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侯母是不知道的,她翻了白眼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旁边的儿媳。
侯大嫂说:“我听他哥说过,一个月应该能有四十块钱左右吧。”
侯母马上附和:“对对对!四十!只会多、不会少。放心吧,俺家志学可是大学生,出来那工资会低了去?以后你姐嫁给俺家志学了,就不用出来抛头露面的工作了,只需要在家享享福就好了。”
张静槐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扭头问张静禾说:“姐,你上个月盈利了多少来着?我记得好像是一百多来着?”
张静禾点头,柔柔回答:“嗯,上个月天气开始转热了,买衣裳的人多。”
侯母听见一百多,眼睛都直了。
马上就接话:“买衣裳那活,可以留给你大嫂做嘛,你搁家享福就中。”
“我大哥没结婚啊。”
“我说嘞是志学他大嫂,回头你要是嫁过来了,就坐家里享福就中,抛头露面这种事,让你大嫂来。”
侯大嫂点头应是,“对,我来就行!”
斜对着她们的张鸿福直接翻了个白眼,又挪了挪身子,都要看不见侯家婆媳了。
张静槐差点被气笑出声,“这哪行啊,怎么好让侯大嫂抛头露面呢?到时候俺姐要是不方便出来了,可以多雇一个人嘛,这多容易。再不济,直接把店给关了!安安心心在家里相夫教子!”
“不不不…”侯母急眼了,“我的意思是,好好的店,关了它干啥
,开着就开着嘛。”
“那~就开着店,还卖衣裳?”
“卖!”
张鸿福乐得偷偷朝张静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张静槐递给他一个眼神,继续说:“唉~其实就冲我们家这冬暖夏凉的房子,都有好多人想入赘进我们家的。只可惜我大姐和俺姐夫认识的早,让我姐夫赶上了这个先机。”
侯母听着不对味,反驳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啊,那俺家志学那也不差啊,那可是大学生!”
说完她反应过来张静槐什么意思,不情不愿又补充说:“只能说是他们俩般配,刚好登对。”
“对嘛!我也这样觉得,我姐和我姐夫,那肯定是都很优秀,所以才能走到一起的。对不对?”
“呵呵,对。”
方才还觉得张静槐懂事好欺负的侯母忽然回过味来,这一番话下来,她没占到一点便宜啊!
她看张静槐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警惕,就好像张静槐会趁她不注意算计她似的。
张静槐脸上还是那甜甜的笑容,“哎?听说我姐夫以后毕业了,就在镇上工作对不对?应该离你们家挺远的吧,肯定不能每天来回。不然这样吧,我们家出钱,在镇上买一个小房子,用来做她们的婚房,怎么样?”
听到是她们家出钱,侯母自然是乐意的,点着笑眯了眼。
不过张静槐马上就又补充说:“不过我们家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可能只能买个小房子,只够他们俩个人住。”
侯母没有
多想,应说:“够了够了,就他们两口,也不用那么大。”
张静禾知道妹妹这是在帮自己,感动得鼻头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张静槐拍拍她的手,继续对侯母说:“快中午了,你们留下来吃饭吧?我爸爸特地买了点菜回来,说用来招待你们呢。”
侯家婆媳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吃了午饭。
吃过午饭,侯母刚想开口提起定亲的事情,张静槐就说:“这次准备得仓促,也没买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下次,等下次你们全家拿着东西上我们家来提亲的时候,我们再做一桌硬菜招待你们!”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侯母自然不好再开口。
紧接着,张静槐又关心地问她们来时路难不难走、路远不远,名正言顺地差张英武骑三轮车送她们回去。
她们一走,张家顿时就清净了下来。
张鸿福呈大字坐在沙发上,感慨说:“今天幸好有小妮儿啊!不然我可真是忍不住,要把人赶出去了!”
在厨房擦拭着餐桌的张静禾觉得是自己带来了烦恼,立马羞愧地低下了头。
“姐。”张静槐站在张鸿福身后,拿起了电话话筒,“你来帮我拨通侯志学的电话。”
张静禾捏着抹布,一脸不知所措,“你、你打电话给他干啥?”
“当然是汇报汇报今天的情况啊,来吧姐,没事的。我你还不放心么?”
张静禾知道妹妹肯定是为了自己好,加上张静槐做事从来也没出
过什么差错,所以她选择相信张静槐,走过去按下了电话号码。
她紧张地站在一边,张鸿福也坐直了身体。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接电话的刚好是侯志学。
侯志学还以为是张静禾给他打的电话,温柔地唤了一声‘静禾’。
就站在旁边的张静禾听见了,羞红了脸,张鸿福则是撇了嘴。
张静槐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喂~志学哥么?不好意思啊,我姐刚刚拨了你的电话,就有事出去了,她一会儿就回来。”她面不改色地扯了一个慌,然后又‘天真’地说:“志学哥,你和我姐是要结婚了么?今天你妈妈和你大嫂来了呢,还说了什么新时代结婚不要彩礼的事。”
“什么?今天就我妈和我大嫂去了么?”
“是啊,你妈妈跟我爸爸说了好久的话呢。”
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都说了什么?”
张静槐佯装思考地‘嗯’了一声,说:“没什么,就说志学哥你是大学生,我姐真是有福气。还说我姐以后嫁给你了,就可以享福了,不用出去抛头露面卖衣裳了。还说我姐只要伺候好你爸爸妈妈和你就行。”
换了旁的任何一个人,这番话说起来都像是在告状。
可是张静槐语气轻松活泼,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心眼的半大姑娘在学话。
张鸿福觉得解气,朝她竖起了拇指头。
张静禾忧心地皱起了眉头,她都想想象得出侯
志学在电话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她知道,侯志学和他家里人肯定不一样,今天那些说辞,侯志学肯定不知道。
话筒那边许久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若不是还能听到呼吸声,张静槐都要以为对面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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