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的瞬间,两把小石子撒出,北境门前的照亮火把都被熄灭,一下子整个城门周边变得黑洞洞的,就利用这片刻的黑暗,欧阳春秋王隆虽然背负着人仍如闪电般地飞穿过刚刚开启的大门消失在了城外的黑暗之中。
门军被这突发情况弄蒙了,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离开,“哎,怎么回事?”,“误操作,误操作”,郭忠几人搅动绞盘后急忙下了城墙来到打开的城门前,一边应对着门军的相问,一边趁乱接近打开了的城门,“跑!”黑暗中郭忠喊了一声,他们四五个人同时发力狂奔着冲出了北境门。
大门打开的声音和火把突然熄灭,北境门尉急忙从自己所在的城楼小屋蹿了出来,“怎么回事?赶紧点亮火把!”,火把亮起,门军看到发问的是长官急忙回答道“郭忠他们几个干的,说是误操作”,“放屁误操作!”,确实那城门可不是碰一下就能打开的,得几个人奋力搅动绞盘折腾半天才能做到的,只能是有意,根本不可能误操作,“他们人呢?”,“跑。。。跑了,出城门跑了”,门尉咬牙切齿“好你个郭忠,平时看着老实,这当口给老子来这手,来人”,一名校尉上前听命,“带三十人去追,不要活人,只要人头!”,“是!”,“哎,你们还愣着干嘛?他们出去后立刻给我关闭城门,想找死吗?”。
郭忠五人跑出去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跟华全商量好的是追随他们,只是,他们是死盯着的,所以虽然王隆欧阳春秋飞驰而过,他们还是知道的,但等自己冲出来后,人家早没影了,这如何去追随呢?
“老三,你让老乡忽悠了吧”郭忠在几个把兄弟里排行第三,“人家恐怕就是利用你跑出去,完事就完事了,什么丞相大人的,恐怕是骗你呢”,郭忠是个很讲朋友情谊的人,赶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那老乡朋友接触快两年了,信得过的”,说着话几人没头苍蝇般地在夜色中瞎跑,这很快让那名校尉带着的人追上了。
“郭忠,平时看你本本分分的,咋今天弄这个妖蛾子,这样,你讲实话,我带你回去并且跟门尉求情,不然。。。门尉的命令可是只要人头不要人啊”,见人家追上了,郭忠也有些丧气,他跟那几个哥们说道“今天的事是我的事,你们赶紧跑,我来挡他们一挡”,只是这几个兄弟确实够意思“屁,一个头磕地上,说过的话能吞回去?妈的,今天确实有点不明不白的,但哥几个这破日子有啥可留恋的,干就完了”,说完五个人亮出兵刃。
“吆喝?你们几头葱还想搞点事情?既然如此,哥几个将他们围起。。。”,话没说完,他的人头已经凭空飞起,随后一些黑衣人旋风而至,几乎瞬间这三十名门军就身首异处了。
这场面太血腥了,虽然只是在火把和淡淡的月光下的一睹,也已经让郭忠几人吓得腿肚子转筋,呆立在地上,“郭忠!”,听人叫自己,郭忠木然回过头来,借助月光,虽然模糊仍然可以看出正是老乡华全。
这个时候,有四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到几人身旁,“郭忠,快来见过丞相大人”,真是丞相大人?五个人抖索着身子上前看了看居中站立的那名老者,确实是大夏首臣丞相王普,虽然此前他们不可能有接触丞相的机会,但王普经常便服不设防的出入永安市井,所以他的形象基本是人人都知道的,几个人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即刻做了确认,不用说,五人急忙跪倒在地“小民见过丞相大人”,王普急忙上前一步扶起几人“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我得感谢你们的相助,不然老夫可就被困在永安城中了”,丞相大人的亲自感谢?够了,今天这么做值了!
