宁宝连的大巴掌跟石头一样粗糙,把宋致远给打的眼前直冒火星。
宋致远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他也冲宁宝连骂了脏话。
并且抄起一个小瓷盆往宁宝连脑袋上摔过去。
幸亏宁宝连躲过去了,没砸着脑袋。
宋致远又咒骂了一声,就怒火冲冲的跑到了外边。
他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此刻回头又咒骂了呆在了门口的宁洛欣一句,就跨上他的自行车,用力的踩着,横冲直撞的骑着车子走了。
“宁宝连,你个死老头砸!”宁婆子撕裂般的大骂起来,“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宁致远?他要是跟咱们闺女掰了,咱闺女还能嫁得出去吗?这辈子不得老在家里吗?!”
“那怎么不能让你那个臭小子往死里骂吧?你看看那臭小子那副嘴脸,真他妈的没教养!”
老头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他自己的闺女,他可以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骂,却不可能允许别人骂的这么过分。
“这要是他甩了咱们闺女,”宁婆子气的哮喘病都犯了,她喘的都快上不来气了,“村子里的人会怎么嚼舌根你想过吗?!那些长舌妇还不得说,咱们闺女被他耍了好几年又像甩泥巴一样的甩出来了吗?!”
宁婆子自己就是个长舌妇。
以前经常在街头大院那里嚼舌根,说的最多的就是,给江暖编造出很多肮脏不堪的桃色新闻来。
不过后来很多话被江暖给录了下来,并交给
公社人员处置,说是处理不好的话,她会正儿八经起诉。
那时候工作人员就狠狠的罚了宁婆子了,罚的款对宁家人来说真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宁婆子恨江暖恨到入骨。
后来才又出现了宁婆子的儿子宁卫文抢小雪的银手镯的事儿。
然后宁家又被罚了巨款。
每次罚的钱,都给了江暖一半,算是精神损失费。
所以宁洛欣才会有豁出去即便赔钱也要砸了江暖的生意的想法。
结果又赔了个一塌糊涂。
这两年宁洛欣跟宋致远交往,收了宁致远家不少的钱。
因为每当过年过节都去做客,这年代男女谈对象是件非常认真的事,过年过节,男方爹妈都得给女方准备不少的红包。以表示对于女方的看重。
若是红包准备得寒酸了,就等于是瞧不起人家。会被人家挑理的。
虽然宋致远的爹妈都是农民,但知道宋致远很看重宁洛欣,便完全不敢轻视宁洛欣。
虽然宋致远的娘会话里话外的,总爱跟宁洛欣说,别人家的媳妇儿会做什么大餐,一个人能顶几个人,一口气能浆洗多少被套,能做多少馒头,做多少家务之类的,这些话也在亲家上门儿拜年的时候假装无意间说起。
宁婆子自然不爱听,有时候也会跟宋致远的娘阴阳怪气的杠起来,两个人脸红脖子粗,最后不欢而散。
但良家,老人吵归吵,闹归闹,谁也不敢说出让小辈分手的话来。
也不是怕自家
儿子或者闺女真的找不到对象,而是这年代有一些人,有忌惮心,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害怕再做出大的改变。
脑海里总有种错觉,就像一旦做出重大改变的时候,就要面临妻离子散的结局似的。
主要就是曾经从动荡年月走来的,胆子变小了,最害怕亲人失散、无家可归。
而在宁家人来说,顾忌的就更多了。
在这年代的闭塞的村庄里,在谈恋爱方面,还是女孩子更难熬的。
所有人对女孩子的清白看的都是非常苛刻。
男孩子谈了对象闹了分手,甚至不管谈几个分几个,都不会有人说闲话。
但换成女孩子,哪怕提出分手的是这个女生,人们也会编造出很多这个女生各种不堪入目的话题来,说是对方甩了这个女生。
正因为如此,所以只要交往的两个人,女孩子的家长大多会逼着女孩子跟男的结婚,禁止分手。
当然如果是碰到那种把闺女当摇钱树为了让闺女攀高枝的,那就另说另讲了。
…………
宁洛欣和宋致远彻底闹掰了。
宁洛欣受到的打击太大,旷工两三天,没去上班。
她在家犹如精神分裂一般,对着她爹娘和她弟弟又哭又闹又骂,还要闹着喝农药。
虽然宁宝连和宁婆子都重男轻女,从来没把宁洛欣当回事,一直对她非打即骂。
但以前那都是小困难,宁洛欣被打被骂也会哭的天塌地陷,却跟现在完全两个级别。
现在她是真的遭
受的打击太大而想不开了,想要毁天灭地那种。
她爹妈哪会看不清轻重,这时候哪敢激怒她,万一人真的死了,全家人都得染上一辈子的晦气。
到时候宁家人其他成员还得活着,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
宁卫文长大后也别想娶媳妇了。
所以宁婆子就哭哭啼啼的劝宁洛欣:“闺女啊,人活着,都得往前看!你要是死了,你爹娘和你弟,这不也都毁了吗?这不是正好趁了江暖的愿,她铁定搞庆祝晚会去了!”
听老娘说的有道理,宁洛欣用力擦干眼泪,用了最恶毒的话诅咒江暖。
并用布包了棉花绑了个小人,写上江暖的名字和生日,用针恶狠狠的扎,还要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踩。
闹腾了几天,想了想日子还得过,工作还得回去做,不然本就亏了钱还不挣钱的话,以后喝西北风去呐?
倒是幸亏宋致远这个副厂长没公报私仇的发动他的权利,没把宁洛欣辞职。
甚至,因宁洛欣私自旷工几天引起了厂长的不满,厂长想要辞退宁洛欣的时候,宋致远赶紧替宁洛欣说了好话。
说是宁家发生了重要事,被一个阴险的人给坑了大钱,宁洛欣一时想不开,才没来上班。
厂长是个大叔,其实人比较慈祥的,见宋致远替宁洛欣说话,才想起宋致远跟宁洛欣谈对象谈了好多年的事。
然后还看见,宋致远的眼睛又红又肿,确实是有为难事的模样。
厂长大
叔就宽慰了宋致远几句,说是有什么难处就让他开口,大叔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帮。
实际上非亲非故,宋致远又不是拎不清的人,自然知道大叔是说客气话而已。
涉及到金钱方面的事,连自家亲戚都帮不上,谁敢图着外人帮忙。
庆幸的是,宁洛欣终于想通了,及时的回来上班了。
人憔悴到不行,本来美美的那张脸,变得又黑又粗糙,头发也乱糟糟的。
是真丑。
“宁洛欣,”宋致远冷冰冰的说,“咱们之间涉及的金钱方面的东西是真不少,浪费的时间也不少,我觉得还是凑合着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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