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彩没有关门,傅凌骁去把书房的门给关上。
他回头坐去了傅邦安的对面,西装革履,衬衫领带,不怎么长的头发,五官俊朗,眉宇中放肆凛冽。
他抓起一只钢笔放在手指上转动着,老傅头,放眼整个西南,找不到比你更快活的男人了。
我哪儿有你快活。傅邦安一点都不介意他这么叫他,取笑,传说傅三爷在西南名声大噪啊。
那还不是仰仗你。
一句话就取悦了傅邦安,他指着傅凌骁手上的钢笔,特制的,喜欢?
不喜欢。他立刻放下,我不爱写字。
小时候学习挨打,怎么现在还这样?怎么,真不打算回傅家?你那地下城的交易跟俱乐部没有需要你签字的?
有。傅凌骁拿乔,那我就收下了。独一无二的钢笔,上面刻有傅这个字,全球独一只。
更是老傅头的心中宝。
傅凌骁从西装里面拿出一个平整的包装袋,包装袋里是一件花衬衫,给你的。
傅邦安打开,放在边上,他看着傅凌骁,盈盈微笑,眼里是别有他意。
你井彩阿姨亲自给我做的我都不要,你给我一件,我来穿它,怎么了?你是觉得你现在过的太舒坦?想让你阿姨好好整整你?
傅凌骁的眸遂暗难辩,我不喜欢过舒适的生活,我喜欢鲜衣怒马和沙场驰骋。
傅邦安是什么人,一瞬间就听出了傅凌骁话里的意思!
他想回傅家,想去傅家集团。一旦去了集团,那必然是血雨腥风。
傅邦安一直在等他这句话!
好,这件衣服我穿,就当是我儿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老父亲不能驳了你的好意。但是我穿上了这衣服,一切后果我都不会替你解决,你是我儿子,凌深也是我儿子,而且你有愧于他。
穿了衣服,就表示傅凌骁和傅凌深宣战了。
傅凌骁沉默两秒,眸内几分异样。
我知道,我会应付。傅凌骁站起来,伸手,傅邦安跟他击掌。
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行了,少文邹邹,去招呼客人去。傅邦安又想起了什么,你太太呢?
在楼下,去见见?
走吧。
两人一起出门,在离门口的两米看到了一直在等待的傅凌深,他还是坐在轮椅上。
傅凌骁朝他走近两步,两人站在一起,他的白衬衫倨傲肆意,意气风发?
傅凌深的暗色搭配隐晦内敛,神秘莫测。
三少。推着傅凌深的下人对傅凌骁打招呼。
傅凌骁嗯了一声,眸扫向傅凌深的眸,那两汪深目隐藏在镜片里,他道,大哥。
傅凌深回,三弟。
凌深在这儿做什么?傅邦安来了。
傅凌深一时没有说话,是下人传话说父亲叫他到书房来一趟,这会儿父亲说这种话
他心里清楚,必然是他的母亲传了假话,他没有提母亲半个字。
开口,下面已来许多客人,怕人多不方便,特意提前来祝福父亲。同时送上心意,无意间淘得一件清代笔洗,得知父亲有一只名贵钢笔,或许可以配套。
傅邦安最大的兴趣就是收藏古董,他有自己的私人收藏室,几百平,那里面的收藏价值不可估量。
他一听,便来了兴致,快拿来给我。
傅凌深从轮椅上取出来给了下人,下人捧着给傅邦安,傅邦安迫不及待的回到书房去观摩。
走进去又出来吩咐,大少身体不适,招呼客人的事情交给三少,让大少好好休息。
这是厚待。
送了好礼果然不一样。
下人回,是。
傅凌骁捏着手里的钢笔,一身清凌凌的贵公子模样,大哥有心了。
一件小玩意儿罢了,三弟说笑。
眼睛还是没有起色?傅家请的起全球最顶尖的眼科专家,奈何都治不好他。
傅凌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莫名的笑了一下,不要放在心上,我从未怪过你什么。倒是你,因此愧疚多年,离开傅家在外闯荡,回来吧。
他没有说眼睛好了还是没好,反而转移了话题。
傅凌骁眉头一动,回来?
嗯,傅家需要你,我也不想一直让秘书给我念文件。
傅凌骁讳莫道,大哥开了口,我不好再拒绝,但我需要考虑考虑。即使是回傅家,那也不是傅凌深说了算。
傅凌深嗯了一下,让下人推着他去了四楼。
他走后,傅凌骁也跟着下楼,荀初领着宋影儿在会见客人,他去了偏厅。
申寒紧跟着也一起进来,两人一起坐下。
跟你大哥谈什么呢。
傅大少越来越像个狐狸。傅凌骁的长指点着水杯的杯壁,骨节分明,邀请我回公司。
哦?
长达27年,第一次邀请我,你说他是真心的么,我猜他定然是窥视到了我的意图,以及老傅头今年已经60,他必然会要我回傅家,他无非就是顺水推舟开这个口,以免到时狼狈。
看来他也做好了要跟你一较高下的准备,可他失明,怎么跟你较量?
傅凌骁的眸光深远又锐利,你认为他真的瞎了?
申寒没有作声。
没错,傅凌深只有装瞎才能让所有人放松警惕。
对了。申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带宋影儿到这儿来,欧阳酒不知道吧?
傅凌骁吐出三个字,她在家。
…
此时应该在家里的欧阳酒正在四楼。
拍完了几张照片,井彩很满意。
真不错。井彩夸赞,一会儿去楼下拍几张,现在人多,你在这儿吃点水果。
好。欧阳酒收起相机,壮似随口一问,夫人,您儿子傅大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说起这个,井彩就怒形于色,还不是傅凌骁那个混蛋,他当年在国外读书,在国内不安份,在国外也到处惹事,跟几个外国人抢一个女人,他浑劲儿来了非要抢到人不可,一个人单挑四个。
他是带走了女人春风一度,我儿子被他们报复,打的他住院半个月,从此就没看到过一天的太阳,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是么?
又是为了女人。
欧阳酒未发表任何言论,门口傅凌深来了。
妈,说什么呢。傅凌深被推着进来,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
井彩苦口婆心,你就是心软,你若不是失明,我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别说了,您下去陪客人,我和欧阳小姐说几句话。
井彩走了,走的时候还是愤愤不平。
欧阳酒心想,傅家真复杂,傅家老大是个瞎子,傅三是个地头蛇,傅老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任何人提起。
她早晚得彻底甩了傅凌骁,这个家不适合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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