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
“……”
半天没人说话。
琴酒拿起点烟器,将七星烟点燃,真想把这两个制造微妙气氛的家伙丢下车。
因为重新通路了,他们便没有改变路线,一路往前。
波本还是坐在副驾驶,头靠窗边,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
莱伊还是在后座,但已经是躺着的了,果然高估了自己,他就想让琴酒开快点。
“不行,超速被拦截更麻烦。”大哥居然这么回答。
知道你遵纪守法了,但特殊情况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吧?
偏偏波本不知道为什么嘲笑了下。
感觉两个人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莱伊用手盖住脸,迷迷糊糊间思维越来越乱,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想了。
波本越看这路线越眼熟,但来不及细想。中途路过时与正在撤退的防/爆/组擦肩而过,从斜站在路边喝水的松田阵平。愁眉微微舒展,原来拆除/炸/药的是你啊。
总是不是太糟糕,我的朋友。
车速在允许范围内开到了最快,没多久就达到了目的地。
从车库走出来,乘坐电梯到了楼上,三个人各站一角,依然无话可说。
波本盯着电梯里张贴的图,上面清晰地标出了这家医院的名字。
眼熟极了!不就是他昨晚乔装打扮混进来的医院吗!!
竟然以这种方式回来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的。
莱伊强撑着间没忘观察波本的神情,立刻假装不知情,他可不想暴露昨晚跟踪的人是自己。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昨晚琴酒果然还在这里,并且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万幸啊,他昨晚没有做奇怪的举动。
但是话说回来——
王牌探员悄悄地瞥了眼琴酒:就算真有不妥当的行为,大概也不要紧吧。
“叮——”
电梯门开了,波本看了下楼层,是他昨晚摸进来重点观察的那层。
琴酒可不管他俩在想什么,转身进入隔层,输入密码开门,往楼梯上走,医护人员已经在等待了。
波本:“……”
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
还真是狡猾啊。
医生看了看两人,对琴酒发出疑问:“是哪个?”
“你看不出来吗?”琴酒回头示意莱伊上前,“这家伙一副要**的样子。”
莱伊:“……”
倒不用一直提醒我。
医生尴尬地笑了下,走近了确实看出了不对劲,刚刚那样镇定仿佛事不关己,他都不敢随便认。
“让他明天早上能下床。”
依旧是无情的命令,医生已经习惯了却还是谨慎地说:“要看个人体质啦,别跟之前那个一样。”
“之前那个?”莱伊诧异地回望琴酒:“除了我,你还带谁来过?”
那大概是波本偷偷潜入的目的了?
琴酒直接无视,转头对波本说:“你呢?”
波本其实不太好,但他不想在这里示弱,紫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琴酒,“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没空。”
“……”喂!你拒绝的太干脆了吧!
琴酒停顿了下,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明天一大早,我管你们好没好,都要跟我去美国。”
“我也要去?”波本纳闷地指了指自己,心想:你还记不记得,我的直属上司可不是你、而是朗姆啊。
朗姆他再没存在感啊,你也不能随便把我调来调去的吧?
