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个幽暗的巷口,不然陈学渊一定可以看清楚袁亮过于苍白的脸色,对于一个已经工作了十年的刑警来说,这将是无论如何都令人起疑的表情。
而此时袁亮在他眼里只是个黑色的轮廓。
袁亮的沉默,在陈学渊看来,大约是个年轻人不愿意加班的抵触,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要耽误你下班了,我呢想再看一下那具遗体,你看行吗?
陈学渊是个粗嗓子,这让他无论说什么都自带着让人不敢轻易拒绝的气场。
袁亮又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塑胶框的眼镜:可以。随即顺从地转身往那条医院后门的过道走去。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你这里吗?陈学渊例行问着。
嗯,死人还是活人?袁亮问着。
如果换成别人,这句话妥妥地会被陈学渊理解为抬杠。不过考虑到袁亮的职业,加之他说什么都特别诚恳的语气,让陈学渊哑然失笑了:那么,死人和活人,都帮我想想?
没有。袁亮有气无力地说,但又听起来特别笃定。
很快那扇白色掉漆的木门,在昏暗的节能灯下再次出现了。
门一开,便是生死两异。
袁亮无声地径直走到那排不锈钢冰柜前,垂在两边的手微抬了一下想要拉开施丽所在的冰柜,随即转移到了隔壁的冰柜,刻意犹豫了一下,才拉开了施丽的柜子。
陈学渊走了上来,在这里,一切显得格外寂静,他走上来的几步,脚步都特别响,袁亮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仿佛要提前退出围绕这具尸体的对话。
陈学渊有备而来似的掏出了一副橡胶手套带在自己手上,半蹲下身子,凑近了从头到脚检查着尸体,专注而稳定的姿态。
一直低头的袁亮,只有在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学渊的后背。
老陶在就好了。陈学渊自言自语着,随即打定了主意似的,站起身掏出了手机,陶法医,施丽那个案子陈学渊还没说完,似乎电话那头已经知道了来意。
太平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袁亮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都没有立案、没有可疑这些字眼让他的心突突地跳着。
老陶,咱俩的交情,你帮个忙呗。陈学渊依然没有放弃。不过显然他的交情没有奏效,不一会儿,就沮丧地挂了电话。
他摘了手套,摩挲着自己的大平头:我就不信不放弃似的,站在尸体前面驻足沉思。
袁亮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袁亮从嗓子底挣扎发出一个声音,清了清嗓子,是谁?
陈学渊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站着,如梦初醒般,转身对着袁亮说道:在我眼里,她是一名受害人。
哦袁亮仿佛在咀嚼着受害人这三个字。
哎呀看我忘了你占用你下班时间了!陈学渊的嗓门又不自觉大了起来,在这个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话音未落,放着施丽的冰柜,发出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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