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鸿福像是没话说了，可是又没有要就此停止的意思。

    在一家的目光注视下，他沉默了片刻才磕磕巴巴地开口：“还有就是……就是小妮儿今年过了生日就十八了，恁俩~咳，我知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可你看，英锄不也还没娶媳妇呢么……”

    “哎呀！”曲奶奶打断他的话，做保证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他要是敢做出那样的事儿，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当事人曲学林和张静槐对视一眼，然后便难为情地挪开了眼神。

    心细的常秀姑和张静禾发觉她们俩的反应，当即便猜到了她们对彼此的心思。

    常秀姑佯装嗔怪地去拉开了张鸿福，“你真是的，说这个弄啥，学林这孩儿你还不放心？”

    说完，常秀姑又对大家伙说：“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们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曲奶奶第一个站起身来，捶着背往外走，同时说自己要去睡了。

    张英锄坐了许久的车才回到的家，到家后马不停蹄又开始帮着准备过年的东西。

    忙了一天，这会儿也累了，起身回了自己屋。

    “啧，我咋有点饿了呢。”张英武捂着肚子忽然说。

    “去做呗。”张英益用胳膊搡了搡他。

    “你吃不吃？”

    “吃啊。”

    “那你为啥不去做！”

    张英益理所当然说：“那不是你先说的么，我也不是特别饿，没到必须吃的地步。”

    “……”张英武觉得肚子越来越饿

    ，想吃，但是又不想向张英益屈服。

    这时，张静槐说：“我也饿了，我去做吧。就煮点米饭，蒸点扣肉，怎么样？”

    张英武当即嘿嘿笑出声，“小妮儿最好了，等几天小哥给你买好吃的！”

    一家人鄙夷看他。

    张静槐显得很积极，问其她人吃不吃。

    张鸿福和常秀姑表示要睡了，交待她们吃完之后早点睡就回了房。

    张静禾说自己晚上吃了不消化，张静铛说减肥，不能半夜吃东西，所以两人也上了楼。

    剩下便只有曲学林和张英益张英武。

    曲学林‘自觉’起身去厨房，帮着张静槐一起做宵夜。

    张英益和张英武在客厅里看电视，入迷得也无心留意厨房那边的情况。

    “这次能休息几天？”张静槐把米淘好，放进锅里之后，就站在一边看曲学林洗青菜。

    曲学林用修长的手指对着她的脸，弹了弹水，看着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的样子，含着笑意说：“休到初七。”

    “那这一次去，是不是又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她忍不住凑近了些。

    “嗯，可能我们会直接在九月见面。”

    ……

    两人说着说着，手就牵到了一起。

    洗菜池的位置刚好贴着墙，曲学林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张静槐，客厅里的张英益和张英武根本就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再加上那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瞥都不往这边瞥一眼。

    张静槐怀疑，就算她和曲学林在这儿接吻，估计俩人都不会

    发现。

    如此想着，她心一动，踮起脚就这么做了。

    她在曲学林的唇上轻轻地嘬了一下，然后目光狡黠地看着愣住的曲学林，笑容里有捉弄挑衅的意味。

    就在曲学林回过神来，手扣住她的腰，想‘惩罚’她的时候。

    她边往后躲着，边冲客厅那边喊：“二哥、小哥，夜宵做好了，来吃夜宵吧！”

    “好！”张英武积极地回应。

    不得已，曲学林只能松开她。

    张静槐看着他吃瘪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灿烂。

    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又面不改色地在桌子底下使小动作，用脚尖去踩曲学林的脚尖。

    餐桌是椭圆形的桌子，张英益和张英武为了不错过电视里的内容，坐在了东边的位置。

    张静槐和曲学林坐在了另一边。

    所以曲学林知道那肯定是张静槐。

    他抬眼朝始作俑者看去，始作俑者咬着勺子，对他笑得眉眼眯眯，嘴角的梨涡那儿刚好沾了一个饭粒。

    真是孩子气，他想。

    他觉得张静槐肯定不知道这种桌子底下脚的触碰含有暧昧意味。

    正如此想着，张静槐忽然端正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桌子底下，她那穿着橘黄色毛线袜的小脚顺着曲学林的脚踝往上，一直爬到小腿肚的位置。

    看着曲学林忽然僵住的那样，她又快速地缩回了脚，然后低头狡黠一笑，继续吃饭。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曲学林只觉气血翻涌，心想起之前

    张鸿福腰伤住院，他去医院找张静槐那天。

    那天张静槐在看成人小说。

    她懂！她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曲学林看张静槐的眼神目光灼灼，心想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把她当成小朋友看待。

    “我吃饱了。”张静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扫了曲学林一眼，然后看向张英武和张英益说：“二哥、小哥，你们吃完记得收拾和刷碗哈，我上楼洗漱睡了。”

    张英益和张英武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哦’了一声，然后便悄无声息地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曲学林盯着张静槐离去的背影看，一直到张静槐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这才回过神来。

    眼前白花花的米饭忽然就不香了。

    要不是今晚他和张静槐一起做了宵夜，洗碗的任务肯定就因为他吃完最晚而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在游泳队也这么慢吞吞吃饭么？”等着洗碗的张英益皱眉问他。

    心想这要是搁他们篮球队，那是馒头蘸锅底汤都吃不上的。

    曲学林依旧不急，“你去睡吧，我洗。”

    “我可不敢，明天小妮儿要是知道了，她该想办法收拾我了。”

    “……”会么？

    在张英益注目的压力下，他只好加快了速度。

    结果便是因为吃得太快，肚子不舒服，辗转反侧了一夜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张静槐狡黠笑着看他的样子。

    翌日年初一，牛佩娥早早来到张家，要邀常秀姑和曲奶奶一起去拜观音

    。

    常秀姑和曲奶奶想着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去给全家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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