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下着阴雨,陆淮收拾东西离开了蓉县进汴京赶考。他带了好些衣物,还有一些书卷,以及一些吃食,在路上以及到汴京使用。
临走前,江九娘给陆淮做了一些糕点,让他在路上吃。江九娘会做的糕点不多,就芙蓉糕和绿豆糕。她把这会做的两样都做了,都放到了食盒里。
陆淮自然高兴,哪怕他并不爱吃甜点,他也要一一吃完。
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陆淮和福禄两人都疲惫至极,到建康镇这个地方,找了家客栈歇下。
当晚,陆淮入睡得很快,几乎一刻钟都没到就已睡得深沉。
陆海做了个梦。
梦中,他见自己身处礼部放榜墙下,见自己榜上有名,虽名字在后头,但也算中了进士。他很高兴,身旁的福禄更是抱着他又笑又哭,高兴坏了。
一眨眼,他就被朝廷派到蓉县做县令,之前的县令被弹劾,罢了官,他便成了蓉县的新县令。
他乘着轿撵穿着官服回了蓉县,县里的人都站在街道两旁恭贺他。他入住了县衙,心里便想着找江九娘让她应允婚事。
他马不停蹄的到了江氏药铺,结果却发现她发髻已梳成妇人髻,已不是豆蔻少女的发髻。
他忽然全身都抖了起来,明明是健康精壮的身子却站不稳当。他不过去汴京四月,为何回来她却是两副模样。
陆淮虚着脚步回了县衙,心不在焉,眉头紧拧。不久,福禄回到县衙,在他身前道:;大人,江小娘子确已成婚,她官人姓夏,也是个做生意的,单名一个尧字。
陆淮双手紧攥成拳,后又松开,眸中隐含着泪水,突然凄笑出声,道:;成婚了…竟然成婚了…
福禄见陆淮状态不对,道:;大人…姻缘之事不可强求,既江小娘子已经成婚,便忘却了心中情分吧。
陆淮没出声,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他从小就喜欢的人宠着的人,竟然嫁给了他人,这让他怎能甘心?又怎能不伤心?
陆淮吐出一口鲜血来,当场昏了过去。
当晚,他在榻上醒来,望着床帐顶许久许久,眸中冷冷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来。
他考取功名做官就是想娶她为妻,可为何他如今考中了功名,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却嫁给了他人。
他一夜未眠,次日清晨他早早的去夏家看她,看她夫君对她好不好。
夏家修了高高的围墙,陆淮就搬来了石块一点点搭上去,然后趴在围墙处看。
她见江九娘梳好头早早的起身在院子里浇花,又与下人在厨房一起做饭,做好之后,端到厨房,叫自己丈夫起来用饭。
他看见了夏尧。
那人样貌端正,身姿也算高大,待她举止小心翼翼,十分温柔。陆淮见夫妻两人恩爱,眸中尽是失落。
原来这些年他和她的相处,她半点没动心思,在他赴考途中,竟嫁了旁人。看他丈夫是待她不错的。但她那样贤惠温柔之人,又有哪个男子不喜欢?