见几人广激动不说话,王普继续说道“听华全说,你们想跟在老夫身边,我这没问题,不过,老夫现在可是一名在外漂泊的老头,不是朝堂上的丞相,你们想清楚”,想啥想,五人以头触地,“小民原因誓死追随丞相大人”,“嗯,好!你们以后就跟着华全”,“是!”。
为啥出现了一些黑衣人呢?其实,丞相府被围攻的时候,相关消息已经飞送城外庄园了,在庄园待命的副总管王顺,急忙安排人员先将王普的家眷送往沂州王氏家族躲藏,之后迅速清理了庄园里的贵重之物和私密文件,再之后就是带着庄园里的一些高手等待在永安城外,后来确定走北境门后,王隆又一次通知了城外的王顺等人,这些家族高手才急忙赶到北境门外接应。
处理完这件事,王普王隆跟欧阳春秋走到一边商量随后的行程,“周道德,咳,又是周道德”,欧阳春秋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周道德交付我保护丞相大人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能逃出永安,那么我们可以赶往并州,那里飞蝠门势力很大可以做我们的接应,之后那就听丞相大人的安排了”,“好啊,那就去并州,不过,我们只是经过那里。我是丞相不可能只是逃生躲避,对于叛乱必须予以反击,所以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西北边境,凌泰是老夫的挚友,他绝不会附逆,只是举旗反击需要有人帮他下决心,老夫来充当这个角色”,“好!谨遵丞相之命,一会我跟王总管协商整个行程”,这回有了马,有了马车,他们的行程要加快起来了。
胜利是一定胜利了,只是第二天清点成果的时候发现仍然出了两个巨大的纰漏,第一是皇帝陈瑞风跑了,当然那艘装运宫里家眷大船已经被扣下了,不过正如陈公公推测的那样,都算作亲戚,庆王公开来说能拿这些妇孺怎样?也只能是圈禁起来,吃喝啥的该咋样还是咋样。出逃的密道基本都毁了,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陈瑞风是从哪里逃走的,所以也无法确定他们逃跑的方向。
另一个就是丞相王普失踪了,昨夜卯时的时候,叛乱军追上了那批救走王普的黑衣人,一番恶战,这些人或死或逃,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些人中没有丞相王普,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王普的逃走是致命的,天下的州府级官员有不少于三成以王普学生自居,可想而知,他起来反对,那么许多州府必然会站到新朝的对立面,庆王叹息道“我们也只是拿下了一个永安,要想得到大夏七十州那必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诸位可不能松懈啊”。
既然是叛乱就必须尽快‘名正言顺’,这也是为参与者落实他们追求的名利,经过一天的清剿‘劝说’,在叛乱发生的第三天,在众臣拥戴之下,先皇长子陈瑞欢登上了帝位,之所以名正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仍然是太后的霍燕亲自出现在登基大典之上,并将皇冕戴在陈瑞欢头上,二个是现在的国师了心第一次踏入了永安城并按官方礼仪给予了新皇祝福,这个登基大典很完备,只是国玺被陈瑞风带走了,不过一块新的玉玺已经制好摆放在了龙书案上。
典礼完成,新皇发布诏书任命了一些官员,崇信仍然是大将军只是加赐了威远候的爵位,最主要的丞相之职当然由庆王来担任,监察御史越王陈瑞雪拒不合作被关进了天牢,此重要职位落在代表出资方最大的利益的刀圣项飞头上,各部官员不合作的关天牢,而前两年永安动乱被关在天牢的那批官员则大量被启用,所以乍看下来新朝的运行还算是平稳的。
至于军方,骠骑将军的职位给了剿灭燕王和颜乘风居功至伟的镇西将军卢春,而镇东将军曲河则任职了卫将军,陈瑞青则升职为卫尉掌控了御林军,庆王的另一个孙子陈瑞平接任了司隶校尉之职,反正整个永安牢牢掌控在庆王手上,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大肆封赏,有倒霉的就必然有欢天喜地的。
陈瑞风和王普都被外宣布为身亡,很关键的一步,就是要断绝天下官员的念想,有两个关键的人的职位没有动,一方面他们掌握着足够的力量,另一方面他们还没有明确的态度,这两人是车骑将军凌泰和镇南将军欧阳宏远,说客早就过去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
国教寺深处的一间小院的正房里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子的两侧分别坐着庆王和玄门教宗国师了心,他们下手则是崇信和项飞,而他们的上手主位上则坐着一位有着沧桑双目的年轻女子,正是此前大夏头号通缉犯墨红雨。
他们的话题是关于凌泰和欧阳宏远的,此时庆王正在说话,“凌泰和欧阳宏远倒向我们的可能性很低,我建议还想办法除掉他们,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麻烦,那么全大夏的军队就都掌握在我们手里,那样即使陈瑞风王普出头露面,他们也绝掀不起风浪了”,项飞当年受过凌泰一些栽培,所以他并不太希望老将军出事,他发表不同意见道“凌泰和欧阳宏远如果知道陈瑞风王普活着,庆王说得没错,只是,现在可以打一个时间差,如果他们认为陈瑞风已经死了,我感觉他们的态度会转变,反正新皇仍然是先皇子嗣,没必要恶战一场弄得天下大乱”。
他说完,庆王摇了摇头,“小飞,你说得太理想话了,我虽然还未证实,但有些迹象表明陈瑞风王普都有跟凌泰以及世家联络的手段,谁都知道二人在当前形势下的关键性,所以恐怕他们逃出永安后会第一时间联络凌泰和世家,所以你说的时间差可能并不存在”,庆王这个说法项飞很难反驳,不过他仍然坚持道“总得试试吧”。
听了一会二人争论,墨红雨开口道“不要寄托希望在虚无缥缈上,按庆王的说法办,可以开始联络和布置了”,她拍了板,项飞闭住了嘴,了然用充满敬意的语气问道“几路军?”,墨红雨沉思了片刻说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不用再隐藏我们的实力了,三路大军齐出,越快解决这两个麻烦,这天下才也早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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