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冲着门口呼喊道:快放我们出去,我们给你们钱,你们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们。
外头立刻有了动静儿,守门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刚刚打开麻袋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自然看到了货色,他们不同于领头儿的,钱没有到他们手,那么摸摸、揩点油也不错呀。
别吵!其中一个冲着屋里喊道,又对另一个使眼色。
叶凤泠继续说道:外面的大哥,行行好吧,求求你,放了我们出去,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求求你一边轻柔地说,一边隐隐有哭泣之意。
色是头上一把刀,哪个男人不好色?门外的两人早就快忍不住了,叶凤泠的娇柔哭诉直击心里最后一根防线,当下再也不想忍着。
其中一个就打开了门。叶凤泠一见门缝处的光影横动,立刻机敏地往旁边闪。
吱呀一声,门就被从外打开了,两个人影走了进来,叶凤泠忙冲苏牧妤使眼色,说时迟那时快,叶凤泠一个棍子下去,狠狠地敲在走在后面的黑影头上,黑影应声倒下。
前面的黑影立刻想回头看,就见苏牧妤自另一边也狠狠的敲下来,但因为紧张,稍稍有些打偏,打到了肩膀上,人虽然倒下了,但还要爬起来,叶凤泠见了,手疾眼快地赶紧补了一棍子,这个人都没发出嘴边上的呼喊,就又倒了,且自脑后缓慢地流出了鲜血。
苏牧妤见到有血,吓得手一哆嗦,柴火就掉了,便要尖叫出声,叶凤泠赶紧跳过去捂住她的嘴,恨声道:想死么?
苏牧妤才反应过来,忙噙着满眼的泪水,摇了摇头,待叶凤泠放开她,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叶凤泠看了看门外,见一时没人,就拉着苏牧妤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没时间了,咱们看看咱俩的运气吧。
这翠云楼果然不负盛名,非常大,今日可能因是花朝节,大多姑娘和客人都还在琼江边上,过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叶凤泠拉着苏牧妤左拐右拐,一时也找不到门口。但这时已经有人发现她们跑了,渐渐人声嘈杂起来。
叶凤泠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后面的苏牧妤也非常紧张,一边跑着一边问:泠姐姐,咱们不能亮出身份么?
叶凤泠抽空回道:既然有人专门把咱俩送进来,你觉得亮了身份这些人会怕么?只怕前脚说了咱们是公府小姐,后脚就被拉去开苞了。到时候苏府和叶府还会认咱们么?
苏牧妤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叶凤泠此时已经清楚了,靠她们两个人是跑不出去的,不仅难以找到大门,且楼下的龟奴越来越多,显然是来捉她们的,那么,只能试试运气了。
就见面前一扇门开着,里面有晃着帘影人声,叶凤泠忙拉着苏牧妤闪身进了屋子。
一进去,就见到两个番邦女子装束的人正在梳妆,一见她们进来,就要惊叫,叶凤泠忙抓起桌上的烛台朝一个女子头上敲去,又利落的跑到另一个女子面前,在她呼喊之前来了一下子。
扔下烛台,叶凤泠就冲苏牧妤喊道:快,把她们藏到帘子后面。
已经被吓得完全没有自己思想的苏牧妤,将叶凤泠的话奉为主心骨儿,也不多话,立刻跑过来跟叶凤泠一起用力把两个挪到帘子后面。
此刻已经听到外面喊着找人的声音和咚咚咚的脚步声,叶凤泠迅速扫视一圈,当机立断叫苏牧妤赶紧脱衣服。
苏牧妤被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嘴,犹疑不决。而叶凤泠已经脱下裙子,开始扒帘子后面一个女子的裙子了,忙朝苏牧妤喊道:赶紧脱,穿她们的衣服,记得把面纱带上。
苏牧妤才明白,忙急吼吼动手。
待两人将将带好面纱,就见从门外冲进来好几个龟奴,其中一个领头的大声问:看到两个女的跑进来没?
叶凤泠拉着苏牧妤忙哆哆嗦嗦躲在柜子后,大力摇头。
这时正听到外面有人呼喊,三个人忙急冲冲向外跑去。
苏牧妤吓得双腿乱战,根本站不住,紧紧扒住叶凤泠,低声哭问:泠姐姐,现在怎么办?
还没等到叶凤泠回答,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香粉气飘进来,一个腰身丰腴的浓妆老妇走了进来,怎么还在这里,那边都等了半天了,你们这些小蹄子,一日不打,就皮子痒,是不是?
辛亏两人面上带着面纱,老鸨并没有认出来二人,但她们也跑不了了,只得跟着老鸨往外走,只是,突然老鸨停了下来。
叶凤泠觉得她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正想要不要上前抱住老鸨,往门上撞的时候,就听老鸨冲着她们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就想毁了我翠云楼的名声,每次都慢吞吞不说,还总忘贴花钿。
说着,就往里面妆台走去,在一个首饰盒子里摸出来血红色的花钿,又蘸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回过神儿往两人肚脐上贴去。
两人一动不敢动,任老鸨给贴好花钿,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弄好了,老鸨才满意地看了看两人,说道:走吧。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看着身上的衣裙,这是番邦的衣服样式,裙子腰都低到了肚脐之下,上面的小衣更是近乎没有,只看着裹住了胸前的肉,感觉一个使劲,胸和屁股都要露出来,苏牧妤心中五内俱焚,想她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要去被当作舞姬跳舞,还是在翠云楼,浑身被气的乱抖。
叶凤泠意识到苏牧妤情绪不对,忙上去紧握住她的手,近乎无声的道:忍。又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其实叶凤泠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她必须稳定下来,根本不能指望苏牧妤。
把手心的汗在裙子上抹了抹,叶凤泠深吸一口气,跟着老鸨进了一个明显华贵非常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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