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厄尔于黑暗中睁开眼睛。

    醒了。

    窗帘没拉上，天亮了，蒙蒙的雾气微微弥漫。

    时间还早。

    他支撑着坐了起来，感觉胸闷心悸，像压着块石头。

    还口干舌燥。

    他掀开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人好了许多。

    “人老啰。”

    老厄尔归结于年龄大了的原因。

    自从在迈克的超市工作以后，日子过得很安稳、规律，睡眠向来很好。尤其是收养克洛伊之后，他连饮酒的习惯都快戒了。

    克洛伊死去的父亲是个瘾君子和酒精中毒的酒鬼。磕了药就迷迷瞪瞪沉浸于幻觉，喝醉了就大吵大闹，乱甩东西，所以老厄尔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喝醉，即便是高兴了，也就喝杯红酒或半杯威士忌。

    老厄尔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克洛伊的房间。

    克洛伊还没醒，一向睡觉安稳的小女孩把被子蹬开，小脸皱成一团。

    做噩梦了吗…老厄尔心疼地帮她盖上被子。

    这时，克洛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厄尔爷爷……”

    她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老厄尔摸了摸克洛伊的额头，温度正常，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说道“我下去给你煮牛奶燕麦。”

    “嗯。”克洛伊可爱地点点头。

    七八岁的小孩，正是贪睡的时候，翻了身，又睡着了。

    老厄尔下楼。

    看到斯凯。

    笑着说道“喲，真是稀客。”

    以前，斯凯经常负责早餐，还会做好三明治放在冰箱。自从哈德逊河仓库装修完成，斯凯训练的时间越来越久，回来得越来越晚。尤其是近两个月，斯凯开始时不时扮演义警的角色。

    斯凯式早餐自然没了。

    所以老厄尔才出生调侃。

    哪只斯凯吓了一跳，切生菜的刀一歪，差点切到手指。

    “抱歉，抱歉……”这下子轮到老厄尔吓到。

    “没事。”

    斯凯放下刀，抬手示意没受伤。

    老厄尔舒了口气。

    斯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压抑，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厄尔一愣，说道“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斯凯皱起眉头。

    突然，斯凯听到一声尖叫，还有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她反应极快，冲出门口。

    看到老鼠顶翻下水道，成群结队爬出来，瘫痪了交通。

    如果说纽约有八百万人口，那么下水道里至少生存着八千万老鼠。

    不止老鼠、还有蟑螂、蚂蚁、蚊子……甚至还有昼伏夜出的蝙蝠。

    “地震前兆？”

    斯凯立刻想到。

    她返回超市，让老厄尔先把克洛伊带到一楼。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

    动物的异常行为覆盖全球，不单单地狱厨房。

    “全球范围的地震？”

    斯凯觉得事情肯定不止地震那么简单。新闻里有专家强行解释为全球气候变暖问题，市长呼吁大家不要慌乱，尽量呆在家里。

    然后就是常规的神棍出来找存在感。

    一有点灾难，这些人就一本正经地宣扬世界末日什么的。灾难过后，就把功劳揽在身上，或归于上帝仁慈。

    感觉裤脚被扯了两下，斯凯低头，看到胖汤姆不满地看着她。

    大胆，竟敢动朕的遥控器！

    斯凯哭笑不得。好女不与猫斗，她把遥控器放回去。

    斯凯拿出手机，给迈克打了个电话。

    不在服务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发信人是贾维斯，通知她带着老厄尔和克洛伊到斯塔克大厦，大厦这边做了些准备，人来就行，不用准备锅碗瓢盆。

    斯凯问了老厄尔，老厄尔自无不可。至于克洛伊……听到不用上学，笑得眉毛都快飞走了。

    老厄尔打电话向学校请假，接电话的老师说经过谈论学校决定放假，具体复学时间另行通知。

    斯凯问“胖汤姆，你走不走？”

    橘猫翻了个身，尾巴左右晃了一下，表示不走。

    斯凯知道橘猫特殊，一点不担心它的安全，开车前往斯塔克大厦。

    原本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足足堵了一个多小时。甭管市长大人如何拍胸脯保证不会有事，大家又不是傻子。有条件的选择出城，车辆排成了一条条长龙。没条件也尽量前往空旷的公园之类的地方。

    同样的景象几乎在世界各大大型都市复刻。

    人类引以为傲的社会制度和结构，在灾难面前还真是脆弱。

    来到斯塔克大厦，正碰上马库斯扶着怀孕的妻子下车，明蒂百无聊赖的踢着小皮鞋。

    弗瑞站在斯塔克大厦的高层，透过落地窗俯视着地面。

    他的旁边是一脸憔悴的简和将心疼写在眼睛里的索尔。

    “是行星吞噬者出现的征兆的吗？”

    弗瑞问。

    特么，如果只是征兆就这么吓人，正体出现是啥样？

    难道像里说的那样，神明不可直视，不可描述？

    通宵工作的简摇头，说道“根据检测到的宇宙辐射……不像，更像是两股能量互相冲击的余波。”

    “余波？”弗瑞皱眉问“余波会造成这样的负面效果。”

    “是的。”简解释道“你可以理解冲击余波蕴含着人类无法直接感知却能影响到人类的波动，就像超声波之类。”

    “能量碰撞的中心位置确定了吗？”弗瑞又问。

    “根据计算确定，大致在土星附近。”简说道“但空间站报告，土星和行星带的运行没有异常。”

    弗瑞点点头，让简去休息一会。后者拿着平板，默默离开，回到工作岗位。

    弗瑞问索尔“神王怎么说？”

    索尔道“父王昨天傍晚离开仙宫，带着八足神骏和永恒之枪。”

    “迈克呢，还是联系不上吗？”

    “海姆达尔能看到、听到九界的任何地方的动静，他找不到迈克。说明，要么迈克屏蔽了自身的存在，要么不在地球上。”

    “知道了。”

    弗瑞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感受着不知道发生在何处、情况如何的战斗。

    一辆敞篷跑车在路上奔驰，斯特兰奇接了个电话。医院让他赶紧上班，有个加急手术正等着他。

    若是平时，斯特兰奇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心烦意燥，完全不在状态，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

    然而院方告诉他，对方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议员，对他以后的发展有很大影响。总之就是萝卜加大棒，逼得斯特兰奇答应下来。

    斯特兰特作为外科手术界天才，何等自负，何等桀骜不驯。

    答应下来，原本压抑的心情更加不爽，脚下油门不自觉地猛踩。他没注意到，前往路肩有颗篮球大的落石。

    片刻之后，超速的跑车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落地后空翻两周半接托马斯回旋。

    一个小时后，原本去做手术的斯特兰奇躺在手术台上被人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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