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虽然不明白这话的具体意思，但仅凭字面意思，就觉得柳清风的办法绝对是前无来者！
“作为现代人，你应该很容易很好理解，举个例子，你买房没钱，又想立马住进去，该怎么办？”
李秋凡木然的摇摇头，没钱还买个鸡儿啊！
谁知胖子眼睛一亮，拍手叫道：“付了首付，按揭啊！”
“聪明！”柳清风赞了一句道：“只不过你所还的不是钱而是阴德，并且对象也不是银行，乃是天道！”
柳清风语不惊人死不休，李秋凡完全懵逼了，这特么还可以有这种操作？！与天道做生意？不是在异想天开嘛！
柳清风反问道：“有何不可？众所周知，阴德乃是凡人转六道轮回投胎的资本和依据，但同时，也是天道维持三界正常运转的重要因素，你若愿意将阴德提前送予天道，而不是等死后用来投个好胎，自然是可以抵消天谴！”
李秋凡被震惊的说不出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道：“只要您有办法，我愿意！”
柳清风道：“不后悔？”
李秋凡珍重点头：“没什么好后悔的，我本来就不打算去阴司领天师牌，我就不信一辈子还不清！”
“既然如此，那我便教你与天立契之法！”
李秋凡重重吐了一口浊气道：“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柳清风点点头，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掌，放在李秋凡头顶道：“契约一成，不可反悔，否则天谴加倍！并且从此以后，你将在天谴抵消之前，牌位一直止步于天师，不得再进半步，人间天师李秋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愿意！”
李秋凡沉声道：“愿意！”
“好！”柳清风的音量徒然升高，声如雷霆，屈指划破李秋凡眉心，取出一滴血，漂浮在指尖，然后双指并拢，在空中快速划动起来。
李秋凡抬头观看，只见一个个血红的字迹浮现在空中。
“今为，道历4718年，辛丑年，丁酉月，庚申日，午未时，仰请南斗真君、清灵真人法旨，有道门天师李秋凡者，愿以自身阴德为奉，抵消其所犯之天谴，从属者五十四人，皆由其代...”
柳清风写的天契文书，足有几千字，包括了定契的原因，偿还方式，以及其他各种规定，洋洋洒洒，排列的整齐有序，雨水穿过也不会有丝毫的紊乱。
李秋凡脖子仰的都酸了，柳清风这才写完，声音突然变得又交又长，听的人鸡皮疙瘩直冒。
“立誓定约，精血为契！”
“李秋凡，签字画押！”
柳清风拖着长长的尾音，像唱戏一般，目光如炬盯着李秋凡。
“怎...么签字画押？”李秋凡头一次听说这种仪式，紧张地问道。
“咬破中指，签血书！”
李秋凡赶紧将中指咬破，学着柳清风的样子，在空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神奇的是，李秋凡在空中虚写下的名字居然真的显现出来，落在文书最后面。
“天契已成，叩请两座值日大神收契！”
嗡...
天地忽然发出一丝震动，大雨猛地停滞，漆黑低垂的云层之上，撒下漫天金光，两道端坐于云端的巨大神影出现，微微颔首，金光包裹着天契文书缓缓升空，被两座神影收走。
紧接着一律神光落入李秋凡眉心，李秋凡浑身一颤，仿佛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贯穿全身，最终融入自己的神魂之中。
哗啦！
停滞的大雨猛地又落了下来，李秋凡在身上摸了摸，发现一切正常，没什么后遗症，这才松了口气，问柳清风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柳清风点头道：“两座值日大神收了契约，就说明天道答应了你的请求，你那几百万阴德此时估计已经清空，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秋凡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好后悔的，就是有一点，您说我的牌位会停在天师境界，罡气和修为不会同样停滞不前吧？”
柳清风道：“这你放心吧，单指牌位，你的修为照常会提升的。”
“那就好，嘿嘿嘿，这可是扮猪吃老虎的一大利器，想象一下，过个几十年，我实际的修为已经到了地仙或者天仙层次，但明面上却还是一个连天师牌都没有的小小天师，面对无数嘲笑轻视，随手拍飞几个天仙...嘎嘎嘎！”
李秋凡露出猥琐的笑容：“还不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惊的掉出来？！”
柳清风愕然，好奇地看着李秋凡滑稽的表情道：“这一点我还真从没想过，不过应该挺有意思的。”
“对了，我还要跟您请教，你老婆，为什么可以使用道门手印？还有她用的鬼符，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李秋凡突然问道。
柳清风也没隐瞒，答道：“道门手印，是一种集取天地灵力为自己所用的法门，我只是将其略微改变，将聚集灵气转换为聚集鬼力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深之法，比起阴生之鬼的鬼法和鬼术还是差了很远的。至于鬼符，是我根据道门符箓绘制方式创造出来的一种，鬼专门使用的符，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我都要灭杀素阳江中的尸鬼，所以创出来的鬼符种类有限，念儿所施展的鬼符，可以召来鬼火，你亲身体验过，觉得威力如何？”
李秋凡心有余悸道：“她只是厉鬼修为就能爆发出那么强的威力，若是你来使用，恐怕我的魂魄会在瞬间被烧成虚无！”
