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隔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条走道,角落里头的香炉焚着浓郁的香,掩盖了外头的味道。
叶挽看出来了,他是有预谋将她关在这里!
脱衣服,躺下。宁煜淡淡说着,将她放下。
叶挽趁他不备将刚才藏下的针,朝着他的喉咙刺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牢牢控制在他手里。
宁煜狠狠一推,她便整个向后重重砸在床上,腰间一圈顿时疼得她头上冒汗。
为何要行刺?他问道。
叶挽不禁冷笑,你问我为何?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犯了何事,你要将我关在这里!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性?
宁煜眉头紧锁,一张英俊的脸顿时狰狞了起来,她竟然说他没人性!
他俯下身,两臂有力地禁锢住她两侧,一双桃花眼露出冰冷嗜血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你伤了本世子,罪行当诛!
是你意图不轨再先,我只是正当防
没等她说完,知觉肩下穴位一麻,她便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了。
宁煜利索地剥开她腰间的衣物,将药粉一点一点撒在绽开的血肉上,再用绷带包扎好。
他一定是疯了!
他从来不给女人上药!
还是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
叶挽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她的一点医术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半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外头那人活命之日就是你出去之时。若他死了,你替他在这里。宁煜拂袖而去。
半个时辰后。
叶挽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来时的路她记得一清二楚,她不能再留下!
想溜?黑暗中传来一声平常的话,却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叶挽吓得立住了,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衣、高高瘦瘦的男子来,他的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细长而妩媚的眸子,眉毛微挑,仿佛勾魂摄魄般。
你你要干嘛?她壮着胆子,握紧了手中的银针。
在下云雳,是殿下三大侍卫之一,早先见过的。他弯深腰作揖,却依旧仰着头盯着叶挽,一张惨白的脸以诡异的姿势面对着她。
叶挽差点就失声尖叫起来。
大哥,你又在吓人!怪不得殿下不爱你呢。云乔笑着从里头出来,指尖在脸上一抹,顿时五官就扭曲在一起,像是一个漩涡般,再展开已是另一副满脸刀疤的狰狞面容。
旁边想起一声咆哮,一个粗犷壮硕的汉子端着一碗红色走了过来,络腮胡子上沾着的分明是血肉,今天的人血不错,你们可要尝尝?
叶挽认得他,他就是凌迟犯人的那个人!
顿时,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地狱二字,他们都是这地狱中的恶鬼!
你们要干什么?
云乔指尖轻点,叶挽顿时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三人合力才将她抬了进去。
云乔的人皮面具因为汗水浮了起来,她干脆扯了,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我说你们可真是,把人吓死怎么办?到时候殿下问起来我可不管你们。
云雳和云啸二人相视一笑,也都恢复了正常,笑道:幸好不是夜枭大人,否则腿都给她打断了。
过了很久,叶挽才醒了过来,冷汗浸湿了衣衫,一动有风划过。
梦里,她被处以凌迟,割了整整一万片!
宁煜那个变态!
出来!外头,宁煜厉色喊道。
叶挽走了出去,无视他,她不欠他什么!
直接走到了卢潜的身边,舒了口气,他的血算是止住了。
云乔拿来一个锦盒,这里头是新鲜人皮,请小姐用神灸之术替他换上。
叶挽一听,胃里头立刻翻江倒海,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却被宁煜从背后撑住了。
怎么,做不到?他淡淡道。
别碰我!我要救人不需要这种恶心的东西!叶挽瞪着他,她从不知道一个人能变态到这种程度!
宁煜憋着笑,她可真是像一只胖嘟嘟的小兽啊!
没错,就是小兽二字。
她是他的小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叶挽见他笑顿时毛骨悚然,我会救他,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们!
走!宁煜一挥手,云雳等人赶忙离开。
你也走!叶挽瞪着宁煜。
宁煜眉头微皱。
迟疑了一会儿,他才拂袖离开。
一连七八日,叶挽都守在玉床前施救,累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然而到了第十日,已经有所好转的卢潜情况忽然急转直下,几乎摸不到脉搏了。
卢大人,坚持住!再等等,你一定会沉冤得雪的!
宁煜听到声音冲进来,忽然怔住了,你认得他?
他原本以为她生长在庄子上可保万无一失。这就不妙了,被人知道卢潜还活着必然会带来许多麻烦。
叶挽着急地看着他,还不快来救人,病人不想活了!
宁煜回过神,赶忙冲过去,提气将手覆盖在他心口一寸的位置。顿时淡烟升起,卢潜的脉搏稳定了下来。
收拾收拾,本世子送你回家。
回家?叶挽怕是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要放了她!
可是他还没有痊愈,此时断医,他还是会死!
不用你了。来人,抬走!宁煜一声令下,云啸立刻上前双手抱住玉床,连人带床挪走了。
叶挽急道:你要杀了他吗?他是冤枉的!
宁煜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他是冤枉的?是再说我东卫炮制了冤案吗?
质疑东卫,严重者将满门抄斩。她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叶挽急道:当初他虽是个钦差,但是以他的级别根本就够不到军事机密。再说我查过大雍律法,通敌卖国早就该死。你不杀他,难道不是存疑吗?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试试你的医术能否为我所用罢了。走!
他没想到她竟看出来了其中的端倪,外头又有多少人在怀疑?
宁煜负手出去,他不敢再任何一句,这件事情绝不能节外生枝。
叶挽被硬生生地换了衣服,塞上了马车。
云雳紧紧跟在宁煜身后,轻声道:殿下,需不需要属下去杀了她?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