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很多如灿烂花朵、青葱树木一样的生命,还没完全绽放,就已经消逝不见。
这里,哀号遍野。
辛幼慈眼神恍惚,只觉得心里被挖空了一般的难受,她目见的苦难如同发生过她的身上,精神被反复磋磨,窒息的喘不上来一口气。
“阿慈妹妹你也刚出来,就别过来了,一旁歇着吧!”槐花的声音将她勉强拉回现实,她在人群中辗转帮忙,见她状态不好,便抽出身来劝道。
“……不用了,我也来帮忙。”辛幼慈不顾她的劝阻,背着药箱走到一个伤患面前开始诊治。
仿佛这样才能让她那颗不平静的心好受一点。
见她固执决绝,槐花轻叹一声,不再阻拦,也专心帮助起受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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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下,月亮也不知何时挂上了枝头。
终于,阿生来寻他们,让他们歇歇,明天再帮忙这些事。
“葛叔有消息了吗?”辛幼慈与槐花仍是心系葛叔,可寻遍了全部受难者,也不见葛叔踪迹,只希望可以从阿生这里听到一些好消息。
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你们口中的葛叔是葛启吗?”
说话的是一位受了轻伤的中年男子,辛幼慈下午才刚刚诊治过他。
“是是!你认识他吗?”槐花立刻接话,就算有一丝的线索他们也不能放过。
那名男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犹豫几息,最终鼓起勇气,才缓缓说道,“我和他出过任务,所以有过一面之缘,他应该不叫葛启,因为我们那次的任务对象就叫葛启。
我们都是被雇主抛弃的人,他把我们卖到了这,想要榨取最后一丝价值。本来该轮到我去做实验,但他……之后重伤不治,就活活……”
他红着眼睛,声音哽咽,情绪激动已经不能再说了,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未说完的意思。
踉跄后退了几步,辛幼慈甩开槐花为稳定她情绪搭着的手,“不可能!不可能……”
念及当年黑市结缘,帮忙安家到数年来的相伴生活,葛叔早已成为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穷人区的日子艰难且愁苦,每每他们五个人聚在一起,吃上一顿便饭,互相聊诉苦闷,便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可现在……
“陈哥,查到了,葛启原名王新元,是穷人区向……”手下在阿生身后小声汇报着。
辛幼慈在一听到王新元这个名字的时候,“咯噔”一声,带有些许希冀的心就彻底凉透了。因为在实验记录册的最后一页,赫然就是王新元的名字。
眼泪沁出眼角,却生生忍住想要放声哭泣的悲恸。
这片地方已经发生太多死亡了,还有这些救出来的受难者,无一不是承受着各种痛苦,她不想再多添一笔了。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去的了,只记得大家的脸上都充满着哀痛,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没有一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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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真要把实验室的事曝光出去吗?”阿生看着辛幼慈在半人高的资料中整理着,犹豫的开口道。
翻页的手一顿,进而若无其事继续整理,辛幼慈头也不抬,语气坚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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