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冲两人咧嘴笑,又舀起满满一瓢水,自绣屏头顶淋下。
一阵冷风吹来,呼啦啦吹在绣屏身上,绣屏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结成了冰。
;你是谁?好大胆子,敢泼绣屏姐姐,你知不知道,她可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一旁的小丫鬟不认识叶凤泠,大声喊。
;我认得啊,绣屏嘛,今儿是不是出门忘洗脸了?脑子不太清醒,我屈尊帮着洗洗脸,顺便洗洗这张嘴。你们这些贴身丫鬟,到底见识不够,不知道这冰水洗脸最让人清醒的么?;
叶凤泠摇头,眸中满是怜悯:;至于你,是不是没见过三小姐,现在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呢。;
叶凤泠不厚此薄彼,说着又舀了一瓢水,淋到这个小丫鬟的头上。
绣屏已经不敢再管身上的冰冷了,她不理身旁落汤鸡一般傻站着的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下:;三三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绣屏再也不敢了。;
她已经被这冰水浇得清醒,不敢表露委屈,只连声求饶。
叶凤泠不言语。
时间一分分过去,跪着的绣屏只觉被浇得麻木,浑身都快没有知觉了。
;小姐,绣屏也是可怜,要不您饶她一次?;同是丫鬟的月麟心生不忍,劝叶凤泠。
美目轻佻,叶凤泠哼笑,她歪头想了想,一天内处置两个桃花坞的丫鬟,是有些太打眼,那就暂且放过这丫鬟好了。
她拍拍手:;你俩自己去领罚,若是让我知道不去领罚,或者以后再编排我,看我不扒了你俩的皮。;
明明是明媚娇俏的美人,说出的话却毒辣冷冽。
两个丫鬟不敢言语,只哽噎磕头。
泼出了冷水的叶凤泠,施施然回到宜秀居。
紫苏早提回了晚食,又告诉叶凤泠一个消息,明日要去家中女学。
当今世风,不论男女,皆习字读书,女子之间的才学比拼甚至不弱于男子。叶府虽是武将出身,但历经数年,早就开始督促子孙往文仕的路上走了,毕竟,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叶府不光注重男子读书,也为女孩子们专门开设女学,请的夫子不仅有真才实学,教授的课程还非常全面,涉猎琴棋书画、子史经集、文理历礼。
听到紫苏话的叶凤泠,继续津津有味地享受晚食,她两世加一起,花了无数心思在才学上,曾经还想依靠才名得到家族认可,不想回京被叶凤媛三言两语误导,以为京都崇尚腹有诗书气自华,根本不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不适时展现真才实学,哪里有出头之日。
不同于叶凤泠的泰然自若,桃花坞的晚食吃得气氛紧张。
绣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控诉:;四小姐,那个三小姐太嚣张了,明知道我是你的贴身丫鬟,还让我如此没脸,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呜——呜;
静坐不语的叶凤媛还没开口,立于一旁的绣容已忍耐不住:;三小姐未免欺人太甚,在这叶府,从老夫人到三老爷,谁不喜爱你、疼你,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三小姐这就是没把小姐你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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