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
秦舒哼哼唧唧地过来抱抱她,然后拉开她的肩膀低头去看她的脚。
你的脚怎么样了?好了吗?可急死我了,好端端地去逛个园子把脚给逛伤了,我想去看你来着,可是母亲那儿忽然给我找了不少事儿
沈鸾拍拍她的肩膀,我没事儿,这不,一好了我就来找你了。
她走到桌边坐下,秦夫人的顾虑很正常,曹瑾和沈玥的事情沸沸扬扬,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在风口浪尖还往沈家跑?
没见沈玲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吗。
秦舒趴了过来,阿鸾,你那个四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我都惊呆了,她怎么敢跟个男的,孤男寡女在那种地方独处?
你是不知道,一起看到的那些人里有人说话多难听。
沈鸾眯了眯眼睛,有多难听?
秦舒张了张嘴,然后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才小声地跟沈鸾说。
那里面有几个最会编排人了,说什么,沈玥的衣襟都乱了之类的,哎呀我都说不出口。
秦舒的手在脸颊旁扇了扇风,这种话对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刺激太大。
沈鸾笑着摇头,你也不必去听,四妹妹做的也不对,有什么事情,光明正大地见面说了就是,如今,也怪不得别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她也她上面还有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有个沈二姑娘,再怎么也轮不到她吧,急什么。
秦舒不能理解,觉得沈玥大概是真的欠缺教养,这种事情,但凡是个好人家的姑娘都做不出来。
秦舒和沈鸾很快将沈玥的事情抛之脑后,此人不足以耽误她们两相处的时光。
对了阿鸾,听说那天你扭了脚,碰到我哥了?
沈鸾身子微怔,脸上的表情倒是保持不变,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我哥呗。
秦舒耸耸肩,我听闻你扭了脚,着急地想去找你,我哥就来告诉我,说你伤得不重,让我不用担心。
她笑得可爱,还好那天我哥说要陪我一块儿去,他又有随身带着伤药的习惯,可不就正好派上了用场?说明我哥还是能有点用处的。
沈鸾无奈地摇头,说的好像你哥平日里没用一样,那可是广阳侯世子,声名在外,好些人都对他服服气气的,怎的到了你这儿还嫌弃起来了?
他呀,哪儿在乎世子的名头?前几日又跟爹吵上了,爹一怒之下动了家法,我拦了半天我哥还是挨了几下,都出血了就是不肯认错,你说说看,就他那性子
秦舒唉声叹气,眼睛里看得出是心疼秦戈的,可又因为他的脾气生气,气得拿了青瓷水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
就没见过这么让人操心的兄长,阿鸾,你说他和爹爹什么时候可以和平共处?
沈鸾哪里知道?
她微微出神,刚刚见到秦戈的时候,丝毫看不出他身上还带着伤。
见血的伤势,不疼吗?
阿鸾?
嗯?
沈鸾回神,怎么了?
我是说,你往后若是有机会,也帮着劝劝我哥,别总那么执拗,有些事情妥协一下就过去了的,干嘛自讨苦吃。
沈鸾失笑,我怎么劝?那也不是我哥
反正,多一人帮着劝,劝着劝着没准儿他就听进去了呢?而且我觉得,我哥好像还挺听你说的话,可能你性子比我温婉,说的话更能入耳吧。
秦舒吧啦吧啦地说着,沈鸾拿着帕子的手不自在地绞在一块儿,将上面的花纹都扯变形了。
她的性子温婉那大概是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的自己在秦戈眼里,怕不是个机关算尽冷血无情的女子。
从广阳侯府出来,沈鸾还记得沈文韶那儿还欠着一份心意呢。
紫烟,让车子去城西绕一趟,我记得母亲说哥哥喜欢吃城西于记的烧鸭。
好嘞。
沈鸾坐在车里,想着一只烧鸭应该能糊弄过去吧?虽然人家给的是宫里的伤药,那她也弄不来宫里的御膳啊。
他不是说要投其所好嘛。
到了地方,沈鸾为表诚意,亲自下了车去买。
姑娘,咱们可真幸运,店家说只剩下最后一只,就被咱们买到了。
紫烟开心地付钱,沈鸾脸上也带着笑意。
店里香气扑鼻,不过闻久了有些腻味,我去外面透透气,包好了就出来。
她先一步走到店外,闲适地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只觉得大家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忙碌,谁也懒得多看旁边一眼,这样的日子或许很辛苦,却也很充实。
不像自己,满心只想着如何报仇,如何让她恨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但也不错啊,至少自己也有目标。
沈鸾扬了扬嘴角,忽而听见街尾一阵喧嚣,很快,她看到一人一马从面前的街上跑过,引起不少惊呼声。
这是哪家公子?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伤了人可怎么办?
就是,官府巡街的人呢?
乖孩子不怕啊,吓着了吧?
路上的行人纷纷对此举表示谴责,沈鸾却怔怔地看着那一人一马消失的方向。
刚刚的速度太快了,她并未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就是一闪而逝的一瞥,怎么让她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姑娘?您看什么呢?
紫烟抱着烧鸭顺着沈鸾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再平常不过的街景了。
沈鸾收回目光摇摇头,看错了,买好了吗?那咱们回去吧。
沈文韶盯着自己面前的油纸包,这是
于记的烧鸭。
沈鸾面不改色,之前多谢哥哥赠药,哥哥说送人礼物要投其所好,我也不知道哥哥其他的爱好,因此‘亲自’去于记给哥哥买了烧鸭回来,希望哥哥吃的开心。
沈文韶:
他吸了一口气,你我兄妹一场,你就只知道我喜欢吃烧鸭?
沈鸾睁大了眼睛看他,那哥哥可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或许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呢,也好意思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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