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终于害怕了，连忙又做出动作。

    又是举办杀青晚会，又是宣发宣传片。

    但无论他怎么搞，《青蛇》的官微下面，一直都是门可罗雀。

    这下，苏晓真的慌了。

    他连忙召集关键成员，开了个小组会。

    会议上，苏晓面带愁容，问秦青秋：

    “青秋啊，最近你上网了吗，《青蛇》怎么一点热度都没有啊？”

    “是不是咱们判断错了？也许大家不喜欢这种风格？”

    “我最近一直在搞宣传，但啥用都没有，要不然，咱再买热搜？”

    秦青秋听了，微微一笑：

    “苏总，大可不必，安心等着就行，我心中有数。”

    苏晓见他这么说，心中有些气愤。

    你这小子，我都快急死了，你却安步当车，一点都不上心。

    拍摄经费到底不是你出的啊，不是自己的钱，你是真不在乎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你！

    苏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

    “青秋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上次《伪装者》确实成功了，但咱们，都不能一直靠运气吧！”

    张小波也急得抓耳挠腮，轻声问道：

    “苏总，要不然，咱们延迟上映？”

    苏晓没有回答，他一会儿看看秦青秋，一会儿看看张小波，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秦青秋知道苏晓急了，连忙给分析一通：

    “苏总，我最近看《匆匆那年》的评论了。”

    “好评，不可谓不多，但你发现没有？”

    “关于《匆匆那年》的帖子，也就那么几篇是针对电影的。”

    “其余绝大部分，要么是冲着彭玉宴来的，要么是冲着倪泥来的。”

    “这就说明，这部电影，质量不一定能好到哪儿去。”

    “最终成绩，一定没有预期高。”

    苏晓听了，觉得有道理，但他仔细一想，却还是满腹疑惑：

    “就算观众不冲电影，那粉丝是摆在那的。”

    “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粉丝一变现，钱还是人家挣！”

    “和人家正面硬刚，咱会死得很惨的！”

    “要不然，咱就听小波的，延迟？”

    秦青秋右手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我感觉，可能没有这个必要。”

    张小波见他这样说，顿时也是气急败坏：

    “秦导，你可不能逞匹夫之勇啊！”

    秦青秋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你们应该也看到王四聪的微博了。”

    “人家，就是冲着咱来的。”

    “咱延迟上映？那就代表认输了啊！”

    “到时候，王四聪会乘热打铁，再搞几篇文章，买点热搜，《青蛇》的情况，只会更糟！”

    “这几天的网络风向，想必大家也都体会到了。”

    “王四聪多有钱，恐怕大家也知道，有他在，咱宣传上永远占不了便宜！”

    苏、张二人听了，顿时觉得有道理。

    苏晓重重地砸了下桌子：

    “这个该死的富二代，为什么盯上咱了？”

    张小波叹了一口气：

    “哎，看来王四聪还看过几天《三国》。”

    “吕布为什么被称为三国第一武将，就是因为他的对手都是名将呗！”

    “咱们公司树大招风，而熊猫娱乐公司刚刚成立，看来，他是想拿咱们扬名立万！”

    苏晓愁眉紧皱：

    “怎么办啊！”

    秦青秋好言安慰：

    “他们就是冲着咱来的，躲也躲不掉了！”

    “但我相信，《青蛇》就算被打压，就算挣不到钱，但口碑一定能赚到！”

    “只要口碑不倒，咱们公司就不倒！”

    “我就不相信，王四聪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王四聪尽管撒币，看你什么时候撒完！”

    听完秦青秋话，苏晓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能如此了！”

    ……

    8月15日，决定上海柠檬荣辱命运的一天到来。

    不出苏晓所料，《青蛇》的战况，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一过十二点，《匆匆那年》的电影票，就卖到了限量。

    反观《青蛇》，则鲜有人问津，只有少数人买了票。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秦青秋、王祖娴等人的铁粉。

    但是绝大部分粉丝，并没有选择与爱豆站在一起，而是直接粉转黑。

    有些人甚至直接在微博上发布骂帖：

    “我一直喜欢秦青秋，但他挣了钱就忘了初心，开始恰烂饭圈钱了，拜拜了！”

    苏晓翻了翻微博，见到许多诸如此类的帖子。

    这些帖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情真意切，令人真假难辨。

    但是翻看他们都历史帖，就会发现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反复横跳的水军。

    被这些人一带节奏，好多真粉也纷纷发帖，表示失望，要脱粉。

    还有一些人，发帖后还不忘艾特了秦青秋。

    秦青秋看了这些帖子，直接选择无视。

    这种没有脑子的粉丝，不要也罢。

    这时候，苏晓犯了难。

    因为上海柠檬公司，也是有经营电影院的。

    《匆匆那年》的电影票，一票难求。

    而《青蛇》，无人问津。

    就算让一个小学生选，他也知道《匆匆那年》更挣钱。

    但苏晓很难选择，《青蛇》，是他自己拍的。

    它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今日的票房之争，关系到公司荣辱。

    排了《匆匆那年》，那就是给对面打工。

    钱是赚到了，但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话又说回来，柠檬旗下一百多家电影院。

    如果打肿脸充胖子，给《青蛇》摆空架子，他也耗不起。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很难做。

    ……

    这时候，他也不再问秦青秋，也不去问张小波。

    他的高度，他们达不到。

    他的想法，他们也想不到。

    主意，只能他自己拿。

    ……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秘书给他来了电话。

    苏晓拖着疲倦的身躯，强打起精神，按了接通键。

    “喂，苏总！”

    “嗯，有什么话快说吧！”

    秘书的声音，有些颤抖：

    “额……好吧，那我说了！”

    “咱们合作的影院总经理王京，接受了《匆匆那年》的排片……”

    这话说完，苏晓这头安静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不长，但对于秘书来说，却是异常难熬。

    许久，苏晓才淡淡说出了一句话：

    “哦……知道了。”

    听了苏晓的话，秘书觉得有些反常。

    他思索再三，还是问了句：

    “额……苏总，咱们需要对他采取什么措施吗？”

    苏晓的语气依旧平静：

    “不用了，他那边也很难做，毕竟他也是要拿业绩的……”

    秘书咽了口唾沫：

    “那接下来……”

    苏晓又安静了几秒，似乎在做一个决定：

    “嗯，请王京，把首映三场全部让给《青蛇》！其他的给不给王四聪，我不管”

    听到苏晓这么说，秘书心里百感交集，他开口说道：

    “苏总，恐怕，王京和王四聪签了协议，也是首映前三场，而且我们的时间全部撞档了，要是强行撤档，可能……”

    苏晓态度强硬：

    “要是他不愿意，下次就不跟他合作了”