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要,就把这布送我呗!
冷不丁的,一个不太熟悉的老太太出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壮娘刚刚放下的布料捞到了手里。
颜琪芮真不是软绵的性子,连废话都懒得多说,劈手就将布料又抢了回来:你谁啊?脸怎么那么大呢?
老太太被气的呼吸急促:你这丫头片子,说啥呢!我要你的布,是给你脸知道不!?
颜琪芮淡漠的瞄她一眼,然后转向王家婶子:这谁啊?
王婶子哭笑不得,只能解释:这是方三爷后娶的媳妇儿,按辈分,你也得喊一声三奶奶。
辈分?我按谁的辈分儿?
原谅颜琪芮,她本来就不太搞的懂各种辈分的问题,再加上这个村里的方姓族人很多,更是像乱麻一样,连称呼都很麻烦。
呃
这还真卡住了王婶。
她倒是知道,最近方子杰回来了,也往颜琪芮这跑的很勤快。但他俩毕竟离婚了,按说这方家的辈分,确实和颜琪芮没啥关系。
可问题是,村里的方家人很多,颜琪芮要是把关系闹的太僵,以后住在这,不也很难相处么?
方三奶奶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论理,颜琪芮确实和他们没啥关系了。可她又舍不得那新崭崭的布料,只能把心一横,继续撒泼:主席老人家都说了,要尊老爱幼!你说你现在都是城里人了,咋还嫩小气呢!
颜琪芮本不想争吵,但有人在她这惹事,她也不怕事儿。
只见她将手里的布往大壮娘手里一塞:赶紧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拿出来了,给你了,就是诚心诚意的!
说完,她又拿起另一块布塞进王婶子怀里:您老也赶紧回去,这么冷的天,在家收拾收拾就行,别总往外跑!
王婶子知道颜琪芮要憋大招,怕她闹的太过,并不想走,依旧磨磨唧唧的坐在炕头。
倒是大壮娘,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忙,很干脆的拎着布料走了。
那方三奶奶见状倒也不急。
谁不知道今天颜琪芮可是收了两个那么大号的包裹呢?这才两块布罢了,若是自己等下闹的厉害,怕是多几块也能要到手!
颜琪芮仿佛没她这个人存在似得,扒拉开另一个大号包裹,从里面拎了双43码的胶鞋出来,递给王婶子:幸亏您还没走,不然我还得给您送过去。
这!这是胶鞋?你咋买的?花了多少工业券?
颜琪芮摆手:这不你也看到了么!朋友帮忙买的瑕疵货。我想着雨天下田的时候,穿这个最方便,就给你们也带了一双。可别嫌弃我这年礼给的不好啊!
好好好!这还有啥不好的!
王婶子心疼老伴,也心疼儿子。一见雨鞋就反复摩挲,根本舍不得撒手。
方三奶奶看的眼热,又见包裹里还有好几双胶鞋,便厚着脸皮上前要拿,嘴里还念叨着:不就是个瑕疵货?还值得你们宝贝成这样?
哎,不过我这人吧,也不计较,给我两双就行
颜琪芮还没等她说完,一巴掌过去,就拍掉了她正要摸上胶鞋的手:不问自取就是偷,你今天只要敢碰,我就敢报警,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在牢里吃年夜饭,怎么样?
方三奶奶气红了眼,捂着手就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人啦!颜大丫打人啦!我这老婆子,好心串个门,都快被打死了哟!
呵!
颜琪芮冷笑一声,直接拎起这老太太的后脖领:你是让我把你扔出去,还是自己滚?
方三奶奶从没被人这样拎起来过,一下子连哭声都卡壳了,只能呆呆傻傻的看着颜琪芮:你,你还敢打长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我就让你在村子里住不下去!
哎哟,我好怕怕呀!
颜琪芮送她一对白眼儿:主席老人家可说了,劳动人民当家做主!怎么的?你跟我讲辈分,还威胁我一个工人,以后没法住在自己家里这是对咱们主席的话有意见呀!
方三奶奶哪敢让这大帽子扣到自己脑袋上?
只见她拼命摇头:你瞎说!我只是说你不尊老爱幼!你野蛮!你打人还有理了?我还要上公社去告你呢!看看就你这样的人,能不能当工人!
颜琪芮正要继续和她掰扯,方子杰扛着一根竹子回来了。
他听到屋里的喊叫声,哭声,急的将竹子扔在院外,跑进来才发现颜琪芮并未处于下风。
方三奶奶见到方子杰,更是仿若抓到了把柄,得意洋洋的说道:贱皮子就是贱皮子!表面上说是跟人离了婚,实际上还不是离不得男人!
这一天天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颜琪芮还没来得及动作,方子杰倒是抢先一步开口:我之前和颜琪芮同志确实离婚了,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现在也以复婚为前提,在处对象。你有什么意见么?
说完,他面色阴冷的靠近方三奶奶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你大孙子最近要说亲了是吧?
你,你想干嘛!
方三奶奶背脊一冷,看着方子杰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我能干嘛?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姓方,但好歹我母亲也是方家人,怎么能不多关照一下‘自家’兄弟呢?
方三奶奶这下真的慌了,她疯狂扭动身子,就想往屋外跑,却听方子杰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您回家以后可要好好看着您大孙子啊!这年节里,又要说亲,别磕了碰了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你,你别伤害他!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了,这法律法规可是在那摆着呢!我可不会知法犯法的。
方子杰这话并没有安方三奶奶的心。她一边惊惧的看着他和颜琪芮,一边屁滚尿流的跑了。
房子里终于清静下来,王婶子有些不赞同的瞪着这俩不知轻重的‘娃娃’!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