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时,江景御还跪在金銮殿内,他跪的笔直,背脊坚挺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满是坚持与冷漠。
不多时,傅贵妃姗姗来迟,见他还跪在地上,眉心微蹙,上前两步想将他扶起来。
江景御身子往旁边一侧,躲过了她的手,沉声道:“母妃,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请您回去吧。”
闻言,傅贵妃眼底飞速的闪过一抹不耐,“你跪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逼迫你父皇就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若是传到史官耳里,那就是大不孝的罪名!”
“母妃。”江景御缓缓抬眸,看向她:“儿臣已经说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儿臣跪在这里更不是为了逼迫父皇就犯,只是希望他能仔细想想,我派去岭南的探子亲眼见到了顾承璟在幽州王大军中随行,以及江湖百晓生中的人也都在传,兴国质子以及投靠了幽州王,没有任何一个消息是能空穴来风的,如果没有证据,儿臣又如何会执意的跪在这里?”
一席话说完,江景御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微抿,“母妃毕竟是在后宫待久了,朝堂上的很多事都是不明白的,您想要劝我的这个想法还是尽早打消,儿臣做事自有分寸。”
“你!”傅贵妃神色陡然凌厉起来,“有你这么跟母妃说话的吗?”
他张嘴闭嘴就是儿臣,可字里行间却没有半分的尊重。
“儿臣只是在就事论事,母妃,请回吧,天凉
了,您身子弱,若是受凉了,恐怕父皇又该心疼了。”
江景御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傅贵妃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坚挺的背影,想到了多年以前那个老道长说的话:——这个孩子命格非凡,日后若想成大器,必然要以血亲为祭……
早些年,她一直有意疏离他,直到亭儿被赶到了北疆,她才开始同他亲近几分,只是‘天煞孤星’这几个字就像是根刺一样,一直在她心里面扎着。
念及此,傅贵妃眼眸暗了两分,转过身,将手搭在了随行的大宫女手上,冷声道:“既然你已经不想认本宫这个母妃了,以后想做什么就随意去做吧,本宫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儿子,你所做的事也和我傅家没有半分关系。”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景御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更紧了几分,不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李福从内殿跑出来,走到江景御身边,小心翼翼的去扶他,低声道:“三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父皇找我?”江景御倏的抬眸,眼底闪过了一抹惊喜。
李福点头:“正是,陛下就在里面等您,”顿了下,李福扶着他起身,见他腿脚有些酸软,皱眉说:“殿下还能走吗?”
膝盖处传来锥心的疼,江景御额头上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咬了咬牙,轻轻推开李福,“多谢公公关心,我还能走。”
“唉,殿下在这
跪了一夜,可真是劳累狠了,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歇歇。”李福悄声说道。
江景御唇角勉强扯起一抹苦笑,“知道了。”
瞧瞧,连个太监都知道关心他的身体,而生他的母妃眼里却只有傅家的荣誉。
真是可笑至极。
走到内殿门口,江景御顿住蹒跚的脚步,仔细的整理了衣服,这才推门进去。
宽敞明亮的内殿,秦皇帝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里衣,手中拿着一卷书在看,见他进来,将书卷放在了桌上,抬眸看了过来,见他腿脚蹒跚,微微皱眉,直接将书卷朝他砸了去。
“就非要跟父皇对着干?”秦皇帝语气气愤但又夹杂了一丝无奈,“你要是把腿跪瘸了,我看哪个御医敢给你看病!”
江景御稳稳的接住了书卷,朝着秦皇帝笑了下,“父皇,如果不是此事非同小可,儿臣又怎么会如此固执?”
秦皇帝瞪了他一眼,“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派去岭南的探子,以及江湖百晓生的线人,都在岭南见到了顾承璟。”江景御说道,“而且他是跟在幽州王马车旁边的,由此可以证明,他已经成了幽州王的座上宾。”
闻言,秦皇帝皱眉:“可是前日我才见过顾承璟,他分明就是在京城啊。”
“父皇有所不知,现在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很容易的就可以将人易容成他人的样子。”
“可容貌可以换,那声音以及行事作风,”顿了下,秦皇帝说
:“还有那不要脸的姿态,哪能那么像?”
这也是江景御纳闷的地方,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京城里面住着那位就是真正的兴国质子顾承璟。
“父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儿臣包围质子府,将那位带进宫中,仔细对峙一番。”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依照顾承璟的性子,他能将皇宫里面的宝物洗劫一空。”
“父皇!”江景御语气硬了几分,“他不过是一个质子罢了,实不相瞒,儿臣已经暗中联络了兴国的人,那边皇室对顾承璟的态度很是随意,就算咱们真的做了什么,兴国也不会有所表态的。”
“这……”
“父皇!请你下令吧!”江景御倏的跪下,眉眼坚毅的望向秦皇帝,“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啊!”
秦皇帝眼里闪过一抹纠结,半晌后,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沉声道:“好!你去找林昭,和他一起带人去包围质子府,将质子府里面的人全都带进宫中,如若不从,便斩杀之!”
“儿臣听令!”
“拿着这把尚方宝剑,免得林昭不听你指挥。”秦皇帝将尚方宝剑递给江景御,沉声道:“顾承璟在秦国作威作福太多年了,也该压压他的气焰了。”
接过宝剑,江景御起身离开,直接去找了林昭,彼时林昭正躺在房檐上放空,一听是要去抓顾承璟,他直接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满眼不可置信:“皇上居然要抓顾承璟?”
这可真是出
奇了。
以往秦皇帝可是连招惹都不敢顾承璟啊。
江景御点头:“千真万确,来的匆忙,没有圣旨,只有这把尚方宝剑。”
江景御拿出尚方宝剑,林昭眉峰陡然蹙了起来,他早就已经知道顾承璟跟幽州王有关系,只是……
犹豫片刻,他点了头:“走吧。”
锦衣卫倾巢而出的动静并不小,城中百姓皆是躲进了家里,只敢往外张望,但不敢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锦衣卫倾巢而出,估计不是小事。
到达质子府大门口的时候,林昭拦住了要往前走的江景御,低声道:“质子府藏龙卧虎,不能贸然进去。”
望了眼紧闭着的大门,江景御点了点头。
林昭带了几个人警惕的往前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轻轻推开了大门。
哐当一声,大门被风重重的吹开分到了两边。
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秋风卷落叶,一片萧瑟。
见状,江景御几步跑了过来,眉峰蹙的紧紧的,“难不成已经跑了?”
林昭扯了扯唇,没作声。
“听我指令,所有人进去搜查,一只活物都不要放过!”江景御喊道。
只是身后的锦衣卫没有一个动的,全都认真的看着林昭,听他下令。
江景御眼底闪过一抹戾气,看向林昭。
林昭懒洋洋的抬手,“全都听三殿下的。”
话落,锦衣卫刷刷刷的往里跑,搜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最后的结果是——质子府空无一人。
江景御面目接近狰狞,嘭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鲜血自指缝之间缓缓流下。
到底还是让他给跑了!
林昭没什么表情,“无功而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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