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
琴酒先回忆了下当天的谈话内容,结合起现有的情报推测,朗姆的目标是社长手里的一个软件。
这个软件具体是什么,社长说得很含糊,总之是一开始的设想很美好,但落在了有心人的手里恐怕会出现无法控制的问题。
“如果您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合同。”社长担心他拒绝,同时有顾虑,“我知道黑泽先生您不是一般人,它在我手里会引来是非,但若是在您手里,或许迎来新的转机。”说完悄悄瞄了眼琴酒的脸色,忽然又忧心忡忡,“或者您可以帮我引荐枡山先生……”
枡山……皮斯科?
呵,我搞不定的事,皮斯科更不行了。
皮斯科可不敢正面对上朗姆。
说到软件,琴酒在思考,是否与他有关,比如脑海中出现的未知生物。(虽然所见到的人都有理有据说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但琴酒还没有完全放弃最开始的猜想。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他无论如何都相信科学。)
当然他不认为眼前的社长能够设计出那样的东西来,但朗姆迫切想要得到总有原因,有用和没用要先抓到手里才行。
“可以。”综合各种原因,琴酒答应了,“但我需要更多相关的信息,你最好可以给我详细的介绍一下。”
社长本来都打退堂鼓了,听他这么说,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拷贝碟片,“这里面有一部分资料,剩下的…我再寄给你!”
琴酒挑了挑眉,算是了解了社长有多着急。随身携带,连价钱都不谈,看来是被逼到了极点。
“我需要回去再看。”碟片就是这点不好,“价钱和后续方面,我让别人跟你谈。”
“不不不,我们谈就好了!”社长摆手急忙拒绝,“按照市场价就行了。”
“你想卖出价格不是难事吧?”琴酒心里纳闷,此时已无委婉试探的必要,“要真怕会有麻烦,你完全可以把它交给警察。”
“黑泽先生真是个好人……”社长汗颜,用手帕擦着看不见的汗,“对不起,这个我真的做不到!”
“……”
“实不相瞒,我曾经考虑过,可是我无法信任警察。”社长说:“有些事您恐怕也知道了,已经有三个人因为它被杀了,警察并没有查出凶手是谁。我害怕下一个出事的人是我,最近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总能感觉被监视了一样。”
“……”
“作为社长,我当然想要将它卖出高价,但是我更希望它能够交到正确的人手里。”
琴酒沉默了很久,低头想了想,完全搞不懂,“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怎么会认为我是那个正确的人?
首先,我不是好人。
其次,监视你的人极有可能是我的同伴。
最后,我真的不是好人。
“我相信枡山先生。”社长憨厚地笑道。
“……”靠,搞半天,居然是皮斯科赢了。
“而且不知为何,一见您就觉得您可以信赖。”社长大概也觉得不对,开始往回圆,“直到您提议让我交给警察,我更确信了。”
“随便你怎么想吧。”琴酒放弃了解释随口一说的话,露出微妙的笑容,摇了摇手上的碟片,“希望它不会让我觉得在浪费时间。”
“一定不会的!”交易达成后,社长心下放松,接着从包里拿出了记事本,问他要地址,方便寄东西。
琴酒本来想说,但是考虑到万一社长被杀了,会导致他被警察找上门来,于是提议,“你可以把它存在某个地方,我自己去拿。”
社长迟疑了下,倒没有坚持己见,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地址,告诉他要去那里先拿钥匙,全部的资料存放在某个保险柜里。
琴酒接过看了一眼,在是否毁灭证据之间犹豫了会儿,选择暂时留存。
虽然跟他的习惯不符合,却是最保险的做法。
“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只要你能活着收到。
社长十分感激,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说完话才在琴酒的示意下,先一步离开。
琴酒目光深沉,出于最简单的考虑,万一那东西真跟他有关,他可能要费劲保住这家伙的命。
这就与专业不符了啊,他可不会保护别人。
那么要交给谁才会更加放心呢?
“你怎么才回来,说了好长时间!”工藤新一双眼闪亮,好奇心几乎要溢出来了。
快,快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十分闹心的杀手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保密。”
“切……”工藤新一不满地鼓着脸,任由过重的好奇宛如猫爪一样在心里挠啊挠,却没有再进一步地追问。
侦探的好奇心也是看场合和人的,对于很难套出话来的人,赶紧打消了心思吧。
贝尔摩德恍惚,迷茫,坐立不安。
现在就算有人告诉我,琴酒有个双胞胎兄弟,我都会相信的。
果然是假的吧?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她认识的琴酒!
波本满脸麻木,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甚至产生了一种啊,我的坚持是多余的,原来景光早就看透了一切的想法。
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琴酒是一个……对小孩子格外温柔的人啊喂!
琴酒…我愿意喊你一声大哥,你快恢复面对我们时,那阴森冷笑的模样吧!
“今晚要不要赶回去?”工藤优作也是颇感微妙,毕竟没有想到,在这么几个人中,社长会选择看起来最……
好吧,也没什么最了。
危不危险,他都已经是新一的老师了。
琴酒略迟疑,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忽然盯着工藤优作说:“毛利小五郎是侦探,也就是说,他什么任务都会接的吧?”
工藤优作也跟着迟疑了下:“……大概?”
