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玩牌?玩你奶奶个腿,都给老子收起来!”
廖六一脚踹翻了牌桌,大声骂骂咧咧。
“不是,头儿,你怎么了?受什么气了?”
其他人一脸懵,小心翼翼的问道,“头儿,那几人真是知府大人的亲戚?”
要是真是知府大人的亲戚,那就可以理解了,这家伙是在别处受了气,在这里拿他们撒气来了。
“亲戚个屁,那是几只肥羊,知府大人要吃了那几只肥羊,你们几个,马上去把城门给老子关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城!”
廖六立刻点指了几人。
几人一听是肥羊,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毕竟,假扮山匪一事,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并且还亲自假扮过山匪,玷污了好几个相貌不错的姑娘。
开始他们还觉得干这种事情有些丧尽天良,心理上尚且还有一丝良知尚存,不过在尝到了甜头之后,那一丝尚存的良知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邪念。
他们现在就盼着知府大人让他们假扮山贼,抓了城内的良家妇女,不仅可以随意调戏,还可以拿钱,当一天的山贼,比当一年的官差还要挣得多,平时路上只能过过眼瘾的美女,轻而易举就能成为他们的胯下玩物,这种肆无忌惮的日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好嘞,头儿,我这就去关城门!”
“头儿,那几个骑马的家伙,其中有个小姑娘长得真他娘的水灵,等把这几只肥羊逮了,那小姑娘给咱们玩玩呗。”
一人舔了舔嘴唇,贼眉鼠眼,有些兴奋的搓着手,血脉都喷张了起来。
“闭上你的鸟嘴,那女人老子要了。”
廖六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破口大骂一声,“赶紧给老子去关城门,还有,彭狗他们几个小兔崽子呢?死哪里去了?怎么一天没看到人?”
廖六是看城门这支小队的队长,一支小队十个人,他的身份是十夫长。
而现在,打牌的算上他,也才五个人而已。
“嘿嘿,头儿,你忘了?彭狗他们几个去快活去了,还是从你这里借的钱呢,估计现在正在哪个女人肚皮上做运动呢。”
一手下一边流口水一边猥琐的淫笑着。
廖六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事,骂道:“把那几个蠢货给老子从女人床上扒下来,今天那几只肥羊要是跑了,知府大人动怒,别说你们,连我也要倒大霉!赶紧给老子去!”
一听到知府大人几个字,几人立刻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瞬间肃穆起来。
那位赵知府的心狠手辣,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他们的同事之中,有几人良心未泯,不愿意假扮山贼,甚至是想要捅破山贼是知府的阴谋。
而那几人,无一不是被知府让人给杀了,杀了也就罢了,人在死之前,还经历了生不如死的酷刑,被千刀万剐了,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闪一闪的割去。
死了之后,还被剖了心喂野狗。
再之后,赵炳告诉死去的这几人家人,他们是被官府剿山贼的时候,被山贼给杀了,随便给了几百文钱就当抚恤金打发了。
很快,城门被关了起来。
宽州城内虽然如今十分萧条,但还是有人进进出出的,有人去问怎么回事,得到的回复是山贼在外面,任何人不能出去。
很快,山贼在城外面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宽州城本就不大,不到半个时辰,全知道了,都以为山贼来攻城了,吓得纷纷躲进了家里。
赵福带了一批人,足足数十人,都是赵福的下人,其中有一部分是赵炳的护卫。
找到廖六之后,一半分出去守住城门,另一半则是让廖六带路,满大街的找王安一行人。
而此时此刻,王安一行人,正在一所当铺里面,听着当铺老板痛心疾首的痛斥山贼是如何如何的凶残。
当王安提到知府是如何剿贼的时候,当铺老板一阵叹气,表示知府也无能为力,知府那里也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并且知府也已经上报给了朝廷,但是朝廷不管这事。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家老板这么说了。
除了第一家客栈的老板说过山匪有可能是知府的人之外,王安已经连着问了四五家店的老板,都没有提到过这事,当他故意把知府提出来的时候,得到的回答都是知府也无奈,官府也管不了这事,朝廷不作为不管他们的生死之内的。
总之,所有的锅,都推到了朝廷那里去。
当王安问道他们为什么不逃出宽州城时,得到的回答是一部分人舍不得宽州的家产,要是走了,房子可能会被别人占了。
一部分人则是觉得山匪就在城外守株待兔,谁要是敢出去,估计就是羊入虎口,因为逃出去的人,再没看到谁回来,连一封信都没有。
“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快收拾东西藏进地窖里躲起来!”
忽然,一个略带富态的妇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新买的麻布袋,什么东西值钱就往麻布袋里面塞。
“你在干什么?”当铺老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店铺里可是还有客人在呢,并且他看这几位客人的穿着就知道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可以做成一单大买卖,这女人慌慌忙忙冲进来,不由分说一通乱搞,万一把买卖搅黄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各位贵客,这是贱内,不懂规矩,让各位见笑了。”当铺老板对着王安等人赔笑道,贱内,就是妻子的意思。
“当家的,外面都在传山匪就要进城了,现在城门都被关起来了,所有人都不准出城,山匪就要打进我们宽州城里来了,现在不赶紧躲起来,等着人家山匪杀进来你才知道害怕吗?”
妇人手上不停,焦急的催促着,“你就不怕那群土匪抢关了你的钱,还杀了你,把我和你女儿抢到山上去玷污了吗!”
“什么?”
原本还对于妻子的动作不满意的当铺老板,听到这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珠子都瞬间圆铮,不过不是愤怒的圆铮,而是惊恐的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