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
压迫感顿消,未能残留半点痕迹。
除了在某个少年的内心。
直面杀意的工藤新一不知所措,睁大双眼,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和悲伤。
估计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般清楚的认识到,他喜欢的神秘校长可能大概,在摇摆的天平中更倾向于黑的那边。
琴酒发表完了类似我不高兴,我要去杀人的言论后,低头看向没出声的小侦探,发现对方面色十分古怪,让他不由地在意。
“干嘛?有话想对我说?”
工藤新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仰着头,专注地盯着琴酒的脸。
琴酒:这一次又要说我眼中有寒光了?
“不说话?”自认为最近特别和蔼的大哥蹙眉,准备点根烟。
然而烟盒刚拿出来,就被多事的小鬼给按住了。
目光扫向按住烟盒的手,无意间的碰触,带着一股湿热,刹那间席卷蔓延,天生冰冷体质的男人不悦地啧声:“你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眼角抽了抽,用更大更不悦地声音回答:“我在阻止你抽烟啊!校——长!”他瞪眼,没好气地说:“你想被举报吗?”
“……”抽根烟都要被举报?校长的职业有那么神圣?
琴酒微诧异,但余光瞄到似乎有同学投来奇怪的眼神,决定听这小鬼的,毕竟论熟悉,这还是人家的地盘。
但……
“拿开!”有一说一,动什么手!
“那你放回去。”
“嗯。”连抽烟都不允许,再也不来了。
工藤新一这才放下心,然后给他科普吸烟的危害,特别是跟琴酒那样嗜烟如命,把烟当身体的一部分的人,很容易得病。
“行了,别说了!”琴酒忍不住戳他脑袋,戳一下动一下,第二次被挡住并躲开,少年得意洋洋地冲他露齿一笑,仿佛在说:戳不到,戳不到,就不给你戳!
他咧嘴,收回不安分的手指,“你不懂,成年人的世界可不会因为有危害就乖乖避开,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知道它的好处并且离不开的。”
“我才不会!才不要跟你一样呢!”
“但是你的偶像,福尔摩斯是个老烟枪。”
“……”
琴酒成功的回击,让小侦探哑口无言,快乐又多了几分。
“你刚刚盯着我的脸?没人告诉你,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工藤新一闻言眉头皱紧,抬头、低头再抬头、偶尔叹气、有口难言。
没耐心的杀手朝着小侦探再次伸出了手,做几下抓的动作,冷笑:“你再摇头叹气,我就把你的毛给揪了。”
反正看你发型不爽很久了。
工藤新一默默后退到安全的距离,“我说了啊——嗯哼!”摆正态度,一脸严肃,“我……”
黑泽校长微微歪头,墨绿双眼中满是好奇……
声音戛然而止,一肚子疑问忽然无法问出来,总觉得问了很失礼。
略微移开视线,工藤新一没去看琴酒,更没有问出心中的话,而是左顾言它,回应着最开始的抱怨,“唯独你说的、你好欺负这点,我想不太可能会有人误会,你和‘好欺负’半点边都搭不上。你看看你的身高,再看看你凶巴巴的脸,每天就知道生气!谁敢欺负你啊!”
琴酒:“……说实话。”
别想糊弄我!
“算了,我放弃了。”工藤新一也很着急,但就跟之前说的,没有侦探会直接问当事人真相,而是靠着自己一步步推理出来的。所以他觉得还是自己慢慢去挖掘吧。时而像好人,时而似坏人的黑泽校长,究竟是什么立场。
比较糟糕的是,每当我快要相信某一种假设时,你总会推翻它,我已经分不清了。有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你自己也分不清啊。
“别说我了,你刚说谁欺负你了?真的?他做了什么?”呜哇!哪位勇士!?
“小鬼就是小鬼。”琴酒摇头,也不恼,“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的存在就让我如鲠在喉。”
忽然发现这句话也适合你啊,我未来的小敌人。
“……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突然想到苏格兰,工藤新一抛出选项,做着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
“不是,他还差了点。”
啊,猜错啦。
“那你准备做什么?”工藤新一半好奇半告诫,“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吧?杀人是不行的哦!哪怕你动了杀意,也想想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千万别想不开,做错了事啊!”
