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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贼老天小不小气的,得了李文馈赠的少年并不关心。
只是当他拆开那张叠成菱形的符篆后,也是如李文这般发起了牢骚。
“嘴上说得神神道道,弄半天还真小气得很!”
原因无他,这张符篆虽说出自系统。
可料想李文之花了五点积分兑换,又怎么会有精美包装呢?
菱形的符篆拆开后,普普通通的黄表纸上,竟是如同机器打印一样,规规整整印着一道少年看不太懂的符篆。
总而言之,这东西从头到脚,可谓是充斥着一股廉价感,就跟学校门口小卖铺老板,不知道打哪儿弄来忽悠小学生的那种差不太多。
“哼,天上怎么会掉馅饼?你要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中年人看着少年一脸嫌弃坐在沙发边研究符篆,没好气的开口教训起来。
“是是是,您老人家社会经验丰富,说出来的那都是金口玉言!”少年本来想要把那符篆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来着,听他爹这么一说,逆反心理便是占据了高点。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是吧?
成呀!
那本少还真就想看看,这最贵的,又能贵到哪儿去!
如此一琢磨,少年循着那符篆上折叠的痕迹重新折好,装进衣服内衬里还示威似的朝着他爹拍了拍口袋。
“你!”
中年人面色一变,下意识抓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就要起身,没成想一阵风从窗口吹入,亡妻的相册竟是被吹落桌台!
“咔嚓……”
相册玻璃罩破碎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回响。
看着地上的狼藉,以及玻璃碎渣底下,嘴角噙着慈爱微笑的妻子照片,中年人手里的鸡毛掸子可就跌落下去。
双手掩面缓缓蹲下身子,中年人压抑着心中一股脑儿涌上来的万般心痛,好悬没在儿子面前哭出声来。
“本来好好的呀!”
“说好了等我挣到足够的钱,等咱们儿子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就一起去环游全国的呀!”
“你,你怎么就抛下我自己走了呢?!”
中年人的声音满是颤抖,在质问什么,也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少年脸上的无畏消散殆尽,目光所及,地上的玻璃碴子,可不就是心房深处,支离破碎的这个家嘛?
“爸……”
少年觉着身后似乎有一双手在缓缓推动,没怎么用劲儿,就站起身走到了父亲身边。
下意识的,少年抬起手拍在中年人的肩膀上。
“没你的事儿,回房间读书去!”
中年人肩膀几经抖动,终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话。
“……”
少年脸上罕见的温情迅速退却,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咬牙切齿。
“读书读书读书!你嘴里除了知道呵斥我去读书以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让你去读书不应该嘛?你是个学生,就应该干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外边的再多压力,我帮你扛着了,你就该把书读透学烂了,融会贯通了,用考试成绩给我交上一个满意的答卷!”
中年人不愿意让亡妻看着自己打孩子,耐着性子压制胸中怒火。
“答卷是吧?”少年的目光飘过地上母亲的音容笑貌,毅然决然转身上楼。
没多久,少年手持一叠厚厚的通知单走下楼来。
而这时,地上的玻璃碎渣已经被中年人收拾干净,亡妻的相框虽然破了,却还是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看看吧,这些是你想要的答卷?”
少年将通知单狠狠摔在中年人身边的茶几上,不等男人再开口说什么,便是夺门而出。
“你要去哪儿?给我回来!”
中年人霍然起身要去追儿子,带起一阵风吹散了茶几上的通知单。
空中散落的成绩通知单上,竟然全都是红色批注的优秀二字!
“这是……”
男人愣住了,也顾不上已经出了院子的少年,一把抓起桌上那一叠叠通知单,每一张的家长签名栏,都是最熟悉的笔迹,签着亡妻的名字。
而这些通知单上,儿子的成绩可不就是全优么!
可是!可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妻子一直跟自己说,孩子的成绩很不理想?
为什么这么多年,这孩子永远跟自己亮出一副桀骜不驯的嘴脸?
明明这么优秀,为什么呀?!
中年人想不通,他又怎么会想得通?
踌躇良久,中年人觉得自己还是得把孩子找回来再说。
这么多年,妻子和儿子保持默契,始终谎称孩子成绩不理想,终究有什么原因的吧?
或许,真该像之前那道人所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一夜,中年人忘掉了公司业务,忘掉了自己的身份。
他就像芸芸大众里的,普普通通的一个父亲那样,找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儿子有可能要去的角落。
眼看晨曦将至,中年人挎着西装外套,满脸颓废的走出一家酒吧。
这是最后一家了。
那小子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们,他全都拜访了一遍。
那些坏小子还跟往日一样,沉迷在游戏或者酒色中无法自拔。
独独这帮人的身影中,少了他的儿子!
“儿啊!爸错怪你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中年人抬头望天。
此时此刻,晨曦如约而至,半边天色被染成淡金色,一轮金日露出轮廓。
一夜的劳累,让长期车来车往的中年人撑不住了。
他拽松了领带,垂头丧气就近在路口的早餐摊坐下,也没听清楚店家在说些什么,行尸走肉般的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听说了嘛?昨晚摩托城仓库起火了!”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火势严重吗?”
“把吗去掉!老严重了!我表哥的发小的小姑子,就在消防队当接线员,听我表哥说摩托城烧了一半!死了百十号人呢!”
“嘶!这么惨?”
“惨?哼哼!要我说,死得痛快啊!”
“啊?这话怎么说的?”
“朋友,外地人吧?”早餐摊的老板也插话了,面带几分兴色,将一碗豆浆和一碟切段了的油条放在中年人面前,抬手撩起围裙擦了擦油汗,干脆一屁股坐在隔壁那桌打开了话匣子。
“我跟你讲,摩托城那地儿可不是什么好人待的!陈福星陈老大你们听说过吧?”
“陈福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地下组织部部长?”
“对,除了他还能有谁啊?昨儿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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