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抽了口气:;这怎么说的?我们胡家本本分分的,如何扯上人命关天?官老爷可要查探清楚,可开不得玩笑。
屠老头在一旁冒出颗头颅来,略笑着老脸道:;我说赵管家,今日这事,可不是你个管家能挡得住的,好好儿让开些的好。
赵成自然认得屠老头,忙不迭过来又是作揖又是哈腰:;哎哟老衙头,您老可是知道我们胡家的,好赖给说句好话,这大晚上的,怎么就要要来府里头查案了?老爷如今可已经叫三公子的事闹得起不来了,再经不得吓呢,要是有个万一,老奴可当不起呀。
屠老头知晓这赵成在胡家算是得脸的大奴才,也算是宰相门前一条狗,平日耀武扬威在外,今日这时候居然还敢拿胡家威名跟他威胁,倒是不枉胡员外养他多日。
能有这底气,只怕也是不知道惹了什么祸事才敢,可惜还是见识短了,如今这个阵仗,岂是他一个小小乡绅员外的管家能拦得住的?
只听后头秦肇昱已经不耐烦道:;本官奉旨查勘,什么时候一条看门狗也敢拦了?
苏轻墨已经听出主子口气里的不虞,锵啷一声拔出手中的骁武卫御制宝剑搁在了赵成的脖子上,历喝道:;还不让开?
赵成叫那寒光凛冽的冰刃架在脖子上顿时起了一身疙瘩,旁边的小厮早吓得滚到一旁,他腿软,要跌不跌的,被苏轻墨一脚踹到了旁边,一群虎狼衙差迅速涌了进去。
秦肇昱这才掸了掸身上的官服,慢条斯理的踱步而入。
两边衙差开道,又有苏轻墨领着秦肇昱的州府宪司腰牌调来的本地乡勇武丁围了胡家,呼啦啦几十号人风卷云涌一般把原本挺宽敞的胡家大院塞了个满满当当。
亏得这胡家有钱,整条胡同半条街都是他家产业,倒是没惊动啥邻居,不过这衙门官府气势汹汹的,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敢出来冒头看热闹。
走进胡家,苏轻墨低声询问秦肇昱:;大人,我们要从何寻起?
秦肇昱垂眸略略沉思,道:;先沿各院勘察隐秘角落,让人把各院小厮仆役使女寻来查问今日有无异常,肯提供线索的有赏。
苏轻墨得令,吩咐下去,众人沿着各院游廊呼啦啦散开了去,秦肇昱又对苏轻墨道:;你随我去胡发的院子瞧瞧,这一出应该最是要紧的。
今日所有的一切皆是缘起于胡发的命案,而白日那具尸骨也是,故而胡发的院子必然是重点。
苏轻墨低声应了,同屠老头一道紧随秦肇昱径直就往胡发的院子而去。
这阵仗早把胡家上下惊到,各处院子都有人惊叫,还有人呼喝,夹杂着儿童的啼哭,只不过很快叫衙差喝下去,许多人脸上露出惊慌,有几处鬼祟探出头来,悄悄儿想跑,翻了墙却叫外头乡勇捉拿押解住,乱哄哄的一片。
秦肇昱神色淡漠,慢悠悠目标明确的往前,四周的一切仿佛跟他毫无关系,可偏偏这一切混乱都是由他一句吩咐惹起来的。
屠老头虽说也见管了场面,官府办案有时候难免惊扰,不过官场习性,百姓惧怕也是常态,可是为了寻人,把一户还没有定罪的人家搅乱成这般,也不好说没啥负担。
只看前头这位心无旁骛,却仿佛云淡风轻的,只怕旁边血流成河,也同他无关。
心说怪不得是大官,手下只怕沾了多少人命,故而泰山崩塌,也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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