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非常正经的走进来,啪,敬了个礼,身后的关旗也立正敬礼。
威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华总巡捕,请坐”
华总正襟危坐,又配上讨好的表情,关旗在一旁直皱眉。
“这位就是关探长了吧”威廉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二郎腿一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关旗。
华总一脸讨好,回头一看关旗板着个脸,顿时脸上的笑容一顿,“啧!威廉先生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表情!审犯人呢!”
关旗还是不笑:“职下关旗,总巡捕房探长”
威尔逊在一旁吞云吐雾,说:“嘶哈,难怪冷峰想调走你,你跟他很像”
关旗开口:“租界巡捕房和上沪警局不是一个系统,他调不走我,想走,我只能有辞职”
华总一脸黑线,调不调的!这个不是重点好么!
威尔逊看了威廉一眼,把雪茄递过去:“关探长,抽烟么?”
关旗:“我不抽雪茄”
威尔逊表情一滞,他这么给脸不要脸呢?
华总赶紧打圆场:“关旗!怎么说话呢!威尔逊先生的雪茄你也敢不要!”
关旗:“冷峰的招揽我也敢不要,一个雪茄我怎么就不能不要?”
威廉拍拍手:“好~非常好~有关探长在,租界的治安只会越来越好,华总巡捕,总巡捕房还有督察的位置么”
不想动现有的人,只是想提升关旗的位置。
华总何其聪明,开口到:“督察的位置没有了,但是还有两个副督察的位置一直空着”
也不说一个,一个好像是硬挤出来的,副督察的位置本就不是一正一副配的,说空几个都可以。
威廉:“那就好,一起用午饭吧,华总巡捕,关督察?”
发出了午餐邀请。
华总一脸受宠若惊,关旗却不太情愿,但是也没反对。
吃饭期间,关旗的表现依旧,被华总押着给威廉和威尔逊敬了杯酒后,就没再有多余的表现,饭还没吃完,就有报告说,冷峰在工部局等他们了。
威廉和威尔逊互相看了一眼,威廉:“现在谁在工部局?”
威尔逊无所谓的说:“是我们子爵的大儿子,布朗先生”
威廉变了脸色,抄起旁边的餐巾,用力擦了擦嘴:“该死!”
威尔逊冷笑了一下,一口喝干杯子里的红酒,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任命书很快就会下达,恭喜,关旗副督察”
华总站起来,满脸堆笑,关旗只是站起来,但是没有笑。
等他俩走了,华总一屁股坐下,说:“哎~没白来一趟,嗯?坐坐,吃!这地方是洋人专属,平常咱们都进不来”
关旗在华总面前,也不伪装,该吃吃该喝喝,华总拿起那根雪茄:“哎呀~正宗的~哈瓦那雪茄”,一边说,一边将这根雪茄,揉成几段,变成碎渣。
关旗看在眼里,不由得又看了看华总。
…………
冷峰来到工部局,那个叫布朗的年轻人根本没把冷峰放眼里,也根本就不搭理他,冷峰也没去楼上,直接在工部局门口和马萧闲聊起来。
威廉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发现冷峰就站在工部局门口,松了口气。
“威廉先生,又见面了”
威廉看了看冷峰,说:“有什么事么”
冷峰用手拄着威廉打开的车窗:“上次的条件,威廉先生好像食言了,那我们需要重新谈谈了”
威廉皱眉:“你说过,你会…”
冷峰打断他:“威廉先生,这里好像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威廉看了看周围,无奈的说:“那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谈谈”
冷峰抬眼看了一下工部局办公室,说:“看来,威廉先生,也是有顾虑的人”
威廉白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Who cares”冷峰摊了摊手,威廉有点恼火。
而威尔逊的车,也款款而来,“怎么了?”,威尔逊问。
威廉下车:“别废话威尔逊,过来”
威尔逊,威廉,冷峰,马萧一起前往附近的咖啡厅,这一切都被有心人报告给了那个叫布朗的家伙。
布朗满眼轻蔑:“哼~就凭你们,也想获得爵位?连骑士都不配”
咖啡厅里,看到几个人进来,招待们都注目,不过威廉抬了抬手,表示拒绝,并且对侍者说了几句,侍者就引着四个人往一个包间走去。
咖啡还没端上来,威廉就说:“冷先生,你说过,你会尊重关旗的个人意愿”
冷峰:“当然,我会尊重,所以我不会强行带走他”
“那你什么意思,除了一个步兵团的法系装备,我会承诺给你两个探长的席位,你还想做什么”
冷峰:“威廉先生稍安勿躁,你看威尔逊先生,多么的淡然”
威尔逊?他又在抽雪茄。
冷峰:“威尔逊先生很喜欢抽雪茄啊,这样一个月,要抽好几盒吧”
威尔逊举了举自己的雪茄:“当然,我的雪茄,是空运过来的,只不过这次我精神不佳,抽的有点多,你要再来一根么”
冷峰:“二十万”
威尔逊愣了:“你要二十万根雪茄?!?!”
冷峰:“不不不,不是雪茄,是工部局,要额外给我二十万,作为关旗不跟我走的代价”
威廉当即发怒:“不可能!一个华人探长,怎么可能值二十万!”
冷峰一脸不在乎:“现在就值了”
威廉:“我可以让你带走他!”
冷峰:“是么?如果我没说错,就在刚刚,威廉先生,还给关旗升官了吧”
威廉:“那又怎么样!巡捕房我说了算!我立刻可以让他滚蛋!”
冷峰敲了敲桌子:“五十万!”
威廉:“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冷峰:“那个中转站,你巡捕房的人,查理,虽然去搜查了,但是一无所获对吧”
威廉:“怎么一无所获,我们收获很大”
冷峰:“但是肯定没有这些东西以前的去向信息吧”
威尔逊和威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威尔逊:“你带走了那些资料!”
冷峰:“两位都是工部局的高层,你认为能够主导用这种高级货来掌控的人员名单,会直接出现在一个中转站里么?你们二位,不会这么天真吧”
“那就是说,你有线索,可以查到!”威廉聪明的想到了这些。
冷峰:“要知道,有一部分流入了华夏内部,还有一些,流入了公共租界,还有法租界,以及你们各国的,驻军”
威廉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你!我要这些线索!五十万!我给你!”
冷峰摇摇头:“光靠这些线索,威廉先生,你们什么也查不到”
威尔逊:“你想让关旗参与!”
冷峰:“当然不!关旗作为一个华人督察,如果查到了你们的秘密,他还不得因公殉职?”
威廉:“那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