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刘老板,真不是我不想帮您!这店里的单子都排到三个月后了啊!
好你个祥子,现在发达了,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信不信老子
哎哎哎哎哎别别别刘老板,祥子他是个新人不懂规矩,您多担待下!我一定给抓紧催!拼命地催你看咋样?
还是顺喜你小子识时务!哼!
自从紫禁城里传出,那位尊敬的皇太妃指定皇上大婚要用元隆的绣品之后,元隆顾绣是忙得团团转。——先不说宫里要用的绣品,光是慕名而来的各路顾客差点儿把元隆的门槛都踩破了。发展到最后,天不亮就有各位老板的下人搬个板凳在店门口排队,有几次还几乎打起来。幸好大太太的父亲,也就是少东的岳父大人李局长派来几个警察专门维持秩序,才不至于出大的乱子来。
看着门庭若市的店子,元隆顾绣的少东家——也就是我,果断把原来放在店堂中间那套早就看不顺眼的桌椅给撤了。即便是这样,忙碌时候的店子是几乎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少爷,咱们店这回可是大赚了啊!站在我旁边的好不容易闲下来的老夏说道。他的眉目里都是笑意。本来老夏也要出面招呼那些老主顾的,不过新来的客人还不用他去打点——都由顺喜领头的一群伙计去迎来送往。
谁知道呢,我顺口说道,这暂时还风平浪静,但世道不太平啊!
老夏笑笑,说道:那更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这世道怎么变,现大洋还是通行无阻的。
对于这点我深以为然。
虽然吧,这个袁大头最终是走进了历史,不过那也是二十几年之后了;起码在现在,这可是硬通货。
说起这个来,我看着门外帮忙维持秩序的几个小警察,忽然有了想法。
我走过去,把几个警察招呼过来。等他们过来以后,我一人塞给他们一个大洋。
别别咱们怎么能收大少的钱呢!一个警长推辞道。
我想,应该是我那位岳父大人积威所致吧!
不碍事儿,诸位弟兄辛苦了,这是给诸位喝茶的茶水费。我微笑着说道。
哎呀!大少真是仗义疏财啊!那警长转头对其他几个小警察说道,咱们说是不?
对对对!这时候那几个小警察除了喜逐颜开之外,还会说其他吗?
少爷现在是越来越机灵了。回到店里,老夏微笑着对我说道。
总得学着点啊!我苦笑道。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于是低声问道:老夏说出来不怕笑话你是知道的我的几位夫人除了慧卿跟瑶秋,我都还不知道不知道她们的闺名呢这恐怕多有不便——而实际上,即便瑶秋我也不知道她姓什么
老夏一愣,随即会意,说道:我明白了。然后他就把我拉倒一边,小声地跟我介绍起来:
大少奶,就是我的大太太,警察局长李胡子的女儿,闺名李若水(这名字实在是);
二少奶,闺名方妙灵,就是那位喜欢各种各样奇怪香水的大美女;
三少奶,闺名钟慧卿,大学生出身,擅使手枪(无力吐槽),也是元隆生意的打理人,这位我是见过多次了;
四少奶,闺名林瑶秋(原来瑶秋姓林啊),本是京城名妓,大少我后来帮她赎身,并娶回家。而且据说她本来出身名门,家道中落不幸流落青楼。听完我的四位老婆的情况,我也大体对我的家庭有了个了解。本来我对自己穿越过来的本尊孙大少在八大胡同的所作所为颇为不屑;不过听到瑶秋的身世后,不知为何我心底觉得这位孙大少唯独这件事情干的还不坏
大少,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被老夏一句话拉回现实,说起来你也该回家里见见长辈和几位夫人啦!
呃好说实话我有点不大情愿,等忙完手头这阵子
老夏笑笑,没有多说话,转身忙活去了。
俗话说,越怕啥越来啥。
就在我踌躇中,有位老婆回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几十章没见的瑶秋。
就在白天照顾生意忙到昏天黑地,关店了好不容易回到后院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我却赫然发现瑶秋正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方香帕不停地扇着风。
瑶瑶秋是你啊不可否认可能瑶秋那次出场太惊艳,我至今又看到她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怎么?看见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瑶秋轻笑道,满头大汗。
是啊我打着哈哈,天气好热
是啊,瑶秋说道,我上次不小心把扇子落下了,也不知道哪个家伙藏起来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又想起我那时候一下冲动做的事情,额头冷汗下来了
呃扇子是在我这里没错我吞吞吐吐地说。
没想到香风一袭,瑶秋已经移步到我身边,双手搂着我,脸贴脸地问道:那扇子呢?
我这时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我忽然瞥见老夏似乎正在向房间走来,如蒙大赦的正准备招呼他呢!就看见老夏好像没事人一样拐个弯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我靠!既然如此,死就死吧!
在这里。
好不容易不情愿地从瑶秋的一双玉臂里挣脱的我,拉开抽屉,取出那把香木扇子。
瑶秋接过扇子,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慢慢打开了扇子。扇子上本来有蝇头小楷题着两行字:君问花期未有期,华发早生知不知?
可现在后头多了两句诗:
牢守轩窗空嗟怨,却忆巴山夜雨时。
瑶秋似乎愣住了,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这两句诗,是那时的我(对,几十章以前了),脑子一热写上去的。得亏还练过几年书法,笔法是谈不上了,起码在我自己看来还算比较工整的也许吧
就在我准备吹两句的时候,突然看见瑶秋居然流出了两行泪水。
我靠靠靠靠这可咋整?大少我完全没有经验啊!那个孙大少,你如果在天有灵,麻烦出来指导下
你写的吗?瑶秋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用手帕擦擦脸说道。
嗯,算是话一出口我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这算哪门子回答啊!
我以前可不知道孙大少有这么好的才情啊!已经平复过来的瑶秋嗤嗤笑道。
靠!遭了!似乎又到了穿帮的边缘我说孙大少你原本是有多不学无术啊!!!
人嘛,都有那么两句憋出来的诗我很白痴地回答道。
行吧,瑶秋似乎也不想追究下去应道,那奴家以后得多跟相公切磋才是。
觉得好不容易过关的我,听见瑶秋忽然又说出一句令我头痛无比的话来:
相公啊,听说你送了一幅唐伯虎的《仕女图》给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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