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琪芮瞪了那人一眼,不但不凶,还有点委屈:我哪知道是什么人!我就见到他们扔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地窖,然后我就趁他们不注意,将俩人一起撞进去了,还把地窖的盖子锁了
撞?撞进去了?
指挥官觉得自己今天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两个暴徒,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儿,给撞进了地窖,还被锁在了里面?
颜琪芮当然知道这样说的话,会让人生疑,可要是说她天生神力,就能把人打成那样,那就更不切实际。
毕竟曾经的她,是真真实实的练武二十多年。有些出手的痕迹,只要行家一看,就知道功底。而她一个村姑,怎么学的?在哪学的?简直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释。
她现在就准备咬死了,她没动过手。至于人怎么伤的,不知道反正她就撞了一下,把俩坏人撞进了地窖,然后锁上了才跑到外面呼救。
借口是无赖了些,但这也是唯一说的通的解释不是么?
很快,方子杰被他的战友救了出来。
伤了他的是一把被锯短了的猎枪,看上去他血肉模糊,但好在那种火药的杀伤力有限,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俩匪徒被抬出来的时候,就有点惨不忍睹了。不但手脚都软趴趴的,身上的伤看上去比方子杰还要严重的多,简直随时能一命呜呼。
送医院!要尽全力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那指挥官粗略的看了眼,便让手下将人全部抬了出去,而他则继续盘问眼前这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你是这家人?指挥官指指他们所在的院子。
颜琪芮在这点上很坦率,当然,她不想承认也不行:不是,我是追着他们过来的。之前在火车站见到他们谈话,就一路追了过来。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追他们?
颜琪芮掏出身上的介绍信,递了过去:我就是供销社的一个小采购,为什么追他们大概是因为你们的那个卧底同志,是我的前夫吧。
指挥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前,前夫?
颜琪芮点头:对,我们两年多以前在村里办了酒席,但他很快就接到紧急军令归队了,而前段时间他终于回来探亲,我们就顺便把婚离了。
指挥官觉得自己脑仁开始疼
这都什么人呐!怎么把离婚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
这样,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你跟我们走吧。
行。
颜琪芮也没想过自己说上两句就能脱身,便洒脱的准备跟他们离开。可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闪身冲了回去,找到了之前那个黑包。
她也不好奇,而是直接递给那指挥官:这是那俩人藏的,我看到了。
指挥官看到手里的黑包,觉得手都有些颤抖:你,你打开看了么?
没,我哪有那工夫!把那俩坏人困住以后,我就立刻跑出来呼救了嘛!
指挥官内心有点崩溃,但还是赶紧打开那黑包,等他看到里面三个哼哼唧唧的毛团子之后,才大喘气的吁出一口气。
快!联系林业局的人!让他们马上派兽医过来!
立即就有人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黑包,然后一溜烟儿的走了,而颜琪芮也若无其事的跟着那指挥官上了同一辆车,往警局去。
你,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么?
指挥官斜眼看了下颜琪芮,越来越觉得身边这丫头不简单。别的不说,就她上车,关车门,这流利的模样,就不像一个乡下人。
猫?狗?不对啊,你们应该不会因为猫啊狗的,就这么大阵仗吧?
这个问题,颜琪芮也有点好奇。
刚刚指挥官将黑包打开的时候,她也凑过去看了眼,可里面那毛团团,确实看不出什么稀奇来。
那是熊猫!
咳咳!
好在颜琪芮此时没有喝水,不然她得被自己呛死。
熊猫!熊猫诶!
她印象中的熊猫是大大的黑眼眶,圆滚滚,几百斤的一个大型凶兽,怎么看都和刚刚的那三个毛团子没有关系!
你知道?指挥官的眼神又深邃了些。
知道,我以前看过画报。不过那东西不是老大一只了么?怎么刚才那个那么小?
熊猫幼崽在刚出生的时候,是发育不完全的,它的体重,甚至只有它母亲的千分之一,这在自然界也是非常罕见的。
也许因为颜琪芮本身参与了这起案件,也许因为有些基础常识,对外说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位指挥官同志谈性大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清末民初的时候,西方人第一次认识到了大熊猫这种生物,他们将熊猫剥皮,制成标本,带回国后,甚至可以得到英雄般的荣耀。
1936年,一个叫露西的女人,在川省宝兴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一只不满三斤的熊猫幼崽,并伪装成哈巴狗带回了美国,这也开启了大熊猫凄惨命运。
颜琪芮听的心下微沉,忍不住插嘴问道:那只熊猫幼崽后来怎么样了?
指挥官脸上显出一丝沉痛:不到一年,那只熊猫也变成了一具标本。
颜琪芮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三只毛茸茸,心里有点难受。
指挥官还在继续说着:49年以前,我国有数以百计的大熊猫,被猎捕后送往欧洲,美国等地展出,而他们的结果都是异常凄惨。
1950年,咱们国家颁布了《关于稀有动物保护办法》,各地都开始严格打击猎捕,林业部门甚至设立了一个自然保护区。
可是财帛动人心。依然有人冒着危险,昧着良心,给那些外国人偷猎咱们的国宝!
指挥官越说越是气愤,甚至恨恨的拍打了一下座椅。
颜琪芮也大概猜到了这里的弯弯绕绕,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所以你们派我前夫做卧底,想找到他们的上家?
上家?
颜琪芮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这是又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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