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将护手丢给身后的小五,荷包却一直自己拿着,直接换上,将之前的荷包换下来。
果然好看。
他还很骚包地在沈鸾面前转了一圈,问她,如何?
沈鸾:
她能说什么?
挺好的。
不多夸夸我?
秦大哥还缺人夸吗?外面谁提到你不是
那不一样,我想听你夸。
沈鸾窒息,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找舒舒,多谢秦大哥带我来赏花,我赏的很‘愉快’。
秦戈哈哈哈笑起来,大步上前拦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九皇子之前说有话要跟舒舒说,咱们不回去打扰他们,再赏一会儿?前面还有些别的品种,要看吗?
沈鸾微微鼓着脸,听他说还有难得一见的名品兰花,一时间没忍住,又被拐着往前走。
等秦舒找过来,沈鸾正蹲在一株兰花面前痴痴地看着。
秦戈就在她身旁,手里撑着一把伞,给她遮住日头,眼睛里带着笑意,也不打扰她。
秦舒实在不愿破坏这么美的画面,然而她们也确实该回去了。
两人回到广阳侯夫人那里,还让下人搬了几盆特别漂亮的花回去,放在厅里供众人欣赏。
广阳侯夫人韩氏拿了帕子,给秦舒按了按脸上的细汗,外面日头虽然不烈,但也不要待久了,瞧瞧这汗出的,阿鸾就冰肌玉骨,一点儿汗都不见。
沈鸾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秦戈一直给她撑着伞来着。
秦舒满不在乎,过了一会儿拉着沈鸾去一旁休息,八卦兮兮地说,阿鸾,我觉得吧你如果做我二嫂嫂我一定很高兴。
沈鸾刚喝了一口茶,被惊得直接呛在了喉咙里,用帕子捂着都咳得惊天动地。
哎呀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秦舒赶紧帮她拍拍,又笑着打发看过来的异样眼光。
等沈鸾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张脸咳得红彤彤,仿佛熟透了一样。
她嗓子都哑了,急得拍了秦舒一下,你在胡说什么!
秦舒特无辜,我就这么一说,难道不好吗?你觉得我二哥不怎么样?
你还说!
沈鸾要炸,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
我没有随便说啊,我就只跟你说,跟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舒大大咧咧,她几乎没有什么小秘密是瞒着沈鸾的,在沈鸾跟前儿她是什么都敢说,为此沈鸾也拿她没办法。
秦舒笑眯眯地凑近,怎么了?我哥其实不错的,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夸他,我二哥吧,长得也不赖,怎么着也能在咱晏城数一数二是不是?脾气是那什么了些,但只要不跟我爹爹对上,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尤其在你面前,你没觉得我二哥对你特别不一样?
没觉得。
沈鸾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乐的秦舒咯咯咯直笑。
你也察觉了是不是?我跟你说,我娘之前请了不少没成亲的小姑娘回家里来做客,让我哥去见一见的时候,回回吓得人小姑娘脸色煞白,就他都不用说话,往那儿一站,浑身那生人勿近的气息哟我瞧着都心疼人姑娘。
秦舒啧啧啧地摇头,但对你就不一样了,那个耐心,那个温柔,我这做妹妹的都会嫉妒但因为是你,所以我一点儿不嫉妒。
沈鸾越发觉得屋子里闷得慌,扯着秦舒的袖子,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
秦舒脸色一正,要不然,你是另有喜欢的人?那你也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很希望你和我哥哥能有缘分,但我更希望你能够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我没有。
真没有?难道不是萧然?
沈鸾都愣了,好端端地秦舒怎么会提到萧然?
秦舒见她茫然的样子,皱起了没,你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
秦舒将她扯近了,压低声音,萧然如今也极受欢迎,晏城有胆子比较大的姑娘对他频送秋波,但他始终不领情,前些日子,有人看见一个姑娘去质问萧然,是谁我就不说了,问萧然为何不回应她,难道她还入不了他的眼,你猜萧然怎么说?
沈鸾的心紧张了一拍,该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萧然说,‘你又不是沈三姑娘,我为何要回应你’,这事儿虽然没传出去,但也有一些人知道,我也是无意间听来的,也许是她们胡说
沈鸾都要窒息了,这叫什么事儿?这关她什么事儿?
