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打了七八个电话给我,你当我很有空?”清早,傅庭深出现在宁炫的病房,声音不温不火,一早宁铉就又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正靠在病床上喝粥的宁炫放下调羹,抬眸看着傅庭深,她温吞的说:“可是为什么你没有接,你说过有事情就找你,我真的有事找不到人。”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病房很大,各类生活设施齐全,傅庭深坐在沙发上,衬衫西裤,成熟沉稳。
宁炫发现自己有些邋遢,扎起已经松了的马尾,发丝凌乱的散落下来,虽然傅庭深似乎没有多看她一眼。
“医生说我,可能永远也不能要孩子了,傅思危的老婆现在十月怀胎,我却被剥夺了做妈妈的资格,这不公平,我想让傅思危给我一个交代,他到现在就连一句对不起都没和我说过。”提到这些,宁炫委屈泛起,这些天她都想为自己找个平衡。
她也想去找个真相,当然虽然这次是傅庭深救了她,她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抛除傅庭深的身份和地位。
关于黎星的死,她从来没什么怀疑,直到最近也开始关注论坛,无风不起浪。
庆幸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她是黎星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对这个姐姐印象不深。
她父亲和黎星的母亲离婚以后,黎星一直跟着她母亲生活,后来随着黎星的成名,她就开始活在黎星的阴影下,她妈总是说她,有多不争气,尽管那时候,她还是小孩子。
傅庭深长腿交叠,视线望着她的悲愤填膺。
你可以去找他,只是什么结果,我也不会去干涉。
宁炫心里彷徨不定,傅庭深都这么说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有点没了耐心,不会再管她。
人无非最常见的就是两种,要么好人做到底,要么坏的纯粹,傅庭深肯定是后者。
“你想要什么,等婚礼结束再说,现在你不要打扰他,不单单是婚礼那么简单,你这样做会让傅家沦为笑话。”傅庭深眸色很深。
宁铉低垂着头,心中衡量着利弊,如果她真的闹得很难堪,惹恼了傅家人,她也肯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唯有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去和傅庭深谈条件。
她从毕业到现在,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只是森皇娱乐混来个底层艺人的位置,公司为她平日里安排的活公告很少很少。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傅庭深面前,“我想要一部大女主的戏 ,这相比傅思危对我的伤害来说, 应该不算什么,傅总你同意吗。 ”
“没问题,只要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傅庭深的声音沉稳,这种沉稳,有着安定人情绪的作用。
宁铉松了口气,这就是想要成名的代价,心里欢愉的同时又难过,她现在这具残破的身体还有人会要吗?
她想起黎星当年知道她要报考艺校时对她说的话,她那天是喝醉了,酩酊大醉,她在西环逛街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车,黎星在车里也看到她,动作很浮夸的和她招手让她上来。
黎星的裙子很短,雪白修长的大腿暴露在视线中,她记忆深刻,黎星的腿上都是乌青块,左腿上还有道很深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
黎星勾着她的肩膀醉音和她说“听姐姐的话,但凡有别的选择也不要进娱乐圈,这圈子实在是太脏了,身边他妈的围着一帮畜生。”
当时的她认为,黎星这么说是心机叵测,就怕她出道以后风头盖过她,只许她一枝独秀,不允许别人百花绽放。
现在再想起这句话,心里难过,也许她的这个姐姐是真心的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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