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校长大人其实在信里说了啥啊?我问道。
不知道。鲍一鸣答得简单明了。
呃我一时为之语塞,不知道你刚才说个啥劲儿啊!
冯大帅也没告诉我啊!鲍一鸣苦笑道。
蒋百里脸上带着苦笑,摇摇头。
蒋先生啊,冯大帅道,不是我不卖吴大帅这个面子,咱原本也在吴大帅手底下当差么不是。实在是咱们的格局都不如人家啊!
此话怎讲?难得蒋百里这位后世口中的兵学大家居然也有疑惑的时候。
咱们这手底下的人吧,有本事的不是没有,冯大帅罕见地露出一丝落寞道,可都得好吃好喝供着不是?还得防着哪天别人‘反草’不怕您笑话,我老冯自己就是‘反草’过来的。
蒋百里点点头,若有所思。杨六奇不明就里,也只能默然,先听听再说。
蒋参谋长这军校办得可是不错。冯大帅忽然没头没尾地对杨六奇道。
是的。杨六奇应道,心里在想这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大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也是黄埔出来的吧?大帅问道。
杨六奇点点头。
大帅是何处得知的呢?莫非那位尊敬的校长大人居然在信里面提了?
蒋先生,我听说你也是东洋军校回来的是不?这回大帅问的是蒋百里。
是的。蒋百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
咱是粗人,也没读过几本书。我想请问二位,当今世界各国,以军事见长的都是哪些?
蒋百里略一思索,看了一眼杨六奇,道:以军事计,普鲁士、英吉利均有所长苏俄军力亦有可观之处。
此刻东洋军力也不容小觑。杨六奇接口道。
他突然回想起他跟蒋百里这位义兄在火车上夜谈的一席话。
兄弟,你我都是军校出来的,应该知道当今世上,群雄环视。实力稍有不逮,则会被瓜分殆尽。
我们旁边的东洋,此刻也在虎视眈眈。愚兄曾经留学东洋数载,目见耳闻之处,均知东洋之志不小。
东洋欲与西欧各国一争雄长,则需夺人资源,而我国首当其冲。
不可否认,如今东洋势不可当。
如今之计,惟有七字。
不错。列**力之所长,所为何故?冯大帅问道。
军器之利,人才之盛。蒋百里答道。
人才,人才何来?冯大帅又问道。
军校!杨六奇与蒋百里不约而同道。
冯大帅站起,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道:
民国十年我收拢‘靖**’,经营西北,此间苏俄助力甚大。然而我兵力虽足,手下良将不多,只能从行伍提拔。反观苏俄,建学兵营,训练军官,人才辈出,我很是感慨。
南方虽然此刻兵力不多,且多有掣肘。但苏俄助力,开办军校,人才之盛,天下无出其右。我相信假以时日,南方一定势不可当。杨六奇没想到这位大帅居然有这样的一番见解,这样看来,他在历史上举足轻重并非侥幸。
蒋先生,十分抱歉,请转告吴大帅,非我不念旧情,实在是此时咱自顾不暇。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向大帅赔罪。冯大帅向蒋百里拱手正色道。
大帅言重了。蒋百里也拱手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大帅的见解,鄙人茅塞顿开。
也谢过贤弟。他忽然转身对杨六奇道。
哎?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杨六奇手忙脚乱地还礼,不知如何应答。
手足相残,本非幸事。蒋百里一字一顿道。
杨六奇一愣,这是他自己在火车上冲口而出的话。
两位有何打算?冯大帅问道。
回见吴大帅复命。蒋百里笑笑道。
我我先去见个朋友。杨六奇道。
哦?不知是什么朋友?冯大帅饶有兴致地问道。
元隆顾绣孙孟尝大孙先生。杨六奇顺口道。
哦??哈哈哈哈哈冯大帅忽然大笑。
慢着,你提我了?我头上冷汗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孙大少交游如此广阔啊!连冯大帅都跟您称兄道弟。鲍一鸣嘿嘿一笑说道。
这我一想起这位熟络过头的大哥就头痛起来。
他不会说要派一队兵送你过来吧?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哎哟喂孙大少果然熟门熟路啊!那孙子嬉笑道。
杨六奇此刻心里有一万匹那啥奔腾而过。
他看看那位义兄大人,只见他耸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好了!待会我派个连长送你过去!冯大帅大大咧咧走进来说道。
那个大帅我跟孙孙大少多年没见,我怕杨六奇语无伦次地做着徒劳的尝试。
哦!我没想到啊!冯大帅一拍脑门对外面叫道,赵参谋,帮我找套营长的军服来!
这这这这老冯是不是误解了
大帅,且慢!这时义兄蒋百里忽然开口了。
冯大帅转身,饶有兴致地似乎想听听他的高论。
南方与大帅联络,恐怕不宜张扬。蒋百里道。
冯大帅嘿嘿一笑,叫道:赵参谋,先等等!
呼杨六奇对蒋百里露出感激的神情,后者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大帅,在下就不叨扰了,先行告退。蒋百里道。
蒋先生言重了,在下还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冯大帅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杨六奇和蒋百里都有点奇怪。
蒋先生熟悉东洋事务,正有一事请教。大帅道。
岂敢,大帅有问,在下知无不言。蒋百里道。
近年见东洋举止,时时有觊觎中原之心。大帅忽然露出严峻的神色,不知蒋先生对东洋日后动向有何看法?
蒋百里长叹一口气,道:
大帅明鉴,就在下所见,中日必有一战。
差不多了,最后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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