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几公顷的古堡内。
穿着黑白条纹真丝家居服的男人喝着不加糖的黑咖啡,遥望厚重的雨幕,一派悠然自得。
德尔,C病毒已经变异到第三阶段了,如果继续,他们都没救了。
精神矍铄的老人将拐杖放到一边,挺直腰杆,闪电划破天际,将阴森昏暗的古堡照亮一瞬。
老人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犹如两盏鬼灯在虚空闪烁。
男人并未回答,只是望着远方,喃喃道:我会赢他的。
德尔,你并没有推行大业,这只是在玩闹!
不要再叫那个名字!我已经脱胎换骨了,是君主,再不是什么卑贱的德尔!
男人一杯热咖啡就泼在老人名贵的西装上!
咖啡顺着老人的皱纹横向蔓延,再缓缓滴落。
老者依旧睁着那双血红的眼睛,连咖啡溅进去,都没有眨一下。
再好好想想吧,不要落得无人收尸的下场。
说罢,老人离去。
地毯像有自主意识那样吸收着咖啡渍,没几秒便干净如新。
男人依旧站在阳台边,机械又僵硬地重复着那句:我会赢他的。
像是魔怔了,他不停地说着,耳边响起阵阵哀乐。雨中的乐师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他们无意识地击打乐器,奏出的乐曲也诡异难听。
他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那不是哀乐,是唱诗班奏响的赞歌。
半个月后。
在病房里闲得无聊,看完了言欢带来的二十多本书的白羽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
她看世界的角度都不一样了,逮到什么东西都能瞎扯两句。
而且,在异能的维持下,她的皮肤白白净净,连细小的瑕疵都消失无踪,仿佛脱胎换骨。
出院的第一时间,白羽就拎着鼠笼,瞬移回房间,对着全身镜,自己修剪狗啃发型。
小仓鼠呆呆地扶着亚克力笼壁,乌黑溜圆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白羽感觉到布丁鼠的视线,用辫线简单地把头发绑成一个小揪,才回头说道:你不懂,原来那样不好看,这样比较好。
小白趴着,用两只肉粉色的爪子梳理头部的毛发,好像在说我这样才好看。
白羽有一点觉得很奇怪——她能听见并理解维克的兽语,但小白一直安安静静的,别说兽语了,连吱都不吱一声。
这难道是一只小哑鼠?
可她用小白的身体时,分明能发出凄厉的喊叫
在白羽思索的几秒钟内,小白一边梳理鼠毛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看她,似乎在努力地教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吃粮去吧。
她感受到这只仓鼠长辈一般的关心,不由发笑。
小白一步三回头,目光中满是狐疑。
白羽用手梳理一下耳边的碎发,仓鼠才安心地爬到食盆里就餐。
她这才把遮光帘放回去,背上水桶包就去墨琛那里报到。
叩叩叩。
墨琛私人工作室的门被敲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悄悄地清了清嗓子,请进。
大人,我回来了。
白羽走到办公桌前,站得有点拘束,但她直视墨琛的眼睛,递上住院期间整理好的汇报文件,这是我梦里那个怪物的相关资料和认为有价值深入研究的地方,相关问题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请大人过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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