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年暑假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问了我,花了多少钱,我说不要钱,是我小姨的美容医院,之前我小姨去首尔学习,我家都给了她十几万。而且,那家美容医院有我家三成的股份。我那时候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很得意,不只是为了我整得漂亮了,还因为我家有钱有本事!”
田雪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官新义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你怎么这么爱慕虚荣?’
嘴里干涩的说道:“我确实配不上他!”
心里面又羞臊又耻辱,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又是‘哗哗啦啦’的流淌:“我怎么能配得上他?”
赵长安没有说话,心里面却在直骂‘我靠!’
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也错怪了官新义,而这家伙也忍着被自己和他女朋友关海蓉误解,一句话都不解释,承认是他不应该说这句话。
赵长安敢打赌,官新义在心里面绝对没有认为他这句话说错了,因为他的那一句‘你怎么这么爱慕虚荣?’,根本就不是在指责田雪整容把脸蛋整好看了这件事情。
而是指田雪对她父母所做的那些事情,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爱慕虚荣!
就像他这次请自己帮忙传达的这句话,‘就是田雪整容以后,更加漂亮了。’,其实是他之前就已经承认了的事情。
至此至终,这家伙都在绕自己和田雪,假如不是刚才自己说出来这些话,很有可能自己和田雪会误解他这句话的真实的含义一辈子!
所以赵长安在心里面气得大骂‘我靠!’,老脸都变得有点微红。
在十几年以后,官新义在非洲一个领事馆担任参赞,当地武装割据,发生了战争,他做出了‘万里归途’里面那种英勇的事迹,名字被山城一高刻上‘名人山’。
所以即使在高中的时候,官新义这个人很傲娇,可回到这一世,赵长安始终高看他一眼。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把他看得太低了。
就是不知道在燕京的时候,自己义正言辞的骂他训斥他,自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时候,那个做出一副低姿态的家伙,会不会在心里面骂自己是一个傻比?
“这里的蚊虫太多了,也都快十点了,咱们撤吧?你好洗洗早点休息,明天伱还得为白垩纪卖命,替我挣钱呢。”
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算这时候出发,到了山城也得凌晨了。
而且对于田雪现在的状态,赵长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自己现在都是一脸的羞耻,恨不得连夜开车到燕京,把官新义拉出来,和他决斗。
简直太欺负人!
“我想进去看看,你陪我好么?”
田雪即使这时候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可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是真不愿意赵长安赶夜路回山城。
不管身边这个家伙有多花心和色,可平心而论,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很不错。
不是他,自己这时候一定还死死的困死在因为整容,被人风言风语的嫉妒诽谤打击排挤的壳里,根本就走不出来。
也根本没有可能进入江城侏罗纪,和几十个江大,江理,华师,华科,中财,这些同龄人一起去做活动,跑市场,做调研,生活充实和丰富起来。
也逃不掉那个叫黄尚的无赖,整天各种让人厌恶行径的追求。
包括今天晚上,他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虽然在心里面还很难受,可也明白了自己和官新义其实真的不是一路人。
‘他的大’,照见了‘自己的小’!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赵长安,不管他对自己有点口花花,刚才还这么猥琐的摸自己的大腿。
可她依然真的很感激他!
不希望他连夜开车回山城,是真的担心他。
在心里面,田雪希望赵长安能够成为自己的好朋友,那种无话不谈,可以相信和依靠,可以倾诉,即使他有点口花花毛手毛脚的好朋友。
尤其是在心碎的今晚,她是那么的绝望和无助,也需要这个朋友的温暖。
“进不去啊,门锁着。”
之前曲洲黄尚他们装修这栋小楼,里里外外花了近百万的巨款,他们五个人每人平摊了将近二十万。
除了装修的高档华丽,在防火防盗上面也用了心思,门是防盗门,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网。
这也是虽然江大收回了这栋小楼,却也没有改做其他用途,而是暂时封存起来的重要原因。
在小楼收回来以后,江大里面不少的社团都盯上了这栋楼,纷纷各显神通的找关系写申请,不过都被回绝。
毕竟这栋小楼装修花的钱太多,而且还是几个留学生自掏腰包的钱,就装修来说属于一纳米。
这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适合现在冒然的把这栋小楼交给别的部门使用。
所以在一纳米来函江大以后,这边才提出来,邀请赵长安莅临江大,见面详谈。
“我留有备用钥匙。”
“?”
赵长安吃惊的望着田雪——‘这也能行?开什么玩笑!’
“你是不是也和官新义一样,知道了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田雪从包里拿出来一串钥匙,在幽暗的小楼前,钥匙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递向赵长安:“前面就是一条小河。”
“好。”
赵长安也是无奈,虽然嘴上答应得不带丝毫的犹豫和停顿迟疑,可在心里面已经在叫苦,不知道自己今晚要被这个姑奶奶拖到啥时候,回到山城还不知道是深夜凌晨几点。
乔剑伟咔嘣的时间是明天早晨六点,总之他今天和明天算是没法睡觉了,最早也得等到明晚深夜。
而且夏文卓这次回来既然带着金属探测仪,不知道她是啥意思,搞不好明天深更半夜都睡不成觉,得当苦力挖坑。
现在就是祈祷之前乔剑伟那坑别挖得太深,上面盖的板子啥的别太厚实,太实诚,不然可有得自己忙的。
在这之后就得赶紧赶回明珠。
金飞跃的游轮在琴岛呆了几天,明天到LYG呆两天,然后就是高速南行一千里,当晚到达浦江。
他说什么也要迎接设宴招待。
简直就是闲的时候能闲得蛋疼,忙的时候却忙成死狗!
田雪刚才在路上可没少流泪,赵长安是看破不说破,现在更是绝望无助的心灰如死。
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把她安顿妥当,根本就没法不负责任的离开。
赵长安接过钥匙,问田雪:“我把它扔进河里?”
田雪沉默,然后说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