秦舒观察了她一番,叹了口气,你果然不知道,算了,你也别多想,我还以为你和萧然之间有什么,他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能跟他有什么?萧家对我有恩,我铭记在心,若是有机会,也必然会报答,只是我从未想过会与萧然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呢?
秦舒纯粹是好奇地一问,谁知,沈鸾忽然就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一开始,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觉得萧然对自己无意,不想拖累他,想还他一个自在。
可是萧然如今很明确地说,他对自己有好感,甚至愿意为她改变自己母亲的看法。
她该高兴才是,然而得知之后,心里更多的,还是负担。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他的母亲可能不太满意我这样的人。
沈鸾觉得是这个原因,对,她不想委屈了自己,不想这辈子再过得憋屈。
秦舒眼睛一亮,那没事儿,我娘可喜欢你了,不骗你,她特别喜欢你!
沈鸾:我们能说说别的吗?
去过秦家一趟,该送的东西送了出去,沈鸾一身轻松,仿佛还了债一样。
沈文韶那边给了消息,告诉她银子已经用在了合适的地方,沈鸾好一番感激,一时间脑子发热,许诺要给沈文韶再做两双鞋子。
沈文韶平静地点头,也不必太快,下个月之前给我就行。
沈鸾:
忽然感觉自己许诺的太快了。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萧然?
沈鸾摇摇头,沈文韶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最近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萧然在追求你?
沈鸾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连哥哥都在问这种事?
不过面对沈文韶,沈鸾本能地不想隐瞒他任何事。
他是来跟我说过那样的话,这次过年他回去甘州,也说跟他的父母提了,说要跟我议亲
荒谬,我沈文昭的妹妹是他想退婚就退婚,想议亲就议亲的?
沈文韶的眼睛眯起来,沈鸾有点心慌,弱弱地在旁边说,哥,退亲这事儿,也是咱们家先提出的
所以呢?刚来晏城便与三皇子有了过节,又不顾及你与个歌女扯上关系,这也是咱们家做出来的事?
哥哥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怎么还翻旧账呢?
若非萧然的做法,祖母也不会给萧家去信商议,萧家的态度能将祖母都气到,可见他们是迫不及待想要退亲的。
沈文韶对萧然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他还敢在沈鸾面前提出重新议亲?议什么?谁跟他议?他自己家的事儿都弄明白了吗?
只是好些话沈文韶也不想当着沈鸾的面说,见她面上惴惴不安,却还是愿意将事情都说给自己听,沈文韶情绪逐渐平复。
此事,你不必多上心,女儿家的亲事从不是不重要的小事,况且你也有圣上的恩典,只有你自己点头,亲事才算数。
他盯着沈鸾,我觉得萧家不是合适你的人家,至少暂时不是,你脑子清醒一些。
沈鸾:
前面说的还挺有模有样,沈鸾正感动着呢,她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我脑子清醒得很,哥你以后别总说我笨,我会当真的。
沈文韶:
她以为自己之前都是在开玩笑吗?
沈鸾对萧然确实没有意思,并且也不想给自己选个高难度的婆家。
萧夫人那封放错了的信,到如今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只是,她不想,萧然却已经开始时常出现在她身边,且大多都是正事,沈鸾没法儿不见。
你是说,我爹娘遇到的那些马匪,很可能是人假扮的?
我查阅了当时案件的文书记录,从上面的描述看起来,确实是马匪所为,只是一些细碎的痕迹却透着怪异。
萧然表情很严肃,我父亲当年跟我说过,他赶去发现你的时候,你在襁褓中,落在不远的草丛里拼命地哭,可是却一点儿伤也没有,身上也不见丁点血迹,父亲曾经就很是疑惑过,为何马匪会将你一个婴孩放在那里。
沈鸾也想不明白,怎么想都觉得怪异,也难怪小时候经常有人说她命好。
马匪凶残,毫无人性,当时沈家车队无一人生还,却独独留下了她,也没带走,也没受伤,他们难道不怕自己的啼哭声引来官差?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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