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安初对屠老头莫名的高兴看不明白,倒也不会去扫他的兴致,屠老头对来历不明的她一直包容,对她一身的本事不反感反而多有支持,让她在这个世界仿佛找到了一种可以生存下去的目标。
人总要有一点念想才能生活,即便如她这般缺少生活热情的人也是。
却说上头要洗冤,定了先从开馆验尸开始,编排下杜庸去做思想工作,而杜庸转手又把事推给了屠老头。
这件事说大并不大,但是说小却也并不小。
自古以来,死者为大,入了土的尸骨再起棺不但有辱风化,容易叫人诟病,也实在是于世俗不合。
何况胡员外算不得白身,尽管没功名,本朝有惯例,凡是给官府捐卖过银两的乡绅,朝廷给予员外郎的虚职,说是虚职,也算是官身。
况且这胡员外乃是本地大户,家产万贯,自身在本地声望也不低,要掘他家坟墓,只怕引起百姓的非议,于官府名声上来说有些不好听。
可有一句话叫民不与官斗,胡员外这官身不过是虚的,面对真正的官吏,可就当不得事了。
屠老头并不是欺行霸市那种地方吏官,但是说地头蛇也不为过,他们这些做小吏的,别看不入流,却比那流水的官要有能耐的多,所谓铁打的吏流水的官,在这永辉地界,屠老头说要办谁,却也不是难的事。
只叫来陈捕头如此这般吩咐几句,陈捕头点头应了。
接下来不过两天,城东春来赌坊有人诈和出千,叫人报官,衙差将人抓到了牢里头,当日下午胡家便来人捧着银两求见县丞。
早得了屠老头吩咐的主簿宋智笑眯眯接待了胡家的人,却并没有肯收银两,不收银两意味着官府不肯放人,这平日一向和气的官爷如今却油盐不进,可把胡家人急坏了。
抓紧去的是胡家最小的孙子,胡员外心疼孙子,少不得叫手底下的官家又一趟趟的跑衙门,想法子走门路,到底叫人打听了,说是今年上头考功课业,县太爷可等着评定政绩高升,自然是不敢随意徇私枉法的。
话是如此,可等到胡员外去牢里见小孙子,只看他被打了顿板子皮肉开花,见到家里的人就哭爹喊娘的,顿时着急上火,慌不迭又到处使银子求人,最后得了县衙篆隶递来的话,说是上峰要开他家胡发的棺材验尸。
事到了这地步,胡员外对着一边是已经死了的儿子一边是还等着活命的孙子,不得已,在官府的文书上签字同意了开棺验尸的事。
只是这事,谁也不想张扬,故而两边都没伸张,只定了上元节前一日,正月十四,在胡家祖坟地界搭棚备物,起棺验尸。
文书一式两份,一份县衙存档,一份递送去了莱州提刑衙门推勘院,接到禀报的王大人拿着手里的签字文书,手摇折扇,神情流露颇有几分意味:果然这永辉是有些能人,呵呵,就是不知道开棺之后,还能有何本事,可莫要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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