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安初冷冷道:我说得不过是实话,比不上你作为血缘上的亲身父亲,不但逼迫儿子还是孩子的时候限制体型强行逼迫他做男人,这个年龄段的骨头根本还没有成型,这种制约骨骼发育的行为简直就是虐待!
胡员外怒道: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你个姑娘家家做这种下作的行当还敢在这里有辱视听,真是世风日下,好没廉耻!我儿如何想,你懂什么,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
计安初十分鄙夷的看着这老头儿,似这样用满嘴的斯文来掩盖自己恶行的人她见过不少,这也不是头一个拿她女性的身份贬低和转移话题了:首先,我勘验尸骨是为查验案情,为冤者诉冤,让罪犯伏法,哪里下作?只心里下作的人,才会看别人下作!
计安初想到自己对胡发尸骨的查验结果,有一种愤怒替代了她的冷静:其次,大概你压根就不知道你儿子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吧,不说他已经死了无人为他说话,但是我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小儿被强行制约骨盆骨骼的发育那是极其痛苦且不人道的,这绝对不会是他本人的意愿,我想问,你又懂什么?凭什么在这里质疑我的专业结论!
面对计安初锐利的质问,胡员外瞠目结舌,他这把年纪何曾让人如此讥讽过,一心遮掩的家丑如今还叫个女娃娃揭露于世,里外老脸都丢尽了,不由得恼羞成怒,横起手里的拐杖就向计安初头上砸过去。
两个人站得极近,便是谁也没想到胡员外一个乡绅豪户在公堂上敢行凶,旁人阻拦不及眼看计安初就要被砸着。
却不想身旁费舒娘突然一抬手,生生接住了那一棍子。
妇人眼眸奇亮,对着胡员外谴责的眼神不躲不闪,她本就身量颇高,面对六十出头形容佝偻的老员外平白就高出一个头,这一接,竟硬生生将老头推搡出去趔趄了几步,慌不迭抓着拐棍驻在地上才稳住了身形。
你,你做甚!他心头火起,今日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两个的女流之辈,平日唯唯诺诺,却不想这会儿居然敢对他出手。
却听费舒娘清清冷冷的道:老爷,妾身做得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您吗?
胡员外张大眼睛:你说啥!
费舒娘笑了下:您的三少爷活得这般痛苦,您不知道吗?他求我给他一个痛快,一直求,一直求,妾身没办法呀,所以,只能给他一个痛快了呐。
她这突然的话,就像一颗炸弹,炸在公堂之上,就是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一时哗然。
胡员外花白胡子像是筛子漏沙一般颤抖了起来,手指着费舒娘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反倒是费舒娘看了眼计安初,却又笑着对胡员外道:老爷,胡三他成日被您逼着要上值,日日跟人吃酒应酬,家里还有一大家子女眷要赖着他养活,他每天忍呀忍呀,有一天他突然就说忍不下去了,她肚子里有了个不该来的孽种,他知道您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他,可他受够了这日子,所以就求妾身给他一个了断。
费舒娘望了望天,仿佛再没有兴趣看胡员外,慢悠悠的道:那天他吃醉了酒,他跟我说,苍天不公,他活着太累,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也省得留了这副不阴不阳的身子让人笑话,所以妾身就帮他捆绑在柱子上,不过烧死忒痛苦了些,妾身还是帮他先绞断了脖子,才放了把火。
她幽幽叹了口气,只可惜火不够旺,没能如他所愿烧成灰,留了副尸骨下来,凭得让人吊唁,妾身只怕让人某日想起来察觉出异常,所以才会想着断开尸骨取了其中一块,万一就如今日这般让人察觉出什么来,少了一块也少了证据,没想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终究是瞒不过呀。
所有人几乎都被费舒娘幽然却又坦陈的供诉吸引了注意力,费舒娘仿佛在叙说一段故事,平淡而幽怜的口吻却让人平白生出一身白毛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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