“从警校出来的,身手应该不错?”
这点,工藤优作倒是能回答,点头,“是的。毛利先生身手很厉害。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嗯……”
“那你可以联系下他。”
贝尔摩德干脆悄声问旁边的好友,“喂,有希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又是找侦探,又是要求警校出身的……你说出来都不嫌烫嘴吗?
“呵呵呵…”工藤有希子干笑,“抱歉啦,莎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真的没关系吗?”贝尔摩德忧心忡忡,“他好像不似表面那么单纯。”
“没关系啦,小新信赖他啊!”工藤有希子看得很开,“而且他人不坏。”
“…………”不,他人很坏的,比你想象中的坏多了。
无言以对,满腹惆怅,她想抽根烟了。
万万没想到,组织的头号杀手走到外面,居然能得到一个类似于好人的评价。
贝尔摩德此时的感受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好友真是单纯、见识太少了,一方面又忍不住怀疑起自己——难道一直没有看穿的人是我吗?琴酒他…真是一个好人?即使是伪装,她也只能说:高,实在是高,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琴酒不自觉进入思考模式,边说出心中的顾虑:“可是…请他来,会不会适得其反?”毕竟,毛利小五郎运气也不怎么样。
工藤优作不太能理解,“如果是急切的需要一个帮手,他确实是比较好的一个。别看他平常不正经的样子,仍然有曾经作为警察的正义感。”
琴酒并没有被说服,心想:正义感也抵不过运气糟。
“喂喂,能让我听听吗?”工藤新一拉了拉琴酒的胳膊,强势刷存在感,“我也是侦探啊!”
“……”但是你练枪都练不好,体力貌似也不怎么强,又没有很好用的工具。
而且你运气比毛利小五郎还要差劲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被打击的小侦探恼羞成怒。
老师你变了,你以前是多么相信我啊,现在却全是怀疑!
琴酒瞄了眼那个坐立不安的社长,多想了几秒,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扫了一眼就记下的号码。
庆幸的是,毛利小五郎还没有回东京,在附近不远的地方,而且没有喝酒。
“我明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案子我接下了!”大叔语气深沉。
事情太顺利了,琴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
他看了眼贝尔摩德,并没有搞破坏、抢人头的歉意,举起手叫来了勤恳的服务员。
时刻注意这边的波本:“……”
他是叫我吗?
他是想见我吗?
不管是不是,谁也别想抢在他前面。
论打工,我是最专业的!
“需要什么?”微笑服务,如同沐浴在春风之下。
然而,得到的却只是客人极其嫌弃的一眼。
琴酒不得不佩服波本的敬业态度,反正他是做不到的,但是:“整个餐厅只有你一个服务员吗?”
波本觉得被针对了,却只能笑,“抱歉啊,我比较在乎我的工作。客人您不满意的话,现在帮您换一个?”
“……”啧,笑容真恶心!
“只希望您别投诉我。”多么可怜啊!一个可怜而又顽强的年轻人,令人忍不住同情。
琴酒深吸一口气,万没想到波本是这种人,“不用了。”
“那您需要点什么?”可怜而坚强的服务员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真是辣眼睛。
卧底真堕落。
琴酒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压一压帽檐,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刚才吃冰淇淋觉得麻烦把它摘了。为了避免尴尬,不被看出来,他只好撩了下发,假装若无其事,“草莓牛奶,给我……来一箱!”那个武士说能改运,虽然我不相信,但给你们试一试也行。
“……”波本表情一言难尽地走了,话都不想说。
原来不是景光经常备草莓牛奶,而是因为你喜欢喝吗?
话说,琴酒你居然能用来一箱酒的豪迈说出来一箱草莓牛奶也是够可以的。
不对——!我专门跑不过可不是为了当服务员的!
视线扫过目标,波本咬了咬牙,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给琴酒发信息:【你想做什么?我们谈谈!】
工藤新一刚听到草莓牛奶也是心情复杂,“……巧克力巴菲还不够吗?”比我想象中的更嗜甜啊。
“你懂什么,那可不是单纯的饮料。”
“……那请问还能是什么?”
琴酒当然不会回答,正好听见手机响了下,拿出来一看,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谈可以。诚意呢?】
波本摸不着头脑:【……你想要什么?】
【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吧?】呵呵,让你之前嘚瑟,没想到吧?掌控权居然回到了我手里!
波本表情略扭曲,很明白琴酒肯定不会轻易告诉他信息,顿时又陷入了是否要向上汇报的挣扎中了。
琴酒,你可别逼我!
惹毛了我,管你是不是同伴,踩着你上位,我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求你。】他狰狞着发出了与内心想法极度不符的短信。
【出来跟我见见吧!】
工藤新一看着明显愉悦的老师,忍不住问:“是谁啊?”
琴酒端起了茶杯,唇边浅浅的笑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不明地说:“我先教你一个道理——任何时刻千万别得意忘形,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到反弹。”
波本看着回信:【不认识你。】
死盯了三秒,硬是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琴酒!
你以后千万别有求于我!
工藤新一默默地咽下了其实你现在就很得意的话,低头喝口水压压惊。
虽然不知道发信息的是谁,但不妨碍他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2("都以为我是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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