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过不去的坎
‘外国友人’刚才都没现在这么激动。
看着落入颜琪芮手里的相机,他几乎整个人都要发狂了。
“土匪?
你就当我是土匪好了。”
颜琪芮接过相机,面露嘲讽。
“你必须还给我!不然我就投诉你们!让你们这辈子,在哪都混不下去!……”
‘外国友人’还在逼逼叨叨,颜琪芮已经快狠准的打开装着胶卷的后盖,更过分的是,她还生怕曝光的不够,将整卷胶卷全部拉出来,使劲甩了甩……
“啊!”
‘外国友人’发出绝望的惨叫,颜琪芮却充耳不闻。
“为了让您的投诉更加精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工资人员,没有正式工作,甚至拿的是港城居留证……”
颜琪芮这番话,差点再次让人吐血。
但她像是在乎这些的人么?
在确定了所有歹徒都已经落网之后,她就扔掉手里的照相机,大喇喇的招呼着所有相关人员撤退了。
“老大,这些人怎么办?”
王端回头看了眼被压制住七八个人,问道。
“等下会有人来接应。”
颜琪芮虽然不是爱交际的性子,但穿来这个世界那么久,又和不少人打过交道,自然有她自己的人脉网。
这些人,送去某些有足够能量的机构,自然会有人进行公正处理,审判。
至于他们本身,没有执法权,能做的不过也就是这些而已。
“好。”
一群人正要撤退,颜琪芮却被一个人给拉住了。
“颜小姐,谢谢您今天的帮助。
但我想尽快回港城,您能再帮我一下么?”
说话的人是徐博群。
他也是被今天的场面给吓到了,现在压根不想什么投资,只想安全离开。
颜琪芮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劝慰:“这些只是偶然事件,国内对于外资还是很重视的……”
“不不不,我现在只想请您送我离开。”
徐博群原本还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经历过这场风波之后,整个人都蓬头垢面起来。
“这样吧,咱们回你房间去说。”
这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不说,还不停的有人打量他们。
颜琪芮想了想,就将徐博群又领回了房间。
至于刚刚抓获的那些人,自有王端他们看着,在楼下等人过来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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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徐博群顾不得梳洗一下,拉着颜琪芮的胳膊便开始诉苦。
“颜小姐,我知道现在大陆百废待兴,只要我们愿意投资,赚钱是肯定赚的。”
“但我们家族经营上百年,靠的不是风险机遇,也不是赌徒心态,我们就是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挣些良心钱。”
“所以以目前大陆的状况,我们不认为是一个好的介入时机……”
颜琪芮无奈的抠抠后脑勺,找了个完整的凳子坐下,才缓声说道:“之前我确实帮你联系过商业部。
相信他们对你们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对么?”
徐博群点头:“是的。
但我们做的是化工厂,不可能也没必要建在京城这样的城市。
一旦出了京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那可是真是求救无门了……”
emmmmm……
他说的也对,让颜琪芮都卡了一下壳。
“对不起啊,我能问问,你之前的意向,是在哪个城市投厂呢?”
这些徐博群确实经过详细的走访,所以答起来毫不犹豫:“我们属意宁海,或者珠州。”
不待颜琪芮再问,他自己就主动解释道:“宁海靠近沪市,在长江三角洲一带。
这样以后的物流转运都会方便许多。”
“珠州则是靠近港城,方便我们总公司进行管理。”
“想的不错。
但这江流是怎么回事儿?”
徐博群也长长叹气:“江流也在长江三角洲一带,当时我们去考察的时候,有人给我们介绍,说那里的经济极其落后,如果在那里建厂,可能不但没有太多地皮的费用,人工费用也会被压缩到最低。”
徐博群苦笑:“做生意的,谁不想压缩成本呢?”
“我想着,地理位置也没差多少,就想过去看看……”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那你又是为什么决定不在那里投资呢?”
颜琪芮听出了几分兴趣,像个真正的小姑娘似的,两手托腮,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徐博群说起这事儿还是只能摇头。
“我说过了,我们就是正经做生意的商家。
追求利益最大化,是我们的本能,但不踩法律的底线,更是我们坚持。”
“去江流的第一天,当地人就招待我们去餐厅吃饭。”
“这些我们其实看的多了,并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他们吃放竟然是不给钱的,你能想象么?”
颜琪芮并没徐博群那般吃惊,还帮着描补两句:“说不定是国营饭店和他们签署了什么合同……这些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还是不好指责的……”
话未落音儿,徐博群又激动起来:“他们今天可以在饭店里胡吃海喝,那是不是明天就能到厂里白拿?”
“颜小姐,我们家族的资产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并不在意这仨瓜俩枣的损失。
但做事这样是不行的!一个厂也好,一个集团也好,必须要有规矩!您说对么?”
颜琪芮无奈点头,但心里却觉得这小子有点过于单纯。
水至清则无鱼,哪有说的这样简单呢。
谁知道,徐博群又接着给她爆了个大料。
“后来他们准备送我们去一个招待所暂住。
我想着要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就拉住一个带孩子的女人,问了几句话。”
“天知道,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
我仔细的听了又听,猜了又猜,还在想是什么意思,就见一个当地人冲了上来,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到了地上,还补了几脚!”
徐博群似乎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重重的深呼吸一次,才勉强把话憋了出来。
“有些事情在你们看来,可能只是不足为道的小事儿,但在我这里,是过不去的。”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位无辜的女子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