陆淮在围墙上失了神,不慎踩滑了石头摔了下去。他摔下去,腿正好磕到石头,右腿当场就断了,幸好福禄赶来,才把陆淮背了回去。
陆淮在床上一躺就躺了三个月。
他好了之后,就一直在县衙中,也很少待客。自从他上次吐血之后,身体便愈发不如从前,常常咳嗽,不喝药就不好。
陆淮自梦中醒来,俊眉深深的蹙起,满脸的忧心与悲伤。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像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样。
尤其那个叫夏尧的男人,他见过一次,是在首饰铺中,他陪他母亲,他亦陪他母亲。至于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是因为两个母亲看中了同一样首饰,于是对方都假意谦让,三言两语下来,各自报了姓名,得以认识。
他第一次见夏尧,心中便不知为何会有浓浓的恨意,此恨并非蜻蜓点水,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种恨意很奇怪,好像他杀了他心爱之人似的。
陆淮脑中不断闪现夏尧与江九娘幸福的模样,他猛的坐起了身子,拿过一旁的衣物套上。
既然夏尧真实存在,那这个梦也有可能真实发生。他得阻止这一切。
外面天色并未大亮,天方只是刚刚泛起了鱼肚白。
陆淮把睡在隔壁的福禄叫醒,说他要回蓉县一趟。福禄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迷迷糊糊的问陆淮为何要回去,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陆淮道:;没有,回去收拾一个人而已。
福禄云里雾里,正想问回去收拾谁,这都走了两天了现在又要回去,能不能考完回来再收拾,结果陆淮已经出了房间。
福禄只好穿衣起身,与陆淮一起回了蓉县。整整两日两夜,陆淮回到临水居时,天色刚亮。
他让福禄去把江九娘叫来,他有话与她说。
福禄这才知晓,原来小郎君要收拾的人竟是江小娘子。
只是不知,江小娘子究竟犯了什么错,令小郎君这样大怒,不惜折返两日两夜路程回来都要教训她。
福禄到了安盛街的江氏药铺,到前门时,药铺还没开门。福禄只有跑到后门敲门。
他敲了好几下,后门才被打开。江九娘一身粉红色襦裙,头戴玉琼花站在门口。
她见是福禄,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陆淮也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福禄道:;老爷确实回来了,正在临水居等小娘子,他有话要与你说。
江九娘想陆淮折返回来要见她,定是有大事要与她说,于是帏帽都没戴,便跟着福禄到了临水居。
江九娘来到书房门口,敲了下门,陆淮并没出声,江九娘只好推门进去。
陆淮一身青色长衫站在书桌前,头上插着白玉簪,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但他身上此时并没有翩翩公子的温和,脸上也没有笑意,一张俊朗的脸颊冷得厉害。
江九娘不知他为何如此生气,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挪着步子走至了他跟前。
陆淮伸手,如葱如玉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竟是可以背着他嫁给旁人的人。虽然那是梦,现在怪罪她很是荒唐,但那个梦真到发生过一样。
陆淮眸色深沉,漆黑不见底。他不说话时,严肃冷厉,让人难以踹得过气。
江九娘拧着黛眉,语气低低软软的唤他,道:;陆淮…
陆淮眸子暗了好几分,一把将江九娘抱起来放在书桌上,左手抱住她娇小的身子,右手桎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后薄唇吻了江九娘的红唇。
这个吻是两人第一次拥吻,陆淮幻想了许多次,告诉自己一定要温柔的对她。但如今他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很难温柔起来,抱着江九娘便是一通热吻。
他是极其霸道的强势的,根本不许江九娘反抗的。尽管江九娘有挣扎,也被他制服住。
陆淮吻上江九娘那一刻,便觉自己一生都完了。
他被这个怀中的小女人牢牢的攥在手心里,为她当牛做马,做尽一切事情。
陆淮吻着她娇红的下唇瓣,细细的啃咬吸吮,直到破了皮才罢休。江九娘喘着气,早已双颊晕红。
江九娘挣扎着,可陆淮却攥她越来越紧。江九娘疼得眸中含泪,双眸盈盈的透着水光,可怜至极。
陆淮只离她唇瓣半寸,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脸上,惹得江九娘身子微颤起来。
江九娘眸中的泪水落在脸上,道:;陆淮,你…你不能…
陆淮不等她把话说完,又吻住了她的双唇,此时的吻不似刚才粗野急忙,而是温柔辗转反侧的吻。
江九娘根本受不住,身子早已瘫软下来。陆淮搂着她的身,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干。
他吻得极其温柔,生怕把她亲坏了。
陆淮在她耳旁道:;回去拿个荷包给我。
江九娘不解的看着他,道:;荷包赠男子是…是…
陆淮咬牙在她耳旁道:;你想嫁旁人,你没有这个机会,江月台我告诉你,你若是觉得刚刚不够,我不介意继续。
江九娘被陆淮吓得眸中又落下泪水来,他刚刚亲她都敢,更何况进一步的事。陆淮见她又落泪,道:;你很委屈?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江九娘不敢再哭,垂下了眼帘。陆淮放开了她的双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道:;快去快回。若你不回,我就去江氏药铺找你,让你药铺里做活的人都看见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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