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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儿子满地跑
    折扇男被张小卒问愣住了,随之目光闪躲,不敢与张小卒的眼睛对视,嘴上支吾答道:“自自然是三五条人命重要!可可是这些菜已经沾染了灰尘,人如如何吃吃得?”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张小卒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折扇男那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说辞,他一手端起浅碟,一手拿着筷子,自顾吃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说道:“别说条案洗刷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看不见,就算是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你送去给城外的难民,他们也会跪下来,自肺腑地喊你一声恩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张小卒语调一提,喝问道:“公子一巴掌拍死三五条人命,不知是风雅斯文还是有辱斯文?”

    “这”折扇男张口结舌,脸色涨红,只感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当啷

    一只浅碟摔在了张小卒身旁的地上,碟子摔得稀碎,菜撒了一地。

    随之响起蓝衣男子孙力言戏谑声:“你不是说沾了泥土也能吃吗?那你吃给我们看看。”

    “嗯,会吃的。”张小卒点头说道,随之转过身看向孙力言,咧嘴一笑,道:“你生儿子没屁眼。”

    “你说什么?!”孙力言厉声怒喝。

    “生个有屁眼的儿子,可惜不是你的,是隔壁老王的。”张小卒不紧不慢地笑道。

    “你找死!”孙力言暴跳如雷。

    “你头顶一片草,脚底一双大破鞋。”

    “老子要杀了你!”

    “穿着鞋,薅着草,老王的儿子满地跑。”

    房间里的青年俊杰们全都凌乱了,他们听过骂人的,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会骂人的。恶毒不说,还朗朗上口。

    “噗”有一人没绷住,咧嘴笑出了声,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笑意,冲孙力言和张小卒歉意说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呵呵呵”孙力言冷笑连连,站起身从条案后面走出,一步步迈向张小卒,表情阴冷道:“小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无知,只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不知得罪一位贵族的后果。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在本公子走到你面前之前,你还有一点时间说遗言。当然,你也可以继续逞口舌之快。”

    张小卒笑道:“那你可得走快点,否则我可要骂你的祖宗十八代了。你且竖起耳朵听好了,你”

    “闭嘴!”孙力言怒喝一声,显然他说的张小卒可以继续逞口舌之快,不过是说说罢了,没人愿意听别人骂自己。他脚下施力,两大步跨到张小卒面前,狞声冷笑道:“不要以为你是城主夫人亲自送来的,还夸了你两句,你就有了免死金牌,就以为本公子不敢把你怎么样。像你这种下等人,就算死一百个,城主夫人也不会和我们孙家翻脸的。”

    他孙家眼下可是城主府的得力干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乡下小子的死活和他们孙家翻脸呢,所以杀也就杀了,顶多回家受点罚,再向城主夫人赔个不是。

    他以为城主夫人是张小卒敢肆无忌惮的仰仗,所以想用言语击碎张小卒内心的仰仗,看到他临死前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去死吧!”孙力言没有给张小卒求饶的机会,拳头裹着苍绿色的真元力,轰向张小卒面门,只有把张小卒的嘴连带他的脑袋一拳轰爆,方能解他心中恶气。

    “孙力言,住手!”有人急声喝止,本以为孙力言顶多狠狠教训张小卒一顿,万没想到孙力言真的要杀人。

    只可惜他的喝止完全没让孙力言的拳头停顿片刻。

    有人着急

    ,有人惊恐,可更多的人却是露出兴奋和期待的表情,似乎接下来鲜血迸射的一幕能让他们内心极大的满足。

    当!

    砰!

    张小卒手中的碟子直接拍在了孙力言的脑袋上,碟子瞬间稀碎,他顺势一抓,五指扣住孙力言的脑门,摁住他的头往地面狠狠砸去。

    五寸多厚的青石砖地面,直接被砸出一个窟窿,孙力言大半个脑袋陷了进去。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早有预料的牛大娃和周剑来,其他人全都瞪着眼珠子半张着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谁都看出来了,孙力言这一拳没有留手,可为什么倒下的是孙力言,而不是张小卒?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张小卒是怎么出手的。

    直至这一刻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了张小卒平淡无奇的外貌,只看到张小卒野蛮粗俗的吃相,但是却完全忽略了张小卒的实力。

    周剑来细细打量房间里所有人的表情反应,随即微微皱起眉头。说实话,如果城主府一方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俊杰全都在这里,他会很失望。

    “呜呜”孙力言很抗揍,双手按着青石砖地面,双臂曲起,撑着地面想要把头从地下拔出来。

    张小卒抓着他的头,把他脑袋往上猛地一提,帮他把脑袋拔了出来,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脑袋又被张小卒摁着朝地面撞去。

    砰!

    这一次,张小卒换了一个位置,青石砖地面上再现一坑。

    “哎,何必呢?”牛大娃摇头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了房间的沉默,只见他起身走出条案,径直走向孙力言的条案,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边道:“大家相安无事的吃菜喝酒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你看这下好了吧,酒菜没吃着,吃了一肚子土。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上等人心里在想什么。”

    “”一干人无不侧目无语,心说:“早知道你们这么厉害,谁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你们啊。”

    砰!

