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计安初就被崔二提溜起来捆了手,堵了嘴,蒙上头,两眼一抹黑的带了出去。
也是张姑子实在不放心,一早便让崔二把人送走,原本想叫易安来捆绑个人形裹了芦花被子,放进早备着的薄木棺材里头,不想一屋的另一个小尼跑来只说没瞧见易安。
她心里还存着事,怕回头计家派人来抬棺材露马脚,没工夫多想,只是骂了声贱蹄子又不知去哪偷懒,便吩咐小尼替代了做事。
她平日作威作福的,没少磋磨这些坑拐来的丫头,个个畏她如虎,也没敢跟她说明白人一晚上没回,就给差遣得前脚不沾后脚的忙碌起来。
她这边早早把棺材封了盖钉死,回头只对计家来的说她瞧不得孤苦伶仃的躺着,她们这种出家人慈悲为怀,帮着早些入土,超度念经,也好让姑娘的魂魄早入轮回,少受些报应之苦。
反正她这张嘴凭她舌灿莲花,上京里头哄了不少人家,如今不过死了个被家族弃的,派来的也必然早早完成任务交差,必不会细查,这般她便瞒天过海,不露针脚。
那边计安初朦胧间像是被扔进个摇摇晃晃的笼子,听得外头吆喝之声车轱辘嘎吱嘎吱的,也不知走向何方。
她能听到身边有旁的人喘息,断断续续还有人啜泣,声大了些外头便有人恶狠狠的说道:给老子闭嘴,要是再敢弄出声响来,爷爷就割了她的舌头。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些许抽气,外头倒是越发人声热闹起来。
有叫卖声,有招呼声,计安初听了会儿,大约了解她像是在什么货运的车队上,想来她也是货物,身边大约还有几个一样命运的人。
车队显然是出城,外头有查验的声音,但是并没有查检到她这,想必是经常做的,寒暄了几声,便放了行。
又走了不知多久,车马才停下来,听到外头有人道:此番多谢王老板搭把手,预付的钱两已经送去府了,回头等结了账再把余款给您。
另一人呵呵一笑:兄弟不必客气,有事只管招呼。
两下里又客气了几句,像是分头行动了起来。
这边呼啦一声,隔着蒙头的布,她也能感觉到光亮,随之头顶的黑布也被人取了,一时刺眼的光芒让计安初下意识挡了挡。
这才看清身旁果然有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只多是面黄肌瘦的,眼睛里透着害怕和无助,她们都被关在一个大木头笼子里。
那拿下布头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紫膛色的脸横肉纵生,叫人一瞧便不是善茬,他打量下笼子里头的,哼哼了声:都他娘给老子听着,老子说啥你们听啥,乖乖的莫整幺蛾子,要是敢不听话,老子撕了她!
几个孩子吓得一哆嗦,顿时便有人哭起来,他也不耐烦理:闭嘴,妈的全是些破烂玩意,还得跑那么远送,也不知能不能赚回来!
眼珠子一转,瞧见计安初,却与旁的不一样,像是并无恐惧,也不见慌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细瞧后裂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笑起来:崔二送的这个倒是真有几分颜色,听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模样可是会侍候人?要不先学一学侍候侍候爷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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