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达和黄元武他们几个带着三个学弟来到医院,这三个学弟都是跳蚤小铺今年新招的员工,并且无一例外,家里的条件都比较困难。
这三个学弟跟着黄元武他们一起,都喊张静槐做‘槐姐’。
几人进入病房之后,齐刷刷喊‘槐姐’的样子,颇有香港电影里小弟喊大哥的架势。
“槐姐,姐夫出车祸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黄元武是非常活泛的一个人,半点初入新环境的拘谨都没有,“你跟我们说一声,看我们有啥能帮得上忙的,让我们给你帮帮忙啊。”
原本张静槐真没想过要他们来帮什么忙。
虽然都是领她工资的员工,但人家挣的钱是跳蚤小铺里的钱,没有义务帮她做工作之外的事。
不过现在他们主动来问要不要帮忙,她倒真有一件事想麻烦他们。
她也没有客气地推诿几句,直接就看向那三个小学弟:“你们的课满么?”
三个小学弟有些拘谨,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眼黄元武的眼色,这才说:“不满,我除了每周二、每周四下午有课,其它的课都排在了上午。”
另外两人依次报了自己的空余时间。
张静槐了然点点头,当即明白,他们在来之前肯定已经听过黄元武的吩咐。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直接说了。是这样的,我能麻烦你们下午没课的时候,来一趟医院,帮帮么?”
“小槐。”曲学林打断她的话,不
愿她为了自己再麻烦别人。
张静槐没管他,继续说:“不用你们做伺候人的活,就是想请你们帮忙扶我先生坐上轮椅,然后在遇到轮椅下不去、上不来的地方时,帮忙抬一下轮椅。”
她每天结束实习之后到医院,都已经是五点多,再吃吃饭,天就差不多要黑了。
十一月的夜晚更深露重,总不能在晚上推着曲学林出去散步。
白天里,病房里只有李双雯一个年轻人。
曲奶奶别说扶曲学林了,下楼的时候都需要别人的搀扶。
常秀姑倒还是勉勉强强,但是看她扶着曲学林颤颤巍巍时的样子,都叫人担心会不会几个人一起摔下来。
若是为了这事,再额外请一个护工,又十分的不值当。
刚好,黄元武他们带着人来了。
张静槐说完,正想补充,说会给相应的报酬,就见那三个小学弟点头如捣蒜,应着好。
“我会额外给你们工资的。”虽然他们已经答应了,但张静槐仍是给出了报酬。
“不用不用!”三个男生如出一辙,连连摆手,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事先排练过那般,“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不是槐姐,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偷偷啃馒头呢。”
“不,你们获得的工资,是通过你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现在让你们做额外的工作,是要付相应的报酬的。这样,按小时来算,怎么样?”
“真不用,槐姐!”三个男生急得眉
头都皱在了一起,就好像要给他们钱,就是要害他们一样。
黄元武这时说:“槐姐,你就放心用他们吧。”他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但仍叫所有人听见说:“我私下都应承他们,说等我们几个毕业了,我们的位置就是他们的!你现在要给钱给他们,那不是意味着,我说的话可能就不作数了嘛!”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被逗笑。
那三个男生也笑,但有些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挠挠头说:“我们也不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那当然了!”黄元武勾上他的肩膀,“槐姐一声令下,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要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啊。”
张静槐被逗得抿嘴笑,“别贫了。总之,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来帮我,我很感激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要钱……那回头,我再想想其它感谢你们的办法,或者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你们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再找我也行。”
“能让槐姐欠下我们的人情,这可是我们的幸运啊!”黄元武夸张,但丝毫不显虚假地说,“槐姐一看,就知道以后肯定是要做大钱的人,你们能让槐姐欠下你们的人情啊,人生已经成功了大半!”
“行了。”张静槐嫌弃地看了眼黄元武,“你再吹两句,我怕外面的人都听不下去,要冲进来打我了。”
“有我在,我看谁敢!”
在黄元武的插科打诨下,病房里的气氛总体来说还算是轻
松愉快。
从次日起,那三个学弟便跟打卯一样,每天下午准时到医院,搀扶曲学林下床、抬曲学林的轮椅……
也不知怎么开始的,这三个小男孩和曲学林在相处中聊起了天。
曲学林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他们的大学生活,他们从曲学林的话语中,了解运动员的生活。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这三个小学弟对曲学林的称呼也从‘姐夫’,变成了‘学林哥’。
曲学林的人格魅力完全征服了他们,他们最喜欢听曲学林说在训练馆里、游泳池里的事情。
刚开始,常秀姑和曲奶奶还不放心,觉得三个毛头小子肯定照顾不好曲学林,每次都要跟着去。
后来看着曲学林跟那三个‘毛头小子’有说有笑,越来越聊得来,她们便清晰深刻的认识到,年轻人还是跟年轻人比较有话说。
她们跟着去,几个年轻人聊天还得顾及她们。
所以她们没再跟着去。
曲学林的心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好。
有时候张静槐结束实习,回到医院,还能看见他坐在病床上、嘴含微笑。
瞧着这幕,张静槐心里很复杂。
既为他心里的郁闷得到了排解而觉得开心,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作为他最亲密的人,却在这方面还不如几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是她做得不够好,还是其它原因。
不过苦恼之外,更多的是喜悦。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雪下了一场很厚很厚的
雪。
天气恶劣,曲学林是没办法再坐着轮椅到外头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但那三个小学弟依旧是每天准时来医院陪曲学林聊天。
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三个男孩依旧准时到了医院,只是其中一个穿得薄薄,鼻子耳朵被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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