    张小卒又一遍把孙力言提起摁下,青石砖地面上三坑了。

    只不过孙力言用真元力罩着面门,一下一下,看起来撞的很惨,可实际上并未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只不过震得他头有点晕罢了。

    张小卒也现了,啐了口唾沫,翻身压上孙力言的后背,双膝跪地夹住他的侧肋,两只拳头照着孙力言的后脑勺砸去。

    砰砰砰

    张小卒落拳如雨,每一拳下去都出震耳的撞击声。只不过十几拳,孙力言的真元力就逐渐暗淡,并剧烈震荡起来,眼看就要崩碎。

    但张小卒的拳头却一拳重过一拳,一拳疾过一拳,完全没有留手和停手的意思。

    “住手!我认输!”孙力言昂起脑袋急呼道。

    砰!

    张小卒一拳下去,把他的脑袋轰进了地面。

    有一道清脆的皲裂声响起,是孙力言的真元力防护罩出的。

    “对不起!我错了!好汉饶命!”孙力言再次昂起脑袋。

    砰!

    张小卒不由分说,又一拳轰下去,孙力言的脑袋再一次栽进坑里。

    暗淡的真元力闪了一下,彻底消失。

    “呵”张小卒见状冷呵一声,道:“终于把你的龟壳打碎了,接下来这一拳可就过瘾了!两天没杀人了,真是怀念啊!”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孙力言终于慌了,尤其是张小卒最后一句话,吓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记得你摔碟子后我说过什么吗?”张小卒一手掐着孙力

    言的后脖颈,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问道。

    “”孙力言脸色绿,咬着牙说道:“你骂我生儿子没屁眼。”

    “不对!”张小卒摇头道,“再想。”

    “你说你说张小卒,你不要太”

    砰!

    张小卒的拳头打断了孙力言的叫喊,这一拳张小卒留力了,但是没了真元力防护,孙力言的脸撞进坑里,顿时撞得头破血流。

    “你说我生个儿子有屁眼,但是是隔壁老王的!”孙力言来不及把满嘴的泥土和血沫吐出来,就急切的喊叫道,这一拳他是真的疼,生怕张小卒再来一拳。

    “不对,再想!”

    “你说我头顶有草,脚上有鞋,不,是有破鞋!”这一次孙力言一点也没犹豫。

    “不对,再想!”

    “”孙力言无语凝噎,感觉张小卒让他自己骂自己这招太狠了,可又不敢不说,“你说我穿着鞋,薅着草,老王的儿子满地跑!”

    噗嗤

    这是一个很残暴很凄凉的画面,但听到这句押韵的顺口溜,有人还是没绷住,像撒气的皮球一样笑出了声。

    “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那人急忙道歉。

    “不对,再想!”张小卒再一次摇头。

    “他说啥了啊?我怎么不记得后面还有啊?”有人小声问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张小卒骂完顺口溜之后就没再骂了,因为孙力言没再给他骂的机会。

    “啊,我想起来了。”一人突然叫道,“力言兄摔完菜碟后,他先说了一句‘嗯,会吃的。’。”

    “天呐,不会吧。”有人望着地上撒落的菜肴,露出惊恐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撒落的菜肴上,忽然现张小卒一直在有意避开地上的菜,这才知道在孙力言摔菜碟的那一刻,张小卒就已经要这么干了。张小卒说的会吃,不是他自己要吃,而是要让孙力言来吃。他之所以先骂孙力言,不过是要激怒他,让他先动手罢了。

    “想起来没有?”张小卒问道。

    “”孙力言没想起来,但是他听到了,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他神情苍白,眼睛里充斥着恐惧。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只狗一样吃地上的菜,那他今后还怎么有脸在雁城混。

    “既然忘记了,那就去地府慢慢想吧。”张小卒的语气突然狰狞,拳头随之扬了起来。

    “住手,你不能这么做!”孙力言声嘶力竭的怒吼,“我是孙家长房三少爷,你若如此羞辱我,就是在打孙家的脸,孙家岂能饶过你。到时候就算是城主夫人也护不了你。”

    “这些都是你死后的事情,所以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还是安心地上路吧。”张小卒语气冰冷道,高扬的拳头猛地轰向孙力言的脑袋。

    “我吃!我吃!我吃”

    轰!

    张小卒的拳头擦着孙力言的头皮,轰在了他脸侧的青石砖上,那震耳的撞击声吓得孙力言两腿一紧,差点没尿裤子。

    他真切的感觉到了,张小卒是真的要杀他,觉得若不是自己及时认怂,这一拳真会落在他的脑袋上。

    “呼。只差一点。你运气真好。”张小卒收回拳头,呼了一口气,听其口气似乎没把孙力言的脑袋一拳轰爆,很是遗憾。

    “吃干净点,一片菜叶都不准剩!”

    “我吃”孙力言真的哽咽了,无尽的委屈堵住了他的喉咙,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这般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