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面板,楚云坐于石凳之上,手指轻叩石桌。
噔噔噔
敲击声不断响起,随着他心脏的跳动连成了诡异的合鸣。
后院,银月正施法构建泥土准备造房子时,这合鸣声传来,施法被打断。
被打断施法的银月,感觉妖力流转的凝滞起来,捂着胸口很是难受。
皱眉凝重道:“先生又怎么了?”
心中有了担忧,捂着胸口,强撑着想向前院而去。
但脚步踉跄,诡异的合鸣声,让他无法保持意识与肉身的融洽。
“先”
银月瘫软在地,刚想呼喊出声,却感觉喉咙被掐住了一般,随后陷入昏迷。
在他昏迷之时,一条诡异的妖脉从心中脏处衍生到了他的妖丹之中。
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灰黑色的妖力涌入到了妖丹之中。
那本是银色的妖丹,逐渐染上了一丝灰黑之色。
但很快就隐去,就连那条诡异的妖脉也同样如此,无法被查探到。
诡异的合鸣声不止被银月听到。
逐渐扩散到了整个小无量山,无数的植物与合鸣声共舞,植物脉络上黑气在蔓延。
一株株植物显得怪异无比,枝丫张牙舞爪如妖似魔!!!
野兽被这合鸣影响,陷入疯魔当中,自相残杀!
弱小动物凄厉的惨叫声不时在小无量山中响起。
这惨叫声被楚云给捕捉到,眉头一紧,觉得心中无比烦躁,口中冷喝:“聒噪!”
砰!砰!砰砰!
距离道观千米,那些野兽皆是爆体开来,内脏与血液迸溅的到处都是,无比血腥!
这一刻的楚云,神情无比的冷漠,视一切如蝼蚁一般。
眼眸之中,幽黑之色在不断的扩散开来,丹田处的九瓣莲叶,逐渐化为深渊般的黑色!
周身缥缈的灵气,亦是染上了黑色,如魔气一般!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这时一道身影在楚云身后出现,手捏术指点于灵台之上,口中清唱净心神咒。
浑浊污秽的灵气一扫而空,亦将莲叶上的侵蚀给压制住了!
“本尊,你魔怔了,还不醒来!”
出现的此人,正是楚云的分身,在感悟道经之时,心生杂念追溯源头自是本尊。
就连他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但本尊亦是留下了一点手段,触发了机制,这才使他脱离了影响来助本尊。
楚云的脸色有些挣扎,但幸亏也只是魔怔的初期,能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挣脱出来。
配合分身的净心神咒,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呼我还是怕了”
楚云脸色有些失落的叹息一声,没错,他还是怕了,有些事情越想会使人越畏惧。
无论是仙、神、妖、魔等界十年后的布道,还是
他对于每一种现实,都有种无法控制的安全感。
正因如此,他陷入了魔怔当中,如分身不在,他怕是会直接入魔了吧!
神念覆盖小无量山,见到只因他魔怔片刻,就惨遭如此灾难。
一但完全入魔,那又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楚云不敢想象,单是小无量山上的灾难就使他心生愧疚了,身体悬空而起。
施展力,以太上往生咒,为这些因他而死的生灵进行超度。
又以净心神咒,将小无量山中所有生、植净化诞生的魔念。
许久,直到楚云脸色苍白,法力耗尽才将小无量山恢复了往日。
落在道观,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在地,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身体。
看向分身,楚云苦笑一声,“没想到留的一些后手,还真帮了自己一把!”
“本尊未雨绸缪,让吾很是敬佩。”
分身扶着楚云坐下,笑着说道。
楚云轻笑摇头,“你我本为一体,就别吹嘘了,显得本道长自卖自夸。”
“哈哈哈”
分身大笑起来,随后告诫道:“你的入魔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想要完全清除还需要靠你自己!”
听到分身的告诫,楚云沉默良久,随后点头轻声道:“吾知晓了,你先去看看银月如何了。”
深深的看了眼本尊,分身点头,向着后院走去。
见分身离去,楚云单手托着脑袋,眼眸中有着明暗之色在闪现。
内看丹田,九品莲台之上,每一莲叶都有着九分之一的区域被沾染了幽黑之色。
在莲台之上,盘坐着楚云的元神,原本的那一袭白色道衣,从衣摆处有缕缕魔纹攀爬而上。
速度虽不快,但表示着楚云还未完全清除掉魔性。
元神睁眼,双眼淡漠,双手突然结出术法,想要将这股魔性给清除。
可突然元神一怔,双手停了下来,术法中断深深的看了眼那魔性,随后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石凳之上,楚云缓缓睁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日后。
银月一脸懵逼的睁眼了双眼,起身环顾四周,摸了摸屁股下的床和身上的被子。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问号三连打出,逐渐回过神来,下床推开房门。
伸手挡住照耀而下的阳光,打量四周,发现这原本熟悉的后院格局大变。
本来只有两间厢房,其中一间还是厨房加吃饭的地方。
他未化形前,住的就是这间或者是前院无量树底下。
现在大变了模样,以四方为格局,中间成了一小庭院,还有一小小古风凉亭。
奇珍异花种满了整个庭院,有一条小溪凭空浮于其上围绕着庭院。
流动之间,有着点点溪水落下被这些奇珍异花争先恐后的吸吮。
灵气化雾,飘荡在庭院当中,有着一股朦胧美。
银月目瞪口呆,这这还是他熟悉的破后院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难道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
而且他为什么睡着都不记得了?
走在庭院当中的小路上,一脸痴呆的环顾四周在好奇打量自己的奇珍异花。
看向庭院中间被灵雾围绕的凉亭,其中隐约能够看到一道人影。
“先生?”
银月脸上露出喜意,是先生,随后快步向着凉亭而去。
走进凉亭,先生不是往常青兰色的道衣,而是一袭月白色的道衣。
头束发髻,几缕发丝落在额头。
显得无比的洒脱。
手捧茶杯,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但银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虽然现在的先生让自己多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不像往常,先生虽随和而善,但始终有着一股不可触犯的威严。
这也是为何他不敢再像刚相识一般,能够肆无忌惮的了。
“先生”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