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舒笑着拍了拍舒萦的肩“舒萦啊,你的事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爹娘,而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爹是个顶天立地,义薄云天的好男儿,如果他还在,他也一定会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舒萦的眼眶红了红,感激道“谢谢你,豫舒姐姐”
两人说说笑笑之际,风笙突然神色有些奇怪地进来了,她在舒萦耳边说道“夫人,叶兰溪没了”
舒萦一惊“没了?”
秦豫舒不解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什么没了?你们俩这个表情”
左右是太子造的孽,舒萦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秦豫舒,其他的倒还好,叶兰溪死不足惜,不过那日大婚,进了东宫的可是叶兰溪啊,没想到太子如此心狠手辣。
秦豫舒听完后,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纵然这个叶兰溪不是什么好人,可祁尧这样做,未免也太过草菅人命,他这以后如何能做天下之主?”
“我查到的就是,那晚叶兰溪被黎景煜带回去以后,饭菜饮食中都被下了慢性毒药,这也是那位太子的意思,为的便是让她永远闭嘴”风笙倒是没有多少触动,毕竟在她看来,叶兰溪是死有余辜。
舒萦站起身来,叹息地摇了摇头“叶兰溪求仁得仁,应有此报,只是太子实在太过狠心,她爱慕太子的这颗心倒是真的,但终究还是错付了”
“这件事,叶家可知晓?”舒萦转而问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叶晋已经投靠了太子。
风笙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叶兰溪是病死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舒萦嗤笑一声“叶晋还真是糊涂啊”
叶晋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被他一心效忠的太子给害死了,不知道会是何反应,有可能狗咬狗?不,他不会,他只会忍气吞声继续为那个小昏君卖命。
秦豫舒则是越想越生气,还有一点脊背发凉,祁尧真的不再是和她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玩伴了,他变得自私,残忍,暴虐,若他登上皇位,北雲迟早亡国,幸好她当年毅然决然地远走边关,拒了那道赐婚圣旨,帝王家果然无情至极。
“豫舒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舒萦见秦豫舒神色有异,便喊了她几声,谁知她却出了神。
“啊?我没事啊,没事”秦豫舒反应过来,笑着敷衍了过去。
舒萦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些,不过她没再说什么。
秦豫舒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舒萦也因为听说了叶兰溪的事有些心情欠佳,她的确很讨厌叶兰溪,可是出嫁的前一天,叶兰溪来找她,求她帮忙,她当时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答应了叶兰溪,毕竟这出调包计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府里的小花园里还有一个秋千,是宣聿亲手为妻子做的,太阳不大的时候,舒萦就喜欢来这儿坐一坐,今日恰好没有太阳,却也没有下雨,吹着不大不小的风,最是舒适惬意,舒萦也尤其喜欢这样的天气。
丫鬟们拿着伞和披风,生怕下一秒就会落雨,好护着夫人进屋,不过她们也不劝,知道夫人喜欢这样的天气,让她在这儿多坐一会儿也好。
风笙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把这事儿告诉夫人了,起码也要殿下在的时候再说,惹得夫人心情不好,她可没有能力哄,只有殿下才行。
舒萦整个人缩在秋千上,长长的裙摆从秋千秋千倾泻下来,有风便轻轻晃动着,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不得不承认,嫁入丞相的这段日子以来,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夫君对她极其宠爱,府中之人也尊重她这个年纪不大,心性越发像小孩儿的夫人,她很是开心。
不过今日听了叶兰溪的事,深感世事无常,宣聿回来后,没见自己的小妻子,便问了下人,才知道,夫人不太开心,正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呢。
风笙见主子回来了,跟看到了救星似的“殿下,你可回来了”
宣聿看了看还未察觉的舒萦“夫人怎么了?”
风笙才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宣聿听罢倒是没有责怪风笙,只说“下去吧,夫人交给我,这个时辰该用晚饭了,去做些夫人爱吃的来”
“是”风笙笑着领着众侍女退下,既然殿下回来了,她也就不必担心了,夫人最听殿下的话了。
“萦萦……”宣聿走到舒萦身后,温柔唤她。
舒萦猛地回头,笑容便回来了“夫君,你回来了”
说着便从秋千上下来,可是却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在秋千上缩了太久,腿麻了,一起身,便站不稳差点栽了下去,还好宣聿眼疾手快把她捞回了怀里。
“萦萦,怎么了?可是坐太久,腿麻了”宣聿将她拦腰抱起,坐回秋千上,手上轻轻地捏着她的小腿。
舒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嗯,有点儿”
宣聿另一只手圈着她的细腰“以后好好坐着”
语气里是散不去的心疼,舒萦心中一暖“嗯,我知道了”
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温柔体贴,对她永远是疼爱至极,她忍不住凑近他,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夫君,你真好”
宣聿抬起头看她,笑了笑,噙住她的唇,温柔缱绻地吻着她,她也是本能地启唇回应,花园里除了花香,还多了一丝暧昧的甜蜜气息。
一吻结束,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萦萦,风笙说你心情不好?”
舒萦笑了笑“你没回来之前,的确是开心不起来,但是看见你,我就开心了呀”
“你啊,跟为夫我还不说实话?”宣聿与她交颈相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舒萦坐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肩“是真的呀,只是感叹世事无常,东宫那位未免太过心狠,夫君,帝王之家真的那般无情吗?叶兰溪虽然刁蛮任性,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求仁得仁,可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便是她这个年纪,为了太子那种人,真是不值得”
虽然她早就看透了太子的本性,但是同为女子,特别是为情而生的女子,她自己是,叶兰溪也是,突然就有些同情叶兰溪了。
宣聿听她说起帝王家,怕她因为此事痛恨起皇室,那他以后还怎么带她回南洛,毕竟他自己也是出身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