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筱一行四人出发了。

    凌云集团公司的总裁副总裁，外加销售部门主管赵昕和研发部陈牧。

    这阵仗已经很大了。

    在光电子行业领域里，凌云集团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规模也是同类型公司里相对比较大的。

    所以，当四个人赶到海研所时，也得到了所里相关领导的热情招待。

    海研所副所长叫孙嘉熙，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同时一起来的还有水声项目负责人李勉，所里的光学部门技术总工赵谦孙，外加洛书瑶和她的导师周霞。

    双方见面寒暄几句，就一起到了会议室里。

    众人落座。

    有人倒水。

    孙嘉熙跟凌筱筱简单客套几句话后，迫不及待的直入正题：“凌总，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关于我们水声预警的项目，你也清楚，对吧。”

    “我知道。”凌筱筱点了点头。

    “本来呢，这个项目是两年前上马的，结果因为其中一个器件的指标问题，生生的拖了两年时间。”

    凌筱筱点头道：“是分光器的损耗降不下去。”

    “是的。”

    孙嘉熙颇有些兴奋的说：“但是上周日，我们一个读研的学生带回来一个分光器，说是朋友制作的，让我们测损耗。结果这一测，把我们的技术总工给吓了一跳。”

    一旁的技术总工赵谦孙不苟言笑的接口道：“那个分光器的损耗，竟然降到了万分之一的水平。这太让人震惊了。”

    凌筱筱一听，回头看了陈牧一眼。

    这家伙，只说解决了损耗的问题，也没说太细致。

    竟然降到这么低？

    海研所的项目需求是降到千分之一就行了。

    结果他搞到了万分之一的标准。

    难怪海研所的老院士都动容了。

    赵谦孙继续说道：“凌总，我们仔细问过了，洛书瑶说了，制作分光器的就是你们公司的研发工程师陈牧。”

    “是他，他也跟我说了。”

    凌筱筱点头承认，同时目光扫了一眼洛书瑶，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神色。

    这女孩儿怎么这么清纯？

    太漂亮了。

    更难得的还是个工科女，并没有外面上班的那些女孩儿身上养出来的小资毛病。

    老公以前好像没有这种朋友啊？

    “凌总，我想跟你们的陈工亲自沟通一下。”

    赵谦孙看向了陈牧。

    凌筱筱也冲着陈牧点了点头：“你跟赵总工交流一下吧。”

    “好。”

    陈牧点点头。

    “陈工，你好。我想知道，这种分光器，你花了多大的代价制成的？能否现场演示制作流程？”

    赵谦孙问的很直接。

    “赵总工有什么疑惑么？”

    “是有点疑惑。第一，想知道是不是你本人制作的。第二，想知道制作这种级别的分光器，需要消耗的成本有多大。”

    陈牧笑了：“这个东西的确是我本人制作的。制作成本也不大，有材料有熔接机就够了。但是，现场演示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很简单啊。我们这次来是奔着求合作来的，在没达成意向之前，我怎么会演示制作流程？”

    赵谦孙皱眉道：“那我怎么相信这是你做的，而不是你买来撬动项目的一件利器呢？”

    “赵总工。”

    陈牧坦然说道：“在我之前，这东西搞了多少年了？”

    “十年不止。”

    “十年都不止，却一直没人做成功。现在我拿出来了，你觉得我是从哪儿买来的？国外？你看这粗糙简陋的封装模式，是国外的东西么？另外，看着配件不眼熟吗？”

    赵谦孙：“……”

    坐在最末席的洛书瑶接口说道：“赵总工，所有的材料配件都是我从实验室里挑的，是我给他的。”

    “好，我相信是你现做的。”

    赵谦孙没话说了。

    孙嘉熙接过话茬，却是冲着凌筱筱说道：“凌总，方便单独聊聊么？”

    “好。”

    凌筱筱起身就往外走。

    单独聊聊就意味着有戏了。

    俩人来到外面走廊里。

    孙嘉熙压低了声音说：“凌总，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后辈看，对吧？”

    “孙所长很照顾我，没事，您有话直说。”凌筱筱淡淡一点头。

    “那好，我就直说了。分光器的事意义重大，我们所里的老院士说了，既然已经出了这种水平的分光器，那水声预警项目就必须上这种器件。”

    “那不是很好么？”

    凌筱筱微微一笑：“你还不相信我们公司的口碑么？一致性和稳定性上，我们可以保证质量。”

    “唉，凌总，不是产品的问题，是沪东浩瀚光电子集团的问题。”

    孙嘉熙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他们跟我们大所长有交情。而我也只是个跑腿办事的。”

    “孙所长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这个项目咱们只合作分光器。这部分项目金额就得有将近二十亿。已经不小了，总体项目就别撬了。”

    凌筱筱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二十亿？

    闹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