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琪芮抵达龙哥的老巢时,并没直接进去,反而又在周边转了几圈,见没什么埋伏,才缓缓进入屋里。
龙哥可能是一晚没睡,那黑眼圈大的可以跟国宝媲美:芮姐,我真的尽力筹钱了,但您要的急,我也就凑了两万三出来,您看能不能给我宽限点日子?
颜琪芮似笑非笑:那批礼盒和蔬菜,我给你宽限了多少日子?我可还记得,昨天你还说那三万八的货款已经准备妥当了,怎么,占便宜还没够了?现在又变成了两万三?你怕不是当我是个傻子糊弄吧?
龙哥一直认为自己能在道上混,凭的就是江湖义气。可眼下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地道,便有些不好意思:芮姐,真不是我想赖账,而是眼下的资金,大部分都压在货上了,周转真的很艰难。
货?什么货?
龙哥有些艰难的回答:除了那笔半导体的电子管,我又压了笔钱在自行车上,所以
他有点怕颜琪芮开口要那批自行车。要知道,自行车在时下可是最抢手的货物,不然他也不会一口气吃下那么多。
颜琪芮看出他的担心,摆摆手:我对自行车没想法,不用担心。
龙哥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悬了起来:可是这笔钱
你常在黑市混,那大黄鱼,小黄鱼的,收了不少吧?还有那些头面首饰,我都可以接受。
颜琪芮这样说,一个是不想把龙哥逼急了,另一个是因为前几天,她跟着程老混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一件事。
有个叫连庆天的男人,一直都在黑市收集各类黄金,以及一些‘家传’宝物。但这人对古董的了解又有限,才会常常收到物品后,拿去给程老那群人进行鉴定。
据程老的猜测,这人手里现在最少有百八十件好东西,还不算上那些没有鉴定价值的金条。
由此更可以合理推测,龙哥作为黑市老大,手里也会有不少这些东西,她这才直接要了起来。
这
龙哥有点犹豫。
谁都不是傻子,这些东西也许因为时代的特性,变得还没有粮食金贵。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等世道平稳下来,肯定又是一个天价,谁又乐意现在出手呢?
办法我给你出了,要是你认为不值得,那就还是用现钱吧。
颜琪芮有恃无恐,耷拉在椅子下的双脚,甚至惬意的翘起二郎腿。
您就不能再给我宽限些时间?看在我舅公的面子上?
龙哥依旧想垂死挣扎,却被颜琪芮一语戳破:你以为,不是看在程老的面子上,我会等你把那些礼盒和蔬菜都出了手,才来找你收钱?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今天敢单枪匹马的来找你要钱,就势必有点依仗。你要是想自己的生意,一直这么平平稳稳的做下去,还是讲点江湖规矩才好。
江湖规矩是什么?
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颜琪芮已经在货款上给他宽限了半个来月,确实没法再拖了。
龙哥咬牙:行,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取货。
好呀。
颜琪芮风淡云清的模样,更是让龙哥摸不准她的底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也被再次压抑了下去。
很快,两万三的现金被送了过来,颜琪芮毫不客气的盘腿上炕,一张张点了一遍,才收进自己背来的篓子里。
走吧,记得你还差我两万七的货哟。
颜琪芮蹦跶着跳下炕,一点都看不出来刚谈完这么大笔生意的模样。
走。
龙哥的脸色有点黑,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领着颜琪芮东绕西绕,最后进入一个略显破烂的小院子。
他让颜琪芮坐在屋里稍等,自己又出去了一会儿,然后便拎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我全部的身家可都在这儿了,您自己挑吧。
说着,他打开箱子,里面果然堆的全是各种零七八碎的物件儿。
颜琪芮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往那箱子里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你这还是想打发我呀!
真没有!
龙哥急了,自己上手拨开上面那层物件,露出下面整整齐齐的小黄鱼。
这些都是我收集了好多年的,按现在银行的金价算,也至少值一个一万多块!
颜琪芮这才满意点头:行吧,那我看看先。
她和程老的学习日程还短,要是光凭眼力,想鉴定这堆乱七八糟的古董,还是很难的。但奈何她有空间这种神器,只要用手摸上去,就能判定是不是真品了。
比如那金光闪闪的新娘头饰,看上去确实挺值钱,但伸手一摸,一点电流都没有,那就可以直接放弃。
又比如
窝草,这是什么东西!
颜琪芮伸手去拿一块玉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黑乎乎的簪子,差点被其中传来的电流感震一个倒仰。
顾不得去查空间的扩容,颜琪芮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牢牢的将那物件握在了手里。
细细打量一遍,只见那簪子仿佛故意被油烟熏过,连内里的纹路,都是黑乎乎一片,这才在最初,压根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现在看来,这东西非金非玉,反而像某种特殊的木料。再用手轻轻搓动,才能发觉那簪子竟然是整体都被雕刻过的,精细异常。
颜琪芮不动声色的将这簪子放到自己手边,然后继续挑选起来。
这是什么?
颜琪芮忽然又从箱子里捡出一块怀表,感受过熟悉的电流感后,有点疑惑的看向龙哥。
龙哥搓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这是一块怀表,听说是那些富裕人家,早年出国留学时带回来的,现在早就不能动了。我也是看着好看,才和这些东西放到了一起的。
颜琪芮打开表盖,细细的看了看里面的有些发黑的表面,又翻到背面,看了下那微小的文字
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
这是什么运气,才能遇上这种古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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