他并不想走,在这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怎么想都是留下来更重要。
琴酒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朗姆也会去。”
“……”哦,原来不是借调我,而是把我和我的上司一起借调了。
你可真厉害,不愧是最受boss信赖的topkiller。
波本无话可说,琴酒又把目光转向了莱伊。
莱伊就更没意见了,美国那可是他的主场,“希望不是太危险的事,我的伤一晚上可养不好。”
于是,两个卧底乖乖地跟着医生走了,只留下琴酒一个人站在原地抽完了一支烟。
高大的身躯不紧不慢地往前,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
背对着、反手关上门,在灰暗中睁开眼、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
——还算成功。
未知生物所提供的屏幕上,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褐发青年坐在桌前好奇地望着这边。
见琴酒一个人,才开口:“您问我要假/死/弹就是要用在苏格兰身上啊。”
“嗯。”
琴酒开了灯,收起笑容,故作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我收到了简讯,跟你说的情况一样。”
“可是……”彭格列年轻的首领非常不解,“制造他的死亡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对于琴酒把假/死/弹用在苏格兰身上这件事,他还是很开心的。
起码那个温柔勇敢的警察活下来了。
那么,是不是该期待一下,眼前的男人并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血无情。
琴酒看了眼沢田纲吉,虽然知道青年不似表现出来的无辜与单纯,但要把真实的目的说给这样的人听,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别扭。非要比喻的话,就是向大众、或者说、小侦探坦白自己的罪行。
他的心还没有这么大。
“他在组织迟早会被盯上,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趁早脱离。”
“……”这样听起来,您好像无偿的做了一件好事。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黑泽先生,您不用刻意隐瞒啊,很快大家都会知道的。”
琴酒神色微妙,想想也是,既然人家都说了,他也没有必要有所顾虑。
“我需要一个帮我稳住局势的人。他要能顺利接近警方,能适应底下的生存法则,在情感上倾向我。”
他组织了下语言,慢条斯理地说:“苏格兰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刚刚拿到代号、不受重视、足够低调,在组织存在过的痕迹很容易被消除。”
重点是,大部分人也不会去在意苏格兰死没死,高层的无所谓,底层的更不会没事找事。
而且与苏格兰有过直接接触的人,都被他找理由抹消掉了。
只有两个,一个是fbi,一个**。
前者亲手开的枪,聪明的、不择手段的探员一定会牢牢抓住这次的机会往上爬。
哪怕为了这个目的,莱伊只会帮他锤**苏格兰被处决的事实。
后者先是亲自确认了苏格兰已死,即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戳穿。
“之后他可以为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出面的事。”
组织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似乎主要的据点转移到了别处,但对这块地方依然不能放松。
但是如果还有代号、活在明面上,就会被暗处的无数双眼睛盯着,只有变成了幽灵才能蒙蔽别人的目光。就像蛰伏的野兽,平常无害地盘踞着,一旦找到机会便立刻跳出来,咬断对手的脖子。
琴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摇晃着酒杯,浅浅地品尝了一口:醇厚、绵柔,偏偏后劲十足,让人回味无穷。轻轻舔了舔唇,不经意地扬起一抹笑,仰头将一杯酒喝完了。
沢田纲吉手托腮,“可是,他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啊,你说的没错。”琴酒当然了解,“但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警察。”
还有一个长野县的警察哥哥。
在东京还有关系匪浅的同为警察的朋友。
“与其说是为了我,不如说是双方获利吧?”琴酒拉过椅子坐下,伸开长腿,仰着脸缓解醉酒上头的眩晕,“当我让他有个暗里的身份时,他一定会顺势而为,然后借着帮我的理由偷偷为**提供情报。”
他们互相利用,他要苏格兰为他扫清障碍得到地盘,苏格兰也利用他获取组织更多的情报。
红与黑的战斗早就开始了。
只是结局难以捉摸。
沢田纲吉欲言又止:“……”
“没什么,这才是正常的生活。”琴酒大概能想到青年想说的话,早就适应了所以没有半点感觉,“贝尔摩德倒是说了句实话,我手头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刚好有几个人非要凑过来,我只好勉强用了。”
哪怕是讨厌的敌人又怎么样?
亡命之徒受到威胁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沢田纲吉想问他,是不是喝醉了。
但手机响了。
琴酒坐正了一看,笑了笑,“哦,我的小……”
“……”
说骚/话,他还是太嫩了,比不过赤井秀一。
卡了半天说出来,琴酒若无其事地看了眼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咦……
“你接吧,我先走了。”聊天结束,他要去看看弹幕说了啥。
刹那清醒。
琴酒接通电话也没有说话。
那边先传来一声略虚弱的轻笑,“估计没有人像我这样,死而复生两次的吧?”