错事我已经做了十多年了。
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声,说:“我还不需要你这样的小鬼来说教。”
犯法行不行,关键看会不会被发现,只要没被发现,我就是清白的、可以用真实姓名到处游玩。
工藤新一不满地嘟囔:“我当然知道,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我的。”
“话说回来,你能走了吗?”琴酒没理会,转而问其他。
说到这个,工藤新一撸一撸袖子,表示他有很多话想说:“怎么可能!我爸妈非要我留到部活结束!这究竟是因为谁啊——你不会忘记了吧?像小学生一样举手告状的校长!”
琴酒充耳不闻,环顾四周。除了躲在角落里的小侦探外,别的同学似乎都很开心。
三三俩俩交谈或切磋,处处是令人羡慕的无忧无虑,还有少年特有的热血和激情。
相比之下,眼前的工藤新一却——
顿时,他充满了怜悯,以及稍稍自得,“你人缘真不行啊。”
跟我完全不一样!
工藤新一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我,人缘不行?我这样帅还聪明的人?”
第一次听说,他震惊得语气都不稳了。
“真够不要脸的。”琴酒被逗乐了,伸手指向热闹中心热身或踢球的众人,“你看,有谁爱跟你玩?除了你的女朋友和那个大小姐外,根本没人愿意理你吧?真可怜。”
“才不是!我在班级里有人气的好不好!”少年心性经不起刺激,而且,“……小兰不是我女朋友。”工藤新一面红耳赤,“你身为校长,对学生说这种话合适吗?”
“你是正常的学生?我是正经的校长?”
“……你赢了。”工藤新一虚着眼,无言以对。再次输了,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不行,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人缘可不差。”手中的球运转了几下,他昂头挺胸,骄傲中有些许独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羞涩,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关系的男人有意炫耀,“我可是最优秀的中锋预备!”
琴酒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刚想说话,小侦探一瞬间转身跑向中心,边回头喊:“等我一会儿!”
“……喂!”你小子越来越行了啊!
男人跨出两步,伸手居然没抓到人,眯着眼瞅着少年跑远的背影。
最好有事。
不是,一个两个的,我真的那么和善吗?
工藤新一马上跟队长说,想来一场精彩的对抗赛。问其原因,不好意思说实话,灵机一动假借校长的名义,以发现了真相时的坚定语气说,“是校长!刚刚问了我好多问题,言语中充满了对足球运动的向往,想要考察一下,咱们足球部的实力!那个,你们懂的,他才来不久,其实很关心学校和我们这些学生……”
昧着良心说了后面的话,希望可以把校长不爱工作的印象抹去一点吧。
队长兼队员们听了很感动,热血少年振臂一呼,“哟西!大家一起满足校长的心愿吧!”
“哦!”“呜呜呜呜!”
总觉得哪里不对,工藤新一想说什么,“……我只说了他……”算了,目的达到,别在意细节。
“去吧,工藤,告诉校长,我们不会辜负他的期待的。”暴脾气的队长居然一脸温柔。
“不,我想他在意的是我,只要我不辜负……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说实话说到一半的工藤新一震惊失色,回头看了眼留在原地的高挑身影,抱头哀嚎:人家根本没期待,怎么能说辜负呢?
搞得好像他很在意我似的!
虽然从别的方面来说也没错啦,但是我可以确信,他对我的足球实力完全不在乎!
队友握紧了拳头,“工藤,你小子……!”怎么感觉那么不爽呢!
“总之,咱们好好表现吧哈哈哈……”工藤新一后退,“那,我先跟校长说下,等我啊!我要上场!”
他跑回来,双眼极亮,“我……”
“我听到了。”琴酒拉下脸,死亡凝视。
“……”
“我向往足球?期待你的表现?嗯?”每说一个字,脸上的笑多一分,逐渐狰狞。
工藤新一心虚极了,“咳,这么远,你也听得见啊。”
“你们喊口号,喊得我快死了一样,我能听不见吗。”
“别瞎说,我们没有!”
“我对足球没有兴趣。”
甚至因为你的原因,还挺讨厌。
“没关系,您在旁边看着就好!因为,这场比赛重点是我啊!”看我呗,我人缘不仅不差,当我踢球的时候,我还是风云人物!
琴酒冷漠地看着他,“除非你现在能用足球把飞机射下来,那还能有点看头。”
当然,飞机上的我,会先打爆你的头。
工藤新一:“不可能,谁能做到!是足球又不是……总之,没人把飞机打落!”
琴酒愣了下,突然笑了,与平常的那种要笑不笑、或冷冰冰、或讥讽的笑略有不同。
虽然没有大笑出声,但神情放松,眉眼弯起,明显的高兴。
“没错,那不是人。”
原来你也觉得你不是人!
2("都以为我是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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