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生渐渐清醒过来。他扶着脑袋,感觉无比的痛苦,就像是一只爪子在他的脑海里面搅来搅去的,搞得翻天覆地。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适应这种精神与**迷离的状态。相比于从前,他的眼睛变得澄澈许多。
只不过,此刻挂在他的脸上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他几乎是在适应过后第一眼看见这个世界之后瞬间脸上就变得面目狰狞,泪水,和脸上一块块的肉架在一起,变成沟壑,变成雨后泥泞的土地。
在感觉上,他的身上似乎正在散发着一股极其浓烈的恶臭味,开始糜烂,然后弥漫,然后吞并,然后并存,合而为一。
世界被解构,重分,然后被无比强大的引力瞬间狠狠地砸在一起暂时勉强的融合,撞裂出一个又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天洞,把整个世界由外到里,从内突破,里外呼应,逐个击破,被贯穿!
这就是此刻采用生内心世界,在画家的小手画出的画中,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心,可以跳的如此之快。是因为这么快,所以才会痛?还是因为本来就很痛,在被微风送过来的薄纸,那吹弹可破的纸轻轻的盖在上面之后,在就要一起凝结的时候被一个人突然用手指尖勾住最后的那个小口以极其迅猛的速度瞬间拉起,撕裂感变成撕心裂肺,整个心脏因为这样被硬生生撕掉一层皮,然后裸露在空气里的血管突然刮起了沙尘暴。遮天蔽日的沉沙瞬间把这里淹没。
在一座古代文明古国中的数学历史中,有着这样两个巧妙的词语:十的一百次方叫做万恒河沙,十的负一百次方是万虚。
在被沙子堆满着而被填实的恒河,是虚无。
渐渐的,可能采用生自己也不会明白,他不知道,在这样大的痛苦之下,他是如何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便调整过来的?他是怎样做到的?难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难道说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后背。
嘿!
采用生条件反射一般瞬间回头,只见一个人正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还没等采用生问话,这个人就抢先一步说道: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洛子苍,一个科学家。
科学家?
对。
采用生突然沉默下来,他不再看着洛子苍,而是把眼睛转向别的地方。不多久,他就看见了另外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们分别是明志,农泽,秘书,还有老板,以及另外三个对面公司的人。
从采用生这个地方往他们那边看去,大约几百米,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聚集在一起。不过看四个人的样子,应该是在疑惑为什么采用生不在吧。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那三个人,也就是农泽,明志,以及老板。他们的表现十分的同步,大体上差不多就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但是相较于他们三个,秘书在这里面就显得尤为的特别。他区别他们三个人,当然,他自己也在寻找着。不过不同的是,几乎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秘书是在敷衍,或者说是毫无目的的照着他们三人做动作。
很快采用生就明白了,他看了一眼一旁也在眺望的洛子苍,问道:秘书和我们不一样吧?
是,他是正常人。他并不是神经病,他只是彻底绝望之后就把你们改成他的一个灵魂,然后照着你们这些灵魂的要求,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个个符合标准的动作。几十年了,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哼——这地方采用生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一片片泥泞的土地。土地?土地怎么会有呢?全都是未被开垦过的,上面布满了泥泞,什么大厦,不过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然后被硬生生劈成两半。这就是两家世界上最厉害的公司吗?!唉更何况,这个厕所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公共厕所都没有。
这就是那个公司,根本没有什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没有什么几万人的五十层大楼,更别提什么世界几大公司了。
现在站在土地上,踩着塌陷下去的土地,看着眼前的世界,恐怕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嘲讽与讥笑吧。那倒也是,这一切不过是几个精神病人一起幻想出来的结果罢了。
走吧。采用生转过头去,他不想再看到这一番场景。认清现实回归自我之后,他对这些空洞的幻想感觉无比的烦操,这渐渐变成他的一个耻辱!
他不想再看到这一群神经病了,他觉得那时的他是因为被他们故意同化,不得不变成这样,他自己本身并不愚蠢,他是聪明的,至少他是一个智力正常的正常人。
可是现在采用生是在往哪里走呢?他突然发现,他竟然是不自觉的就往他的家里走,而他自己全然也不自知。
与此同时,秘书也看到了远处的采用生逐渐消失的背影,不过他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蹲下来,和老板一起,挖土。
他发出凄凉的叫声:用生啊你是不是到土里面去了啊
两人不停的走着,与此同时采用生自己的内心也在无尽的矛盾冲突中不断的演变着,愈演愈烈,仿佛他们自作主张的擅自使用别人的土地,把这个地方活生生变成了他们打仗的战场。
屋子不是很远,洛子苍也不会陌生,毕竟前不久,他们才刚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最多不超过十平方米用几块铁板搭成的小世界,这就是采用生长久以来一直生活的世界,只不过区别于想象中的,少了几个人。
他很快意识到,恐怕并不是老板他们把他同化了,而是他自己,服从与精神残疾是带给他的虚拟快乐而自己往他们那边靠拢,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结果。
你的妻子呢?他自己问道。
哦,跟人跑了。他接着说,只不过相较于上一句提问的疑惑,暂且还抱有一定的感情相比,这一句几乎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机械麻木的回答着他自己的问题。
接下来也是在这样。
你的女儿呢?
被人掳走了,在半路上疯掉,被人埋了。
你的儿子呢?
找到绑架的人,给他一板砖,结果被毙了。
你是建筑师吗?
不是,我是杀手。建筑师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你有家吗?
采用生沉默了许久,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敢去回想这个问题,可是白熊就在那里,他不可能忽略他,在无尽的答复和忽视当中徘徊不安。
过了许久,洛子苍看着采用生这一副样子,笑着说:你知道我刚才在你旁边做什么吗?
采用生猛地一抬头,他的内心被这个突如其来新问题所包裹,更新,替换,他不再会想着那个问题。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不是拿着一台摄像机在给我录像吗?对了,摄像机在哪呢?
你是不是说这个?洛子苍拿起裤兜里面的一个纸筒。
采用生沉默了许久,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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