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顿躺靠在黑色真皮转椅上闭目养神。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右边的红色拨盘电话持续地响动着。
他没动。
即使没看,他也知道是谁打来的,这个电话仅有他的家人们知道,是他的妻子——阿黛尔,他们已经冷战了好几天。
她怀疑斯坦顿出轨了。
这是个合情合理的怀疑,他总是没能按时回家,而且整天跟自己那位漂亮的秘书混在一起。
伟大之父啊,自己的秘书可是真理会派来监视自己的特工,如果自己有什么问题,对方可能会直接用枪打爆他的脑袋,再说了,他还得给真理会办事,而这些事情都是完全保密的,没法告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
额……
当然,他是有这么几个情人。
可他发誓,每次和情人幽会的时候,他都有完美无缺的借口,即使阿黛尔雇了市面上最优秀的私家侦探,也没法揭穿他天衣无缝的骗局。
她甚至没法察觉到问题。
如果没有这真理会这些操蛋的任务,阿黛尔根本没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
斯坦顿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推了推地板,在椅子上转了个圈。
他伸出了手,接通了还在响着的电话。
对面传来了女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斯坦顿,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玩够了,想要回家吗,你也别回来了,跟你的女秘书睡去吧。”
说实话,无论是他的“秘书”,还是他的几个情人,都没有谁比阿黛尔漂亮和聪慧,在遇到阿黛尔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未来会很有钱了。
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娶她。
甚至实话实说,他其实爱她。
斯坦顿叹了口气:
“我这几天真的有工作要处理,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法……”
对面冷笑了声:
“呵,去陪你的小秘书是吧,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带着孩子们离家出走,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们。”
他知道她在撒谎。
斯坦顿顿了顿,接着坦白道:
“我有三个情妇。”
对面沉默了。
等了好一会,他听见了抽泣声。
斯坦顿说道:
“我明天就跟她们断绝联系,但阿黛尔,你先听我说,我真的有件事得做,我没法告诉你是什么,但我请求你等我。
“是的,我是个混球,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用相同的方法对待我都行。
“如果必需亲手杀了这三个情妇,我才能赢回你的爱的话,我会毫不犹疑地动手,但是,阿黛尔,你必须等我完成这件工作。
“否则我们间就没有未来可言。”
他说的是真心话。
对面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被人要挟了?”
斯坦顿没有回答。
她有些急促地说道:
“我可以叫我父亲去找议员……”
斯坦顿平静地说道:
“他们在听。”
阿黛尔诧异地问道:
“什么?”
斯坦顿说道:
“他们在监视我的一切,你要忘记这通电话,接着,请相信我,总有天,我将有机会向你坦白一切。”
他知道自己在说谎。
对面沉默了片刻:
“如果他们想要钱,全都给他们,只要你活着就好……”
斯坦顿没回答。
最后,她挂了电话。
斯坦顿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并非在自我辩解,但他真的知道自己出轨的原因——这几年,阿黛尔的疑心越来越重,觉得他藏着什么秘密。
是的。
他有几个秘密。
全都是假的,他的名字,父母,背景,财富,名望,地位,都是虚假的幻影,在他签下那张合同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卖给了真理会。
他的秘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穿着制服,面容介于平庸和好看间的三十岁婀娜女人。
莫拉走向办公桌:
“我们得到了份邀请,你准备下应约。”
斯坦顿坐在椅子上,目视着前方: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莫拉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指的是,你想回到和我们签下合同前的样子吗,还是说想带着我们的钱和资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如果你想回到监狱里,继续度过自己漫长的余生,最后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只要你配合我们把资产转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斯坦顿闭眼说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想起了自己妻子刚刚说的话。
‘即使把钱给你们也行,我只要自由就行了。’
斯坦顿险些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但他没有。
莫拉劝道:
“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没坏的这么彻底,真的配得上你的刑罚,可你要记得,现在你有的,其实都是我们的。
“你就是位演员而已,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没有一块钱是靠你的本事赚来的,你的妻子和孩子也是。”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后半句话。
但他还是忍住了。
莫拉说出她来这里的目的:
“我们收到了请帖,你得去应约,到时候我也会陪着你去。”
斯坦顿问道:
“这次又是什么?”
莫拉说道:
“在大型邮轮上举办的交友会,到场的都是商业上有所成就的企业家,当然,你在其中也是位重磅人物。
“而这次交友会,我们怀疑是查泽拉王室布置的,他们想要得到高温钢制法的制作方法,到时可能会有鱼儿上钩。”
斯坦顿说道:
“我就是你们钓鱼的诱饵?”
莫拉点点头:
“是的,你会出场,到时候你全部行程都交由我来的安排,我们会找到查泽拉王室的成员,接着你就能结束这个任务了。”
斯坦顿接到:
“接着等来下一个,对吧?”
莫拉没回答他:
“准备下吧,后天就要坐火车,没什么时间给你浪费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莫拉。
斯坦顿知道,自己得想办法脱身了。
他没可能将自己的人生全耗在这里,也许这次就是他的机会,他知道自己很难反抗他们的,但他也许能想出个两全的方案。
既能得到自由,也不会遭到报复。
他总能脱身,这辈子他就失手过一次,而也就是那次让他在臭烘烘的监狱里待了两年半,接着给真理会工作了二十三年。
这二十三年的每分每秒,他都比住在监狱的时候还要渴望自由。
星空的云朵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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