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计安初问道:你可知道如何办手续?
宋缭道:按着往常规矩,犯案家属要入牢房,少不得需要各路打点,而若是同行,只需到提刑办事衙门去记个名便可。
计安初听了皱起眉:可前头那位看守的说,如今还需要王大人亲口同意,才能下发令牌?
宋缭愣了下,小生对军营章程倒是熟,提刑衙门的规矩大约是变了,小生还真是不太了解。
计安初撇撇嘴,看来她还真得去求见那位神龙一般的王大人,倒也不是不乐意,但是对于这个披着张假脸的王大人,她始终有种不太乐意打交道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和一个成日贴着假脸的人交道,做官做这么大,却需要带这个假脸皮,计安初再迟钝,也觉得这种人不好惹,甚至她有一丝反感,刑狱之人,本该坦坦荡荡,偏这位藏头露尾,实在让人不舒服。
只是如今看来必须要打一场交道,查案的热情远超过了她对这个男人的厌恶,计安初随即转身往衙门办公处走,走了几步又扭回头,对宋缭道:你跟那位大娘说,我一会需要进去询问赵安一些问题,若是方便,我会带她顺道进去看看她儿子。
说罢也不等宋缭回答,又急匆匆往前跑去。
提刑衙门的公堂后头便是平日办公的场所,计安初跟屠老头这些日子也在此处,不过是在西北角的耳室,连着停尸房,说是停尸房,倒也没啥尸体,因为这个提刑衙门乃是之前为了胡发案临时建立的,如今也就放了具徐队将的尸骨。
计安初从未来过前厅,倒也没兴趣打量周围的布局,问了个路人宪帅办公的房间,便直奔而去。
门口正对上迎头出来的苏轻墨,计安初径直问:王大人在吗?
对方看是她,略愣了下,随即脸色有些黑:你找爷何事?
计安初对于苏轻墨见到自己就板脸的行径并未在意:我需要他给个批文,许我进大牢看赵安。
苏轻墨冷冷淡淡道:大人忙的很,这等小事少来麻烦他。
计安初莫名:探监需要提刑司大人亲笔批文再去领令牌不是现在的规定吗?规章制度既然定了,我走章程,怎么叫麻烦?如果因为忙碌就不能办到,干嘛要定这规矩?
苏轻墨叫她一句话怼得噎了噎,俊脸顿时涨红了几分,待要分辨几句,里头传出那浑然磁性叫人听了难忘的声音:让她进来。
苏轻墨吸了口气,垂下眼皮,侧过身,让出道来。
计安初也没搭理他,她一向不爱费精神猜度不相干人的心思,径直就走了进去。
苏轻墨瞅了眼她背影,浮起一丝恼怒,却又敛了神情匆忙往外头去。
计安初进到屋里,便闻着丝丝缕缕香气,计安初是不懂得所谓贵族的精致生活,但不妨碍她这个身体本身具有的打小培养出来的审美情趣。
满屋子的陈设不像是一间提刑衙门办公的公厅,倒像是一间低调中透着奢华的抱厦小豪房。
当然,以秦肇昱本人高品质的生活要求来说,这地方压根达不到他所习惯的百分之一,到底是暂时待的地方,家具陈设笨重的家伙事都是原配的没动。
多出来的,都是沿途手底下人被精简了带出来方便使用的一些小东西。
比如在官帽椅旁铁梨木架子上的博山香炉,那里头焚着得是千两黄金一块的迦南国水沉香。
比如大条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是上贡的精品中的极品。
作为清王,吃穿用度皆是一品,如今省俭着过,无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内里的精致却是刻进骨子里去的习惯,秦肇昱在大庭广众下还算是收敛,莱州远离上京,也没什么人能看出来这位所穿所用的细节上,反倒是觉得此人排场大,京官的味足。
但是计安初却承接着上一任的记忆,所以她很多地方都看得出这位用的远脱离了一个上京三品大员的用度,但是偏偏计安初这个人与旁的事,知道也不爱多琢磨,于是,也就只她晓得秦肇昱和王大人的很多破绽,却并未引起旁人怀疑。
计安初除了觉得此人事多外,大约也不会多事的去到处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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