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的建立，除了应对日益频繁的超级反派，还是独立于神盾局的力量。”迈克说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呢？”罗杰斯眯起眼睛，喃喃说道。似乎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迈克。

    然而就算再聪明，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也无法得到正确答案。

    他抬头看向迈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迈克所了解的美队，是个信得过的人。对他，迈克没有隐瞒或含糊其辞，直接说道“九头蛇！”

    “九头蛇！”美队无疑很震惊。因为亲眼目睹了红骷髅的“死亡”，以为九头蛇随着政权的倒台而消失于历史尘埃。

    罗杰斯队长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红骷髅没死——虽然这与九头蛇的延续关系不大。

    其次，九头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四百多年前。当时，地球出现了一位名为“蜂巢”的强大异人。这位异人由于能力过强而被流放一个遥远的未知星球。九头蛇建立的目的，拯救或服务蜂巢，也叫“远星计划”。

    所以，红骷髅领导的九头蛇只是九头蛇一个分支，而且并非正统。

    事实上，红骷髅既不忠诚于正统九头蛇，也忠诚于，他只在乎自己的野心。

    就算红骷髅真的死了，九头蛇的各个分支依旧在。这是个擅长化整为零、隐忍、默默发育的秘密组织，难以连根拔起。

    就如他们的口号“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

    当然，这些没必要跟罗杰斯细说。迈克只是说明了九头蛇对神盾局的渗透，寄生在神盾局身上，以其血肉作为自身成长的力量。

    可以说，九头蛇与神盾局打断骨头连着筋。弗瑞正在做的是默默积蓄力量，暗中转移和隐藏神盾局资产，然后等着九头蛇暴露自己，再进行一场精确的手术，将九头蛇完全分离。

    失败的后果有多严重，压力就有多大。所以——迈克有理由怀疑，弗瑞不是剃光头，而是……

    秃了！

    以剃光头的方式掩盖秃头的悲剧，尼克弗瑞，真不愧是你啊。

    姜还是老的辣。

    瞧瞧科尔森这位“年轻人”，发际线问题反复被提起，烦都被烦死了哟。

    罗杰斯听得很认真，表情严肃。

    但是心跳在加快。

    九头蛇，老对手了。

    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如果是别人，迈克大概会笑着说，“兄弟，别这样，有点假。”

    但美队……无需怀疑，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痛苦，有烦恼，有需求，但需要他站出来时，从不退怯——这就是美队明明武力一般般，却从来是c位复仇者等等原因。

    老奸巨猾的弗瑞清楚，罗杰斯终究会自己到碗里来，不需要卖人情，不需要讲道理。

    突出一个省心。

    相比之下，招揽斯塔克的过程，宛如照顾一个巨婴，饿了喂着，哭了哄着。

    简直让人崩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成长起来的斯塔克依旧欠揍，但关键时刻意外的靠谱。

    “迈克，为什么你不加入复仇者？”沉默了半晌，罗杰斯问道。

    “简单来说，就不喜欢。”迈克说道“首先我这个人不喜欢受到约束。”

    罗杰斯问“包括法律的约束？”

    对于罗杰斯的问题，迈克不置可否，而是反问“现在的你，应该遵守的现在的法律，还是七十年前的法律呢？”

    “当然是现在的法律……”

    迈克笑了

    “现在的法律和七十年前的法律有着很大的不同，有些地方甚至相悖。那时对，这时错——说明法律具有时效性，以及社会环境适应性，它代表着大部分人的普世价值观，代表着‘秩序’。但法律具有滞后性，也就是它不是在某个时间点或者某个场景，可能是错的。”

    “站在执法机关的角度，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哪怕错了也要先执行。改正，是之后的事。那么问题来了，超级英雄要遵守法律，坐视错误执行下去吗？”

    “不知道七十年前是怎么样，但如今的米国警察的定义是执法者，违反法律的惩罚者，它的职责不包括保护具体民众的安全。也就是说，公共安全领域，米国警察有积极义务去主动制止危险，而具体到某个独立公民，这种义务只是基于警察的自主判断。换句话说，警察救助你是你的运气，不救助你是你的命。所以，才有‘米国警察击毙正在自杀的公民’这种听起来荒谬，然而在法律层面，却是完全合乎逻辑的新闻。”

    “我觉得，虽然超级英雄被称为义警，但它应该体现出区别于米国警察的地方。比如更加注重保护具体民众的安全。我不喜欢那些不杀的超级英雄，他们不杀的超级罪犯，总是在入狱→越狱，犯罪→再入狱，如此循环。而超级罪犯犯罪过程杀死的无辜者，本应是超级英雄所应当保护的公民。因为自身信仰、义理，无辜者死亡——不能说是超级英雄的责任，但这么一来，超级英雄与那些人命在后的米国警察有什么有何区别？比较强大？”

    迈克看到罗杰斯皱眉，这才想起来，美队也是“不杀”，只是并不迂腐。

    迈克叹气道“瞧，你就不认同我的观点。”

    罗杰斯说道“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作为与超级罪犯作战的第一线，超级英雄反而更应该谨守底线，而法律无疑是普世价值观的体现，正好作为底线。至少能避免‘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的悲剧。”

    迈克摇头，说道“最讨厌‘不可知论''了。为什么许多米国人可以一边作恶，一边虔诚。因为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你杀了人，一定下地狱？不一定——他可能是未来的希特勒。你救了人，一定会上天堂？不一定——他可能是未来的希特勒。未来的事，谁知道呢，这就是不可知论。所以，信上帝吧，信上帝是唯一确定可以上天堂的方法，虔诚就行，管你歪瓜裂枣还是五毒俱全。”

    “我不是不可知论者，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除恶而堕入深渊，成为恶龙，我确定的是，这些恶棍不死，一定有无辜者会死。我的逻辑是惩恶即使扬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我不会把所有责任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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