“呵呵，勉强还行吧，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跟你仔细讲一讲。”
“含多嚼不烂，算了吧...鬼尸罗刹已经修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继续待在素阳江底找寻证道阿修罗的契机还是？”
李秋凡这么一问，柳清风略有些迷茫，待在江底这么多年，突然就有了证道的机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想了想道：“安顿好念儿，她若是愿意，我就带着她到各处转转，证道阿修罗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不过记得多加小心，世间变化想来你也清楚，以你的修为，一般邪祟或者法师肯定不是对手，但也有一些更加强大的存在需要注意，尸魂同体，感兴趣的邪祟应该会很多，而且某些认死理的法师也不好惹，只要是你还没证道，在他们眼里依旧是邪祟。”
柳清风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看了眼村部对他充满好奇的村民们，潇洒一笑，转身向江边走去。
他老婆，也就是那个新娘厉鬼，稍微恢复了一些鬼力，在水中探出半个头，怨恨的盯着李秋凡。
柳清风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马上变得激动起来，跟着柳清风缓缓沉入了洪水汹涌的江底。
暴雨还在继续下，虽然恶龙被镇，但水位依旧上涨的很快，已经过了警戒线，李秋凡回到村部和柳成功商量了一下，带着村民们冒雨转移，应急管理部门也及时参与进来，带着大家有条不紊的撤离，去了临时安置点。
人都走光，村部只剩下李秋凡四人，还有林墨小队，杨天元，叶苏也在，但她的同事都去帮忙了，再就是柳成功，他此时双手牢牢握着李秋凡的手，感激涕零的道谢，都快把李秋凡吹上天了。
到后来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他所有的存款，都给李秋凡，当做救他们一村人命的谢礼。
李秋凡将卡推回去笑道：“都给我你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啊？这场洪水很可能会给你们村带来巨大的损失，钱还是留着赈灾用吧！我只要提前说好那些钱，多一分不要，这也是我们行里的规矩，不能破！”
柳成功见状啥话再没有说，收起卡，重重给李秋凡磕了三个头，说等雨停了，信号一恢复正常就转钱。
临走的时候，李秋凡对柳成功道：“你们村子的风水已经破了，虽然不会有水尸水鬼再上岸作恶，但是你们赚钱会比较难...所以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搬走。”
柳成功拍拍胸口道：“人不是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嘛，我有信心，只要水里没有怪物捣乱害人，我柳家村一定能在我的带领下恢复往日辉煌的！”
李秋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说得好！我也相信你，加油！你这下快跟村民一起走吧，他们还需要你。”
“好，按理说您救了我们全村人，肯定得请您好好吃顿饭喝杯酒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我改天再带上乡亲们专程去找您！”
柳成功挥手说句再见，开上车就去追大部队了。
“凡哥，你一个人接了我们所有人的天谴，真的没问题吗？我老感觉这柳清风没有把话说完...”胖子摸了把脸上流淌的雨水，担忧地问道。
李秋凡叹道：“我知道，但眼下谁还有更好的法子，天谴这种东西太过诡异，一旦爆发，有可能喝杯水都能被呛死，我不敢，也不能用大家的命去冒险，而且现在也没啥不舒服的感觉，边走边看吧，虱子多了不痒，怕个锤子！”
林墨拱手道：“不知不觉，你这又救了我们一命啊。”
李秋凡笑道：“要是真感激我，给钱就行，多少都成，反正你们这部门肥的流油，出手不能太寒酸吧？”
林墨哈哈大笑，他是打心底喜欢李秋凡这种真小人的性格：“没问题，我回去就给你申请一些奖金，要是你愿意加入我们，那工资肯定更多，你要不考虑考虑？”
李秋凡看着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狡猾如一只老狐狸的林墨道：“日后再说吧，加不加入其实没什么区别，我们的目的一样就行了，志同则道合嘛。”
林墨耸了耸肩，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答复，但也没再说什么。
“哇呀呀呀！呔！”
忽然，叶苏手机响了，这熟悉的铃声使得李秋凡虎躯一震，调笑道：“叶sir，你这品味和我刚从山沟出来时如出一辙啊！”
叶苏翻了个白眼拿出电话看了眼号码道：“这是为了防止出任务紧急电话听不到专门设置的！”
“喂，又怎么了！”
叶苏语气不善的接通电话，她最近心情很差，额头上还冒出来一个大痘痘。
“什么？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来！”
叶苏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挂了电话对李秋凡道：“快跟我走！”
不等李秋凡发问，叶苏就冲向警车。
“走！”看叶苏的状态，明显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几个人连忙上车，在漫天暴雨中离开柳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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