“你确实很幸运。”琴酒认真地回答。
要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算计,而是会跟以前一样利索地干掉卧底。
“还有这样的幸运的话,我希望能提前知道。”在电话亭的男人如是说道。
“这样的幸运大概不会有第三次。”琴酒可不希望苏格兰过分侥幸,下次说不定就真的**。
“也是啊。”苏格兰笑了笑,缓解了因为有太多问题不知从哪说起的尴尬,往旁边靠了靠,说:“我是真的以为我要**,莱伊的枪/法太准了,他能将劣势逆转,真是个可怕的人啊。”
“啊。”夸吧,你是不知道你的零君有多么针对莱伊。
“这样一来稍微感到抱歉了呢,我当时是真心想要杀了他的。”
“抱歉?”琴酒冷笑,“你以为莱伊不是真心要杀你的,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可没发现我做的手脚。”
他想要苏格兰活下是真的,想要赤井秀一死也是真的。
苏格兰的枪/上可没有做任何的手脚。
只是赤井秀一命硬,没那么容易被弄死而已。
“这样吗?”苏格兰顿了顿,倒也没有特别的感想,“那么我唯一要感谢的人,只有你了啊。”
“……”这是讽刺吗?
“我听高明哥哥跟我说了,是你让他专程到东京来……为了把我带走吗?”苏格兰其实有点纳闷,警视厅那边放人(尸体)也太爽快了吧——他一醒来就先给琴酒联络,甚至连零都没有通知。
因为是琴酒让他活下来的,他要知道琴酒的目的在哪里。
“嗯。”琴酒淡淡地回答。
“你希望我脱离组织、到长野县去吗?”
“是。”
“……”
如此简单的回答,处处透着诡异。
苏格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感觉出来琴酒此时的情绪是偏低落的,关切地叫了声:“琴酒?”
“你不是警察吗?”琴酒想起今天喝的酒有点杂,“从长野县开始回到你该有的轨道里不好吗?”
苏格兰楞了楞,虽然早就暴露了,可还是避免不了不自在,“……可我是卧底警察啊。”
我本来就是警察,你把我从任务中弄走,还让我怎么回到轨道上去?
“你失败了。”愚蠢的卧底,最后**掉了呢。
“……”看穿我身份的是你啊,只要你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是因为苏格兰从这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义:
难道还有别人怀疑我的身份,而你为了保护,所以才要我假死吗?
话说这语气可不像是敌方大哥该说的啊。
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前辈……
琴酒叹了口气,不爽地扯了扯衣领,“别总是问问题,你的脑子是摆设吗?”
苏格兰:“……”
确认了!你心情不好!
“是摆设就好好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苏格兰无奈极了,但莫名的怀念,“那我要做什么呀?”
“先去长野县窝着,想办法进入警局,不许跟东京这边的人联系。”烦躁的**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后知后觉情况变得糟糕,“特别是不要和零君……你没死的事情,不可以让他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苏格兰手指下意识地缠着电话线,“零君?”
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叫得这么亲密了?
不是,理论上,我才死啊?
怎么有一种我**,我朋友趁机……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降谷零啊。”不行,我不能说了,赶紧挂电话,“他一直找……麻烦,挺可爱的。”
至少不能把莱伊的底给泄了。
还指望着红方一群人自己斗死呢。
“……不要说这样的话。”绕着电话线转的手指停了下来,苏格兰盯着鞋尖。
忽然没有办法忍受,唯独这件事,绝对不行。
他抬起头,夜空中星光闪烁,清冷的月亮高高挂着,伸手出想要抓住,却遥不可及。
“琴酒。”但他非要尝试,哪怕结局会遍体鳞伤,“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你能明白吗?”
“……”
今天喝的酒是真的太多了。
还是威士忌真的有那么容易醉?
琴酒捏了捏眉心,银发微散,不经意的动作充满了性/感的诱/惑。
彼此安静了好一会儿……
“……美不美,天都黑了。”
去睡一觉吧,醒来就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们:“勿语”+4、“暖暖小迷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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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都以为我是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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