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伟侧着身子停顿了片刻之后,无论如何都有些不甘心。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又转头问江媛:“如今我被你封了穴,还绑了双手,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能告知我闫统领的下落吗?”
江媛还真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但是关于闫越柬,江媛确实没办法跟他说的太多。
“你现在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哪来的闲心再打听别人?”
顾丰伟被江媛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有所期望的继续盯着江媛等答案。
江媛被顾丰伟看的同样有些招架不住,她就怕自己心里一慌被顾丰伟给察觉出什么来。
连忙招手示意秦峰把顾丰伟赶紧给带走,也免得自己再露出什么破绽来。
谁知,顾丰伟这家伙的固执程度简直是江媛的见识都难以理解的。
顾丰伟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虽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对于眼前这女人闪烁其词,左右推辞的样子,多少已经心有了然。
其实,当他遇到安辰羿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已经很不安了。
因为闫越柬是直接朝着淄川的方向来的,若按时辰算的话,他们应该早在昨晚就能抵达淄川城里的。
再看看安辰羿这些人离开淄川城的距离也还并不算太远,那他们在淄川城里相遇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因为闫越柬就是冲着安辰羿来的。
他是万万不可能放了安辰羿从淄川城里离开半步的!
可现在安辰羿却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离开了淄川城,况且还能走到这么远来。
不管如何推算,顾峰伟都觉着闫越柬不可能错过安辰羿的,若早的话,那他们就应该在淄川城里相遇。
就算晚,那在出了淄川城以后,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相遇。
奇怪的是,安辰羿如今都出了淄川城有大半天的时间了,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继续赶路。
而闫越柬还带着不少人随行,况且还有赵秉诚夫妇呢。
顾丰伟紧随其后一路追查过来,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闫越柬等人根本毫无踪迹可寻。
顾丰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闫越柬随行押送的赵秉成夫妇半路越狱的话,那他们也只会一路逃亡保命,怎么可能会让闫越柬一行二十多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呢?
顾丰伟量赵秉诚也没那个越狱逃生的本事。
对于这女人起初给他说过的,有一队人马朝山中而去的那番话,顾丰伟思前想后,觉得疑点重重。
顾丰伟凝眉盯着远远隐没在雨雾之中的那片山,虽然此时离淄川城还有老远的路程,但顾丰伟以目测的距离大概也能看个差不多,那一片山应该是跟淄川离得不远。
既然如此,那闫越柬等人就更不可能进山去,唯一一点可能,就是这女人在说谎。
只是无风不起浪!
既然这女人存了心要说谎,那就能说明这谎言的背后隐藏着真正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想到有可能会已经发生过的后果,顾丰伟只觉得胸口重重一沉,嘴角蔓延出一丝惨淡。
转而,顾丰伟凄然淡笑了一下,好奇地问江媛:“你到底习练的是什么功夫?就你这如此瘦小的身子,竟然会有那般大力气?”
江媛因为对顾峰伟说了谎话,心里很是不自在的弱弱开口吭巴了两下,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自己打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三脚猫把戏,在顾丰伟和秦峰这些武林高手面前,江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至于我学的什么功夫?不用问,你光是看着就知道我那不过是瞎打瞎闹罢了,确实也不敢在你们这些武林高手面前班门弄斧。”
顾丰伟嗤笑一声:“啍!好一个班门弄斧!看来是我等孤陋寡闻了!”
江媛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撇开别的可以不说,但在武术造诣方面,你还真的莫要谦虚!我是真心钦佩和仰慕你这一身功夫,而是我这两手把戏太上不得台面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不过,今天我算是亲眼目睹了仰慕已久的轻功,真可谓是大饱眼福呐!”
顾丰伟看着江媛,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
江媛抬起胳膊看了一下伤口,揺摇头说道:“我曾听有江湖传言,学成一身轻功实不易,需二十年之久,轻身术法最难通,离地八步可登空,非无德之人难学成,非心术不正难练成,唯正直无私出英雄!”
秦峰看了江媛一眼,表情怪怪的冒出来一句:“你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夸他的功夫?天下无敌的功夫可多了去了,你还用的着夸他?”
江媛还坚持己见:“我没说错啊!如此上乘的正气之功法,也是非武德高尚之人,非严遵清规戒约之人,不以真传,我真难以想象,你们究竟给自己的定位在哪里?”
秦峰蒙圈……
“你们皆是身怀绝技之人,一人学一门功夫,十人,百人,千人万人……江湖上武功名目众多,可以说是集天下武艺之大成,什么飞檐走壁、水面飘渡、踏雪无痕、来去飘忽、翩若惊鸿等等,可有几人是以武为忠而练?还有什么人是以武为德而练?呵!纵观历史,屈指可数吧?”
顾丰伟对江媛所说的话,感觉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以武为德,以武为忠?呵!你这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练武之人都该是正经的大忠大孝之人呐?”
“哈哈哈……简直可笑!原来在你看来,所谓的武功高强,那都不过是德才兼备之人才能用以榜身的标尺跟名号啊?”
“这么说,就向你所说我这武林高手也被你这三脚猫功夫轻而易举打成手下败将,看来你的德行确实在我之上呐!呵……”
江媛眼一瞪:“哼!我之所以能把你打成手下败将,并非是我德行比你高了多少?”
“我只是想说,术业有专攻!不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丢脸无所谓,只怕丢性命就不值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谓功夫高,在身更在心!不是说有手就能上,你若要那样想的话,谁上谁都行!”
“武林中从来不缺的就是功夫高手,虽拳术明目众多,相似但不尽相同,功夫再厉害,也敌不过心战。”
顾丰伟听着听着,觉得眼前这女人唠唠叨叨说的话甚是在理,起初还以为是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番大话,但他似乎是忘记了他和眼前这女人的敌对关系,心领神会的还在继续点着头。
顾丰伟这出人意料的反应,把站在一旁的秦丰看的直愣神。
他和顾丰伟虽然交手过只有不多几回,但他们彼此每一次都是各不相让,直到最后大打出手,负伤而归。
正所谓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主子们之间离心离德,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总有争不完的权利和斗不服的好胜心。
有倒是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下人!
秦峰和顾峰伟自然也是随着他们的主子一样,两人相见,彼此心生厌恶,总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久而久之,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两人也像是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好像有着不世之仇一样,主子们斗狠斗绝,争强好胜,他们手底下的人也自然跟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走到哪里,就能斗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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