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有什么疼的?又不是说给你打针。”傅庭深吻了吻宜熙发烫的额头。
就这状态还去和人吃火锅,也不知道火锅是有多好吃,嘴巴那么馋。
外婆去世以后,宜熙生病都是硬挺着,没有人关心,李金哲只会让她多喝热水。
这次她也不打算去医院。
宜熙恍惚间想起,有次她发烧几天,实在撑不住去了要去医院。
半夜她一个人,路边叫不到车,在冷风中等了半个多小时。
烧的都脚跟发软,没力气站着,一个人挂号排队看病。
医生开了退烧针退烧药。
舅舅搬进来以后,她的户口也跟着迁了出去,户口没有地方落,连医保都没有。
自费看病,交钱的时候需要330块钱,她的钱不够,问李金哲要。
李金哲只转给他五十,她最后还是回家了,一个人硬挺到康复。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她的眼眶酸胀泛红,不明白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楚。
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孤立无援,只剩下自己。
傅庭深看着怀里的宜熙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怕去医院哭了。
铁石心肠的傅庭深最讨厌女人哭,宜熙强忍着眼泪的样子,隐约触及到他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我开车带你去医院,我跟医生说不打针,行不行。”
宜熙抬眸看着傅庭深,一向冷硬的脸,此刻看上去竟有些温柔。
华姐在一旁看着,偷偷翻了个白眼,难怪听说傅庭深的婚礼推迟。
韩小姐那么漂亮,出身好学历高为人也很亲切大气,成熟女人该有的样子,她全都有,让人羡慕。
偏偏男人就喜欢这种矫情造作的小女孩,就连傅庭深也不例外。
生个病而已,就开始这么撒娇,至于吗,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
心里嘲笑,穷人长了个公主身子。
宜熙终于点头,她浑身都不舒服,每个关节都痛的厉害,吃火锅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
大概是出了一身汗,吹了凉风,才会这样。
去医院的路上,这次宜熙没坐在副驾驶,而是躺在了后面,身上盖着一条不算太厚的爱马仕橙色毯子,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车载香水的味道。
毯子是在傅庭深的后备箱里找到的,宜熙盖的小心翼翼,生怕再给弄的哪里脱线了。
到了医院已经是后半夜,宜熙坐在长椅上等着,傅庭深准备去排队挂号交钱。
“我没有医保。”宜熙习惯性的强调了句。
她看病没有医保卡,只能用导诊台那边取的,要临时填写的小册子。
傅庭深淡淡的说了句,“巧了,我也没有。”
宜熙闭着眼睛,傅庭深怕是医院都可以随便买,穷人没医保,富人不屑这些东西。
她将身份证从口袋里掏出递给傅庭深。
傅庭深看了眼宜熙的身份证照片,照片上,她应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比现在还要稚嫩的多。
傅庭深将册子上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填好,在年龄那一栏,傅庭深习惯性的落比,写35!
转念一想不对,用圆珠笔把35划掉,写上了20。
不得不正视,他要比宜熙大了整整十五岁,这个年龄差,也是有点悬殊。
有时候理智会不停的告诉傅庭深,现在他是在用自己的时间,去陪个小女孩玩游戏。
宜熙在他眼里,未经世事,太懵懂年轻。
交钱挂号以后,护士测了下体温39度,她发烧了。
在发热门诊楼下,宜熙抿唇从后面牵住傅庭深的手,让他停下来。
傅庭深疑惑的看着她,“都已经挂号了,你还怕吗?”
宜熙摇头,提醒傅庭深说:“发热门诊很容易传染,你怎么不戴个口罩,医院里的便利店,应该有卖的。”
傅庭深倒很意外,宜熙什么时候还为他着想~她可是点可乐只点一杯。
他无所谓的说:“我没事,我陪你一起上去。”
在诊室,傅庭深也跟着宜熙一起进去,反正也不是妇产科,男人进来也无所谓。
宜熙虚弱的坐在小圆凳上,眼睛都没什么力气睁开。
医生听了听肺,又看了看嗓子,流程化的开了个血常规,让去验血。
宜熙听到验血两个字,脸色陡然生变,求助的眼神看向傅庭深。
指尖血宜熙领略过,比打针都痛,护士用的三角针,扎进去的时候,和钻心了一样疼。
傅庭深拍了拍宜熙的肩膀,“快走了,弄完还要半个小时出结果,时间再耽误下去,天都快亮了,乖~”
低沉的诱哄,尤其是最后那声乖,让宜熙有种酥到耳朵根的感觉。
和被下了蛊一样,点头。
宜熙的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抽血的时候坐下来咯的不舒服,掏出来递给了傅庭深。
傅庭深将手机接到手里,粉嫩的手机壳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宜熙闭着眼睛,不敢看针,就这胆小的样子,让傅庭深不禁低笑。
这女人有时候倔强的要命,又娇气的不行,他是不能理解,这点痛为什么还会害怕。
一针下去,宜熙惨叫一声,痛的差点哭出来,十指连心,痛的要命。
傅庭深用棉球按住她的手指帮她止血,宜熙现在人很虚弱,又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遭“酷刑”。
她的头虚靠在傅庭深的肩头。
等结果的时候,还在傅庭深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串号码没有备注。
连续几条短信弹出。
(宜熙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不要骗我啊,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娶你。)
(你回我条信息好不好)
(你是不是嫌贫爱富了,我给你三十万还不够吗。)
(明天我去你舅舅家。)
这么一连串的短信轰炸,傅庭深眸色渐深,他还以为自己对宜熙已经算是难缠的了。
原来还有这种路数,不过没完没了的发信息,这点他肯定是做不到,爱的没这么疯狂和浓烈。
宜熙掀开眼皮嗓子有些发哑的问,“谁的信息?这么晚了。”
傅庭深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淡淡的开口说:“不用理,垃圾短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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