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旁边的参谋长却拉住他,凑到他耳边道:“总司令,您表现的太无礼了,松井中将不是不想追击,只是您这种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柳川平之助虽然情绪激动,可是却也没有失去理智。
他控制住自己的愤怒,稍微思索一番,便清楚地意识到,只是依靠第十军,根本无法完成攻取南京城的伟业。
只有松井石根手下的几十万军队,参与到这一次的追击战之中,才能达成目的。
柳川平之助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而后十分恭敬地向松井石根鞠躬道:“十分抱歉,松井石根阁下,我为方才自己的冒犯,向您道歉,请您谅解!”
“冒犯?不,如果你只是冒犯我一个人,我并不觉得愤怒。可是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之中,听出来了轻蔑呢?不仅仅是对敌人的轻蔑,同时也是对我们的轻蔑。
平心而论,没有我们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不断地消耗掉敌人的精锐力量,你们第十军的登陆会如此顺利?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一开始你们第十军在金山卫登陆,那么金山卫便会成为第二个罗店!第十军消耗殆尽,也无法在上海取得如此战果!”
虽然心有不服,可柳川平之助知道,现在松井石根手下的上海派遣军,是否一起追击,将会是决定这场战斗结果的关键因素。
他完全可以选择停在锡澄线一带,不再继续前进。虽然贻误战机,可是参谋本部的命令便是如此,那些愚蠢的家伙绝对不会将罪过放在他的头上。
当然,如果松井石根和自己一起追击,集体抗命,并且最终拿下南京城,即便是参谋本部追究他们违抗命令的责任,那也要看看他们立下了多大的功劳。
“十分抱歉!”
柳川平之助再次鞠躬道。
他并不是真的认定自己错了,只是虚与委蛇,先将松井石根说服。
松井石根自然想要继续追击,参谋本部的那些只会用脚趾头想问题的家伙,他从始至终就看不上。
现在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他们上海派遣军曾经蒙受的耻辱,只需要将南京城攻打下来,便会被洗刷干净。
现在看到柳川平之助的态度转变,他也有台阶下了。
于是松井石根清咳一声,走过来拍拍柳川平之助的肩膀道:“柳川君,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认识到,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每一个军人,都在血战。”
“哈依!”
柳川平之助微微鞠躬道。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松井石根也点点头。
他一巴掌拍在地图上,转过头去看向柳川平之助,带着胜利者一般的笑意道:“追击····从明天开始!至于参谋本部的命令,让他见鬼去吧!”
柳川平之助也冷冷一笑,一双眼睛,像是锋利的匕首一般,刺在了南京城的位置上。
连续作战了一个星期的日军,在短暂休整了两天之后,便继续开始向西进攻。
他们这一做法,已经违背了日军参谋本部的意愿。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参谋本部下达的“攻击立止”命令,被松井石根和柳川平之助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他们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继续按照之前的预定方案,展开第二**势。
踩着泥泞的江南土地,他们开始从常熟,杭州一带,继续向西挺进,如同是一把钳子,从两边向南京城张开。
松井石根和柳川平之助两人,经过了缜密的计划和推算,认定只要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便足以将南京城攻打下来。
他们会派遣一支部队,从南面进攻,将芜湖等城市攻打下来,切断南京城中守军南撤的去路。
同时还会派遣一支部队,从北面展开攻击,把江阴一带防线,完全攻打下来。
届时,整个南京城,都将会面临被包围的境地。想要撤退,便只剩下了北渡长江一条路。
背水一战,听起来很是悲壮,却是兵家大忌。
饶是韩信这样的兵法大家,在背水作战的时候,也是险些失败。
在推进的过程之中,他们会有很大的后勤压力。毕竟战线越来越长,他们的弹药和粮食物资运输,都会遭受到很大的压力。
可是松井石根和柳川平之助两人都认定,他们的补给虽然不多,可是只要在一个月之内,将南京城攻打下来。
那里的粮仓,以及**留下来的大批武器装备等,都将会成为他们最为有效的补给。
日军前线指挥官,已经决议违抗参谋本部的进攻命令,也要进逼南京城。
南京城中的国党最高军事委员会,却还在激烈地争吵,到底要不要保卫首都,和日军血战到底。
日军高歌猛进,让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人认定,南京城已经无法坚守了。从上海地区撤退下来的残军,大多编制不齐,即便是临时整编,也无法恢复其战斗力。
所以,从军事角度来看,应该弃守南京城,同时将百姓们从城中撤出,搬运走所有的物资,给日军留下一座空城。
可是这里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而是当时国党的首都,其政治意义往往大于军事意义。
于是国党内部的政治家们,便开始思虑着,南京城至少也要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否则一枪不放,便拱手让与日军,实在是有损颜面。
当时参会的将领,听到这种言论,当真是大耳刮子抽他们的冲动都有了。
颜面?如果要说颜面的话,他们国党的颜面,在东四省沦丧日军手中的时候,就已经全部丢光了。
更妄谈还有北平天津,上海的丢失。
可是决定权不再他们手中,委员长思虑再三,决定将南撤的八十八师,还有三十六师等几个主力师,调遣到南京城,准备和当时城中的卫戍部队一起,拱卫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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