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997/527970997/527971019/20201121213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小巴掌大的虾饼在张鸿福这儿,没几口就被吃完了。
末了他嗦了嗦满是油光的手指,看着曲学林,说:“吃啊!瞅啥呢。”
曲学林将手里的虾饼扬了扬,“我就不吃了,您拿着吃吧。”
在刘根二家,这种好吃的东西可轮不上他。
从来都是他那些表兄弟妹们吃完了,若是有剩的才会有他的份,不过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剩呢。
“咦!”张鸿福咬牙,犟着鼻子,“你这是弄啥嘞,有啥好客气的,这也不是什么多难得的好东西,就是面糊糊和虾炸了炸。吃吧!没瞅见小妮儿弄的这玩意儿?以后还有的多嘞!”
“吃!”张英益也催促,他抬了抬曲学林的手腕,逼着曲学林将虾饼靠近嘴边。
曲学林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最终抿嘴笑笑,安静地吃了起来。
在这种炒菜都舍不得多放一点油的年代,能把他当自家人来看待,不分好劣的将好吃的分享给他,这还是独一家。
等晚饭全部做好了,坐上桌的时候,他更加感觉到了张家人的热情。
桌上炸虾饼、麻辣大虾、红烧鱼、炸鱼四样菜都是满满一大盆,除了麻辣大虾和红烧鱼里的葱花和蒜瓣,其余一点素的都见不着。
香味诱得人食欲大开,直咽唾沫。
“吃吧吃吧。”张鸿福一手拿着馍,一手拿着筷子,“甭客气,搁这儿就当是自己的家,反正以后咱都是一家人,迟早都是要坐在一起吃饭的。”
他怕曲学林仍是拘谨,说完又给夹了一筷子虾。
善解人意的张静禾也说:“对,你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你救了小妮儿,对我们家有大恩,可是我们还没有请你吃过饭呢。今天就当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感恩宴。”
说完她也给曲学林夹了一块鱼肉。
紧接着张静铛也说了两句话,夹了一筷子菜;张静武也说、夹了菜……
等一桌子人说完话下来,曲学林碗里的菜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好了好了。”张静槐怕她们弄得曲学林更加不自在,忙道:“你们就吃自己的吧,老是盯着人家,人家才不好意思吃嘞。”
张鸿福眯眼笑笑,“小妮儿这是吃醋啦?今儿个咱都没给小妮儿夹菜嘞。”
“我要你们夹菜干嘛,这是我自己家!”张静槐轻哼一声,夹了一大块鱼肉,大快朵颐了起来。
随着她的动筷,一家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张英武吃麻辣大虾,一边辣得直吸气,一边还要继续吃。
餐桌上的气氛的都随着他吸气声变得欢闹起来。
曲学林安静地吃着,嘴角噙着笑,眼里含着光。
自从父母过世后,他就没有哪顿饭吃得如此欢乐。
在老家,叔叔伯伯都不愿收容他这个拖油瓶,住在奶奶家,奶奶又终日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叹气。
被小姨接到这边后,他一直觉得自己融不进去,在刘家永远是个外人。
就算表兄妹们在餐桌上说说笑笑,那也都是一些他参与不进的话题。
最轻松的就是他在游泳馆的时候,那里的伙伴都是一群和他有着一样梦想的人,教练更是如师如父。
现在到了张家,他找到了最舒适的地方。
这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温暖的家,心暖得好像已经到了**的酷夏。
一顿欢乐的饭吃完后,曲学林习惯性要帮忙收拾。
张鸿福拉住他,“行了,坐着歇吧,有你两个姐姐收拾就行了。”
“嗯?”张英武歪头不解,“哪来的两个姐姐?他不是跟我二哥一般大么,张静…二姐还比他小嘞。”
“就你懂的多!”张鸿福轻拍他脑门,“那他往后是要娶小妮儿的人,那不肯定得跟着小妮儿叫!”
“啊?”张英武想了想,笑容马上染上眉梢,“那岂不是他也要管我喊一声哥?哈哈哈!你要喊我哥嘞!快喊一声,现在就喊一声叫我听听。”
话音刚落,就听见厨房那边张静槐喊:“小哥,水缸里没水了,你去挑点水吧,不然明天不够做早饭了。”
他没反应过来张静槐这是在转移话题,马上应了好,去拿了扁担和水桶出门。
随后张英益也挑了泔水去喂猪。
张静禾和张静铛洗碗,张静槐因为膝盖受伤了,蹲不下去,所以坐在院里的柿子树底下休息。
旁边不远,张鸿福和曲学林隔着一米远坐着,两人都没说话。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只有鸡在笼子里发出‘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
两只小狗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打着打着就来到了张静槐的脚边打滚。
“咳!”张鸿福咳嗽一声,“内什么……嗯…往后你打算咋办?”
他没叫人名,但不用想便就知道这肯定是在问曲学林。
曲学林沉默了一会,认真思考过后才道:“找个活干吧。”
“上哪儿找?”
“县里。”
“哪个县?是咱这个县,还是恁老家那个县?”
“爸!”张静槐打断他们的对话,“你别问了。”
她不想让曲学林感到压力,弄得好像她们张家‘强抢民男’,非逼他守着她们张家似的。
“咦!看看,我还没说两句话嘞,你可就急了。”张鸿福揶揄她,“爸问几句咋啦?还怕爸给他问丢一块肉?”
曲学林也笑笑,安抚道:“没事,就是闲聊几句而已。”
张鸿福冲她挤挤眼,接着又对曲学林说:“按我说,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游泳嘞,不然就白瞎了老天爷赏你的这口饭。而且就冲你下水救了俺家小妮儿这一点,我都该支持你。”
一家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
听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咱都知道,你去游泳可是要交钱的。我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英武和小妮儿都还要读书,我供不起恁些人。”
“我知道。”曲学林抿嘴笑笑,垂眸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叔你别说了,我不游了。”
听见这一句话,张静槐的心脏瞬时紧缩了一下。
她前世也是运动员,并且还是视障运动员,也曾面临过很多次被迫放弃。
所以她最知道放弃自己热爱的运动事业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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