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杳人出去了后,陆氏忍不住看向丈夫,“老爷,你说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那意思吧?”
她柳眉蹙着,很是不安。
姜奉秋默了下,盯着那些个按了手指印的供状,答非所问,“二皇子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确有能耐。
这个马连,原本也在排查范围内,不过此人做事干净,没什么证据,就先被排除了。
没想到最后竟又被二皇子挖了出来,连其他受害者供状人证也一并清清楚楚。”
陆氏神色一正,“是啊,到没瞧出来二皇子竟有这等本事。”
姜奉秋揉着额,“二皇子甚至都不在京城。”
这才是最可怕的。
二皇子远在边陲,却还能对京城内的事了如指掌,甚至还能有所作为,其背后实力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不是什么好事啊。”
姜奉秋早看出来秦涧是个有野心的,一个有野心又有实力的皇子,对于社稷而言,似乎不坏,坏就坏在储君之位已定。
一个有野心有能耐的皇子,又岂甘愿屈居人下?
同样的,修睿太子也不是软绵性格。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皇权争斗之下,代表着多少流血牺牲。
陆氏望着丈夫暗晦的神色,“那这东西怎么办?”
接了,二皇子送了豫国公府这么大一个人情,就怕不好还。
可是不接……
这确实是解决困境最好的法子。
姜奉秋默了下,将东西收折好,放回信封之中,“接都接了,再拒之门
外,未免娇柔造作。”
陆氏也明白,只是……
“就怕人情难还。”
二皇子偏偏将东西交到女儿手中。
这意思……
姜奉秋抿了下唇,“夫人宽心,再难还,我也不会拿自家闺女去顶。”
陆氏心头一定,“还是但愿二皇子没这意思吧,否则我就怕太子那边……”
姜奉秋听了直皱眉,“这跟太子有何关系?”
陆氏看着丈夫一下黑掉的脸,“老爷何必不承认,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奉秋冷哼,“知道也如何,他有心思,杳杳便是他的吗?笑话!”
陆氏目光一动,“那若是连杳杳也有那心思呢?”
“不可能!”
姜奉秋坚决否认,“杳杳半大孩子知道些什么?夫人别乱说!”
陆氏看着拒绝相信的丈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是在乱说。
她娇娇宠着养大的女儿,她又哪舍得她往深宫大院里走?
可孩子越大,便越由不得父母……
看着妻子这表现,姜奉秋心头一紧,“杳杳不会是跟夫人说过什么吧?”
“那倒是没有。”
姜奉秋立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杳杳年纪还小,哪会想这些?”
陆氏只轻轻一叹,“女儿总会长大的。”
听见这话,姜奉秋顿时刺挠,“唉,要是女儿永远长不大就好了。”
不长大,就不用操心这些问题。
*
是夜。
夜已深,姜杳卧房中的灯火还未灭。
看着灯盏内的烛火光晕,琇莹
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姜杳从话本中抬头,“琇莹,你困了先下去睡吧。”
琇莹忙摇头,“小姐,奴婢不困,奴婢等小姐睡了再说。”
嘴上这么说着,她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噙着泪珠。
姜杳笑了,“去吧,瞧你,都哈欠连天了,还说不困?”
琇莹不太好意思,“那小姐别太晚了。”
姜杳点头,“嗯,我看完这一回就去睡了,很快。”
得了保证的琇莹这才放心,收拾好一切,转身退下,亲手轻脚地将门带上,去了隔间。
见终于将人打发了,姜杳放下手中的话本,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旁的玉棋子。
这黑白玉棋,连同一旁的紫檀镶金棋盘,都是她从秦渊手里抢的。
她并不擅弈,也不爱下棋,纯粹是喜欢这黑白棋子莹润光滑的玉质,滑滑润润,感觉很好玩。
想起棋子的主人,姜杳执起一颗颗白玉棋子,在棋盘格子上小心地拼着。
秦渊到的时候,就看见姜杳盘腿坐在榻上一边下着棋,模样瞧着甚是认真。
他剑眉动了下,走近两步,“你什么时候对下棋有兴趣了?”
被突入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姜杳猛地一激灵,回头嗔道:“你进来怎么没声,吓我一跳。”
秦渊没看她,视线径直落在棋盘之上。
玉白的棋子,构成一个“渊”字。
姜杳立时不大自在,“我,我不是特意拼的,就无聊拼着玩而已。”
“哦,原来是无聊。”秦渊
似笑非笑,视线落在她发红的耳根上。
姜杳不由地挠了下耳朵,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秦渊在她对面坐下,“你难道不是知道我要来?才特意等我的吗?”
她作息一贯良好,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休息了。
姜杳弯了下眼儿,“我就是等等看,也不确定你来不来。”
毕竟秦渊在户部也挺忙的。
秦渊默然,低头盯着棋盘上的字。
姜杳尽量不去看棋盘,“事情你肯定都知道了,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秦渊抬眸看她。
姜杳说道:“就秦涧啊,你不觉得他这事很出人意外吗?”
秦渊撩了下薄唇,“意外,也不意外。”
“嗯?”姜杳眼露不解。
“意外的是秦涧的本事,他竟能那么快就揪出所有,这确实挺让人出乎意料的。”
姜杳点点头,“是啊,秦涧远在千里之外,消息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来天,从案发到现在也才半个多月,他就算接到消息后最快时间下令调查,也没那么快啊。
南郊人户众多,又是好几年前的事,光排查都要好久,他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查得一清二楚的?这不合理呀。”
便是她父亲也做不到如此,秦涧又是怎么做到的?
秦渊长指在棋盘上轻轻敲击,“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呢,是不是就合理的多?”
“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姜杳讶然。
秦渊垂眸,不期然说道:“秦涧此去北郡,屡立战功,多
次识破敌人的战术谋虑,仿佛有未卜先知之能。”
姜杳一顿,“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洞察先机之人?”
秦渊黑沉的眸色微微变化,“这点我不确定,秦涧似乎确实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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